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张明似乎毫无知觉战火已经蔓延到自己身上,“岭南说了,这一关了门小人就上楼歇了。”
“当晚隔壁吵吵闹闹,你们二人还能睡得安稳?”
张明和岭南两人短暂的相视,明显是隐瞒了什么,梁自清用手指轻轻怼了傅朔的脊梁骨一下,使了个眼色。
“这东西,岭南认认?”
说着傅朔从袖子里拿出了那张在酒馆桌子下面的字条,岭南第一眼看到字条的时候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张明的眼神收紧然后向前一步挡住了岭南,正欲说话,却被梁自清抢了去,“掌柜和下人的关系这么好,还真是不多啊,难道……是什么错事留下的种?”
梁自清的话说得难听,岭南一双怯生生的眼睛都散射出了不寻常的目光。
“拿这眼神看我作甚,我只是说了一种相对不难理解的关系,不是就不是呗。”
张明回身好像瞪了岭南一眼,反正他收回了眼神,紧张地盯着地面。
“两位官爷,这东西是哪里得来的,岭南一向规矩,赌场那种地方,他不会多喜欢。”
傅朔双眼微眯,打量地看着他,“不会多喜欢也会去的,掌柜还是让他自己来说的好。”
“官爷,说句冒犯的话,你们现在并不是审讯,既然没有证据证明这东西的真假,那我们也就没义务在这儿回答您的问题,慢走,不送。”张明向前几步走到门口,掀开了门帘。
张明说得不无道理,若是被谏议院那群老学究听了去少不了一番说教,没证据拿人还真是没办法,两人起身正欲离开,就听见那熟悉整齐地跑步声。
“把所有干活的都给我抓起来,封店!”
屋里的四个人脸色各异,傅朔无奈地叹了口气,“成蹊有的时候就是太冲动了,真不晓得往后在正公厅,他能不能待长久。”
“冲动有的时候并不是坏事,比如,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涨起来的点击量吓到宝宝了……
清清:才这么点就吓到了,没出息,想当年老子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时候……
傅朔:看没看到,我媳妇就这么厉害!
我:好好好,对对对
PS:都是自己家的傻孩子,见笑见笑
第18章 无头碎尸案(十六)
正公厅有一个全天下官员都不喜欢的地方,那里阴暗潮湿,没有光,没有亮,好像一脚踏进去就是万劫不复,从此与外面天人两隔,再无瓜葛。
这个地方就是辜狱,无辜的辜,牢狱的狱。建立它的人说,你无辜与否,在于你做过的事,走过的路,下过的决定,还有掌使的一纸文书。
梁自清走进来之前被褚嘉树硬塞了一件披风,眼看着傅朔手里也有一件便随意地搭在肩上,也不披,正看着远处长街上三五孩童蹦蹦跳跳的搭“房子”。
忽然肩膀一轻,披风被拿走了,“辜狱里面阴冷,不比屋内,披风还是披上的好。”熟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随后披风就被披在了她的肩膀,那人站到自己眼前,好一般专注地帮着自己扣上扣子。
或许自己要的就是这般温暖柔情,她过惯了边关清苦寂寞的日子,忽然一把能暖到心坎的火把走到她面前,她开始有了贪念,想要抓住这火把,然后碰上去,不烫,正暖。
“都听你的。”
傅朔松开手,轻轻嗯了一声就走了,梁自清在他身后看去,不禁一笑。
“你觉得凶手是谁?”
褚嘉树披着披风站在梁自清身边显得个子又高了一些,只是那股子清冷的气质也只增不减。
“褚大人,这凶手是谁小人怎么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实在深奥……”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和傅朔……”
“我觉得凶手跟隔壁酒馆那掌柜还有小二一定有关系!”
看着梁自清忽然一本正经地想要自己相信她的表情褚嘉树就想笑,只是周围都是人实在不太好意思,于是他拿出了看家本领终是让自己看起来是个面瘫。
“为什么?”
“蔡方为什么把那张字条藏得那么谨慎,甚至不惜自己花钱去买涂料也要把字条封在里面。他是一个赌徒,有了钱一定会去赌场挥霍,能匀出钱去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吗?怎么看都亏本不是?”
“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那张字条是谁写的,也同样不知道在九方赌坊的那张借据上的蔡方二字是谁写的。而且即便这些都能解决,我们也只能证明蔡方替岭南在九方赌坊借了钱。”
“自古以来,杀人无非那几个动机,为钱为情,恩恩怨怨,这些褚大人不是一早就清楚吗?杀了蔡方,岭南再也不用烦心还债的事情,借由这样一桩案子还能让隔壁酒馆从此销声匿迹。”
“等等,你说……这样一桩案子能让隔壁酒馆从此销声匿迹?”
“是啊,小二惨死酒馆,即便老板洗清嫌疑,往后谁还敢去!”
褚嘉树眉心一皱,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理由,“这个会不会就是分尸的动机?”
“什么?”
“你想啊,若是蔡方在一个别的地方死了,也就是第一现场,在场的是两个人,凶手杀了人之后很害怕,扔下凶器就跑了,在场的另外一个人本来也想跑,但是觉得第一现场可能指向太明确,然后就像把尸首带走,可蔡方那么大的一个人带走的话目标太大,一眼就会被发现,所以他选择了分尸,最后分包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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