骑一匹马?!步莨还没来得及惊诧,就被他举起腰身放在马鞍上。
沈霄即刻踩住马蹬跃上马。一手揽着她腰,一手牵着缰绳,两腿一夹:“驾!”
步莨一路上僵硬着身子, 咬牙切齿:“把手从我腰上拿开!”
沈霄笑了笑, 虽不舍臂弯间柔软的身躯,却也不愿惹恼她, 把缰绳递给她:“你来驾马吧。”
他说话时也不知有意无意,嘴唇几乎要贴在她耳畔,弄得她有些尴尬,连忙抓住缰绳,缩了缩脖子避开。
沈霄却觉她是害羞了,心情更是像化雪的冬阳般洋洋暖暖。
马儿奔跑到了郊外,正往雁清寨方向,步莨问道:“你不是有话要说?”
沈霄欲开口,倏然一阵寒风刮来。前两天下过雪,山上刮来的风夹着冰雪寒气,刺骨的冷。
察觉身前人儿微微打了个寒颤,这才发觉她衣裳单薄,虽上身套了件袄子,可看起来也不够保暖。
沈霄解开身前带子,脱下毛氅,披在她身上,“还冷吗?”
身上陡然一重,毛氅携带他的体温将她包裹。步莨狠狠怔住,原以为不再念想,却敌不过脑中翻涌而出的记忆。
曦华也曾每每夜间脱下外裳披在她身上,雪白外裳看似如羽轻薄,却能温暖她全身,直暖进她心里头。
而那清新如朝晨山林淅沥过水雾的气息,始终刻印在她鼻间。同此刻沈霄毛氅上略带檀木香的味道完全不同。
步莨眨了眨氤氲泪光的眼,小声道:“多谢。”
***
山路有雪,马渐渐慢了下来,沈霄一路斟酌话语,就怕说错一句让她生气。终是先道歉:“曦华的事,我的确该好好同你说一声对不住。害他对你心生误解,俨然是我考虑不周,未能及时止错,也未当场同他说明。”
步莨静默未言,一年多前的事如同刺在心间生了根,愈合不了,每想一次,就拔肉般的疼。
沈霄继续道:“当初曲巧思同我说时,听他话语严肃,神色凝重,便觉此事当不是玩笑。他忧心你的安危,找不到人,却才想寻求我的帮助。虽说你我相识不久,可若此事真如此,我又怎会袖手旁观。”
“恰好我同玄罗寺的忽弥大师有些交情,他习得捉妖的经文,我便请他出山帮这个忙。原本我计划,若他真是妖,当场就该现形,若他不是妖,那日诵经就当祈福。可谁想他听得懂经文,生了恼意。”
“此事我的确欺瞒了你,你有气是应该的。如若我多加慎重,同你商榷一番,许就不是今日的局面。我断然不敢强求你的原谅,但这事的来龙去脉该同你道明,否则堵在心间的巨石实难落地。”
沈霄讲完后,两人安静许久,只听得马蹄哒哒声和耳边时不时呼啸的北风。
在步莨看来,沈霄这番话顶多让她对他减少些芥蒂,却难彻底释怀。毕竟曦华走了,再没回来,所以沈霄解释不解释,与她而言,意义不大。
良久,步莨说道:“送我到寨门,沈公子就早些回去吧,冬夜山路结冰不好行走。”
沈霄听不出她情绪,总归愿意同他说话应当是个好征兆。他问道:“若我往后再来雁清寨,你还要闭门不见吗?”
步莨回道:“沈公子携生意之事前来,我自然以礼相待。”
沈霄又问:“可以唤我名字吗?沈公子听起来十足客气生疏。”
步莨淡漠反问:“我们很熟吗?”
沈霄无奈失笑,她还真是随口都能给他一刀直戳心窝子。正到山谷,夕阳余晖穿过山间洒落谷地,阳光敛暖,气温骤降,山里如料峭冰寒。
沈霄耳尖一动,有道破风之音裂空呼来。他迅速搂住步莨,纵身跃下,两人滚落在地。
下一瞬,一支箭飞来,擦过马的耳朵,马儿受惊,咆叫着奔跑离去。
沈霄霎时拉起步莨将其护在身后。抬头急速扫过前方显露的黑衣人,共有八人,四人持弓,四人持刀。敌众我寡,沈霄护着步莨一边后退一边沉着叮嘱:“待我耗尽他们弓箭,你立马跑回寨去。”
沈霄余光瞄了眼旁边长满草的大石,将她一推:“暂且躲在石头后。”
步莨猝不及防被他推在石后,跌在地上,前方即刻就传来乒乒乓乓撞击声音。
她趴在石头上透过杂草望去,飞箭如影不断朝沈霄射去,他持剑一边抵抗带刀四人的进攻,一边躲避飞箭。
好在他武功了得,身手敏捷,对方招招绝狠,他定然也是招招致命。
沈霄舞剑快如疾风,丝毫不拖泥带水。剑花挑甩得只恍惚看到叠叠白影,剑光厉芒闪过,须臾倒下三人。
射箭的黑衣人见状不妙,登时跳下两人加入缠斗。
步莨注意到沈霄移动的步伐,他正将黑衣人拉离她的区域,怕拖累她?
可沈霄终是难敌众手,又刺中两人后,喘了两下,被飞箭擦伤手臂,动作稍缓,最后两位射箭的黑衣人即刻飞下围攻他。
步莨见他步步被紧逼,拔出短剑,悄然隐声快步上前。只见有一人趁沈霄分身乏术之时,举刀朝他脑袋砍下。千钧一发,步莨轻跃而起,握剑刺入其腰下。
“啊!”那人惨叫一声,转过身来,目露凶光对着步莨脖子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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