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了,您昨晚吃饭的时候都吃到鼻子里了,还说没被偷魂,我看啊,三魂七魄就剩一魄了!”齐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水就要往嘴里送。
曲毅对准齐远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正好将茶水尽数洒在齐远的脸上,“咳咳咳,你,咳咳,谋杀啊!咳咳咳咳……”
“你说,死而复生有可能吗?还……还变成个女人!这……我去,怎么也想不明白啊!气死我了!”曲毅拿起桌上的小刀对一个苹果痛下杀手,左一刀右一刀,直将苹果切得稀巴烂才停手。
“死而复生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莫说从男人变成女人,您话本看多了吧!不过话说回来,军中最近总有一些奇怪的传闻,说什么见到……见到……”
齐远自那日开大会之后就谨慎不再说梁盛平,可军中传得越来越邪乎,他不得不说。
“舒洁?”
“将军知道?”
“军中的规矩都忘了?妄议烈士什么罪名,都传到本将军这儿了,行伍还不得传出花来!闫朗是干什么吃的!你回去就去找闫朗严肃军中纪律,不打仗了连这点规矩都没了?”
曲毅忽然正经起来的吩咐让齐远满心问号,却不得而知,只好应下来跑了出去。
“来人!”曲毅在屋里喊下人,一个小厮闻声进来,“我爹呢?”
“回公子,老爷被传进宫里了。”
“圣上传唤?”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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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外
两位将军并排从红门下走出来,表情都不算好。
“曲兄,圣上此举您似乎并不中意。”
“是不中意,可太尉答应得太爽快,老夫半点不答应都不行。”
谢太尉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像是在笑,“往生军名声太盛,圣上举行比武大赛争上个校尉的名头,也不过是给年轻人一个机会罢了。”
“哼,太尉好手段不是吗?撺掇圣上比武大赛,您是想把家里哪一位塞进往生军?”
“往生军和谢家军都是圣上的军队,谁进谁出还不都是给圣上出力为国家卖命?”
曲和这辈子最见不得这种口口声声国家卖命,最后却只是为自己谋名谋利的官,更何况还是将。
“这个战书老夫既然接了,太尉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尽管使,老夫和往生军的众位说半个不字都算我们输!”
曲和蹬上马勒紧缰绳也懒得搭理他径自走了,谢太尉站在原地等马车,眼神里尽是不屑,不过就是打了回胜仗,真当自己不得了!
“爹。”
谢安然的脑袋钻出了马车,谢太尉点点头钻进去。
“爹,圣上怎么说?”
“答应是答应了,可也赔上了自家军的校尉。”
“这么说,取两名胜者,一谢家军一往生军?”
谢太尉点点头,眼中有些无奈,“那个佘孟邺功夫怎么样?”
谢安然使劲点头,“爹,他功夫很厉害,儿子觉得他跟曲毅应该不相上下。”
谢太尉颇为恼怒地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夸别人厉害,你自己呢,从小就知道玩,我听说迎春宴上你又找了一堆艺伎,你就不能好好在校场跟各位将军讨教讨教!”
“知道了爹,我等一下换衣服就去,不给您丢人就是了!”
“回头告诉安定,让他也准备一下。”
“爹……”
“嗯?”
谢太尉的语调带着点毋庸置疑,喜欢的儿子归喜欢的儿子,家中嫡子的地位是坚定而无法捍动。
谢安然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喊了车夫赶车回家。
“为父记得你和傅朔儿时常在一起玩耍?”
忽然提起傅朔,谢安然一下子僵住,毕竟迎春宴那一出吓得他到今天都没再去找小娘子,饶词的脸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问你话呢。”
“哦,是,关系不错。”
“今日他伴太子出朝堂,你私下打听一下,看他是否准备出仕?如果有这个打算你要多接触他。”
“嗯?为何,爹,他不过就是个软柿子,捏他都嫌太轻松。”
谢太尉微微皱眉,“你这什么话,那秋闱状元的名头还能是假的吗?从前做先生老老实实,现在出了朝堂绝不可能独善其身,你不要一日总有人会招揽,这种人你不能跟他坐对面,不然文人的弯曲肠子你根本就算计不来!”
谢安然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这仇早就结下了,几岁来着?
“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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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朔站在家门口的时候整个人都要散架了,不上朝不知道,一上朝吓一跳,端坐着两个时辰再去东宫坐两个时辰,真要命!
靠在门框短暂地享受着无人盯着的轻松,看着庭院里刚刚鼓出的迎春花的花骨朵,忽然发现春天快到了。
“回来了?”
傅朔条件发射地将拄着门框的手放下来眼神清亮地看过去,是傅蒙,“爹。”
“今日怎么跟着太子到大殿上了?”傅蒙出来涮洗砚台,挽着长袖,后面管家跟着拿着刷子。
“儿子忽然觉得有些事情很无力,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吃穿是不愁,但好像犯错了也没什么保障。”
傅蒙放下袖子的手一顿,“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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