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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屋四周静悄悄的,整个二层似乎都没有人住,而在最里面的一间,张明正虔诚地跪在一个人的背后,两人叽里呱啦说了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而后那个一直背对着张明的人打开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树林里。
张明关上窗户,在水盆中洗方巾,将自己的刀擦了擦,连着凹槽,刀柄,甚至刀鞘。
忽然,有了一阵脚步声上楼,然后越来越近,直到了门口,停了下来。
外面的人没有开门,站了好一会儿。
那个等不及的人似乎不再是门外的人,而是张明,他满眼的战意好似火一般烧着他的身体,他渴望着与人一战,而那个人必须是门外的人。
“唰”地一声,张明的刀穿过薄纸糊成的窗直刺了出去,外面的人侧身躲过,仍旧没有与他打架的准备。
张明抬脚就踹开了门,刀随着手就砍向了梁自清的肩膀。
的确,外面的人就是梁自清,她本来以为她上楼了,张明就会跳窗往外跑,可完全没有跳窗的声音。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有埋伏或者他根本就已经跑了,可事实真的让人意外。
又是一个侧身躲开,张明似乎对她这种躲的行为极其不齿,眼神再也不是当时在酒馆中那个冷静到让人害怕的掌柜。
他抬起刀对着梁自清的腰和脖子就是一刺一提,梁自清躲闪不及被他划破了下巴。
站在下面的褚嘉树眼睛一瞪,心里想的竟然是怎么跟傅朔交代……
“梁姑娘不托大吗?这赤手空拳的,怎么跟张明打啊?”
褚嘉树摇摇头,“她靴子里有匕首,不用担心。”
小虾米狐疑地抬头,果然见到梁自清从短靴中拔出一把匕首,再也不让地刺向前方。
张明的刀又宽又重,耍起来带着风,而且分量十足的刀还可以劈得那样快,说他功夫浅谁都不信,而且刀刀致命,一看就是在战场上只为取人性命的战士。
而这样的人总有一个弊病,就是不知防御,太想要杀,就会忽略守,而梁自清在战场这么多年早就看得明明白白。
这个张明说不是战场下来的,鬼都不信!
梁自清的匕首极短,可就是能在张明又长又宽的大刀下灵活地活动,转眼间张明腰间就已经伤痕累累,他似乎气急了,抬起腿就要将梁自清踹下楼去。
哪知梁自清一早就察觉到他的意图,匕首下滑直接滑到他的脚踝,后脚蹬上木制的栏杆空中轻轻一跃,到了张明身后,然后用张明想要踹她的方式一脚将他踹到了褚嘉树面前。
张明砰地一声惊起地上众多灰尘,手中的大刀更是劈断了桌椅,他急着站起来,却忽然发现有一只钻心地疼,一低头,血已经留了一地。
梁自清踩着栏杆一路滑到了众人面前,她走到张明另外一只脚旁边,几乎毫不犹豫地挑断了脚筋。
“好了,他再也跑不了了!”
“你……你卑鄙!无耻!身为武将,连这……”
“哎!什么武将,瞎扯!我就是个姑娘,还没嫁人呢!褚大人别听他瞎掰掰!”梁自清把刚刚从屋里挑出的方巾塞进了张明的嘴里。
她料到这个张明会说什么,这也就证明了张明一定是淇阳过来的,可究竟是哪边的人,还需要求证一番。
“褚大人,你们先出去找辆板车吧,这人走不回去了!”
“我也没让你下这么狠的手!”褚嘉树实在是没想到,梁自清出手就给张明两只脚都废了,连他说话叫停的时间都没给。
听出来某人的咬牙切齿梁自清只是笑了笑。
褚嘉树和小虾米出去之后,梁自清拔掉了张明口中的方巾,“说,谁派你来的,皇盐的事情怎么回事,别逼我让你四肢全废!”
“我本身就是牺牲品,怕什么?只是梁将军,安珂大人很想见你怎么办?”
这个时候的张明才恢复了当日见到的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掌柜模样,只是口中留着血,颇有些破坏形象。
可那句话却让梁自清久久发愣……
安珂……
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比心心,果然大家都是少言寡语之人
我也是
第37章 真·春天
曲毅记得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梁自清退了当值的班刚好到了中午饭的时辰,她说想去街里面找个饭馆喝顿酒,谁知这一去,竟遇见了混在商队进城的安珂。
两天两夜,没人知道她哪去了,全营帐上上下下为了找她翻了个底掉,最后在营帐外面的草垛里找到了她,满身是血,毫无意识,像死了一样。
曲和老将军战前调将迟迟不来,亲自到营帐来找,却看到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梁自清,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个时候,梁自清醒了过来。
她拽着老将军的衣角,虚弱地说了一句话,“将军,收兵还朝。”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什么意思,直到前线小卒来报,说北夏的营帐后移了三十里,全副武装像是收拾东西要滚回老家。
“小将军,小将军!”
齐远伸手拿过曲毅手中的水壶,水杯里的水已经溢出来湿了大片桌布,曲毅堪堪抬起头才发现齐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前。
“怎么了?”
齐远皱着眉满眼审视地看着他,“小将军,你自那日道谢回来就一直这样,魂被偷了似的。”
曲毅一脚踢在他衣角,“你魂才被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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