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又看了楚楚一眼，确定她还没有开口的打算，起身，准备走向厨房的位置拿来餐具。
楚楚却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抬起的头又是那般坚定的眼神。
“我想好了。”
祁墨挑眉，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她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楚楚顿了顿，松开了他的手臂，祁墨自然地侧身坐回了她的身旁，一边的手臂还伸直搭在了她坐的那部分沙发的靠背上，像是虚揽着她。
“我今天和月半弯连麦了。”
祁墨皱了皱眉，却没有打断她的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一会儿直接到琴皇汉舞频道里面说了吧。”
“性别的问题。”
第64章
线下活动没几天了。
楚楚这个时候坦白显然不是最好的选择。
这意味着过几天的活动她很大可能是参加不了了，而今天晚上的排练，她就算来了也只能算是“陪练”一下。
而这显然和她说的那句“我今天和月半弯连麦了”有关，祁墨不用问什么也能猜到个几成。
他的表情算不上太好，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轻轻地顺了一下楚楚的长发，点了点头：“好”。
“你先吃饭。”
祁墨起身，这次楚楚没有拦住他，他走到餐桌的位置把楚楚的勺子拿给了她，然后又不发一言地离开了，这次的方向是楚楚的卧室，没等几秒，楚楚就听到了自己卧室门被关上的声音，祁墨一个人在里面。
楚楚突然想到，前几天祁墨让她不要跟月半弯连麦，或许根本是有理由的，她抿了抿唇，这粥里竟然尝不到几分甜味。
“姚佑言……”
她听到了祁墨的这一声，声音里有平时没有出现过，而此刻正压抑着的暴躁。但这情绪却对于姚佑言没什么惊讶的，楚楚来之前，这位爷本来就是个暴躁的主。
所以电话那端的人此刻仍是安逸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懒懒地应了一声，眼神还有些漫不经心的意味，整个人看起来确实有几分祁墨说的“又颓又丧”的气质。
“有什么事儿你不能回来再说吗，或者今晚线上排练的时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祁墨出声打断，姚佑言拧起眉头，微微从床上坐直了身体。
“搞什么。”
静了几秒，姚佑言抬了抬眼睛：“能行？”
不知道祁墨又说了什么，姚佑言拿着电话的表情有些不善：“好，我知道了。”
此刻坐在床上的人的手边是一套资料，上面写着“大学生方程式赛车”几个字，他瞥了一眼，有些烦躁地转过头看向了另一边，挂断电话，来电记录上祁墨的名字下还有一个人名。
姚佑言低低地骂了一句，像是不想看到的东西突然撞入眼中时的不快。
他收起手机，想到祁墨刚刚说的话还是没忍住低声说了一句“狗东西”，语气是和平时玩闹时说这三个字完全不同的。
姚佑言把手机拿着，翻身下床，走到自己的桌子前打开了电脑，桌面上还有一个在他直播间出现过的精致的黑白色的烟盒，看起来不像是一次性的那种纸盒，倒像是一件礼物。
姚佑言顺手直接把它扫到了桌面下，那碰到地面发出的十分清晰的碰撞声显然说明了这烟盒的材质，姚佑言却没有再看那落到地面的烟盒一眼。
— — — — — — —
祁墨从楚楚的卧室出来了。
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楚楚刚才听到的声音里的那份暴躁。
“一会儿你笔记本借我用一下。”
“我在你旁边。”
祁墨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至少这一次他要和她一起，不能再像上次一样……祁墨皱了皱眉，倒是有些希望今天琴皇汉舞的公屏能比那天楚楚一个人直播间的弹幕温柔一些。
楚楚捧着粥，这才感觉到这粥是加了些糖的，浅浅的甜味。
她抬头，看着站在原地的祁墨，眨了眨眼，把手中抱着的碗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示意祁墨坐下。
祁墨的身形顿了一下，却还是静默着坐到了她的身边，楚楚微微侧过身冲他摇了摇头。
“这一次真的没关系的，我自己来说，我做错的我承担。”
楚楚在祁墨来之前就想了很久，她一开始进来或许是抱着好奇的想法，但是后来了解他们的成员性别架构以后，已经觉得这个社团很亲切自己不想离开是另一回事儿。
说到底，那么弹幕所表达的“欺”“骗”她到底还是占了几分的。
楚楚的世界没有非黑即白，也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但是这事儿只会越拖到后面越难以解决，被牵连的人也更多。
比如祁墨，比如姚佑言。
上一次是祁墨挡在她的前面面对流言，这一次他就算还想这么做，楚楚也不愿意。
楚楚轻笑了一声，给了祁墨一个安定的眼神，那眼神比任何时候的楚楚都有力量。
“他们怎么说，我不在乎了。”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而你站在我身后，准许我脆弱。
祁墨眼神闪了闪，那些不安的情绪被压在喉咙间，俯身，用唇齿相接的方式让她感受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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