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三娘专门叮嘱夏珺:“按排位先后送,不可错了。”说着递给夏珺一张单子,从上到下依次列着各位舞娘的名字。
夏珺应诺着,看最上方写着“秦绾心”,这是本月头牌。夏珺便端着托盘,到三楼秦绾心房间。
秦绾心正在与其贴身丫鬟晚上探讨梳怎样的发髻,见夏珺端着簪花走进来,笑着说:“可巧,正在犹豫晚上的发式,花就送来了,就着花再做打算,可不两全。”
夏珺感叹,世间竟有这样标致的人啊。眉橫翠,口含丹,冰雪肌肤,盈盈一笑的样子,让夏珺手中的花都失了颜色。她想起那句: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
夏珺走上前,说:“请秦姑娘选花。”
“你先放桌上,我就过来。”秦绾心纤手一指,示意夏珺将花放在房正中桌上。
夏珺放下盘子,忽然瞥见桌中央摆放着许多糕点,想起从早起到现在都没进食,早已饥肠辘辘,不禁咽了咽口水。
正巧秦绾心走过来,将夏珺的渴望模样瞧了去,又笑了,说:“你若想吃,便随意吧。”
夏珺心下有些难为情,但实在抵不过饥饿,便道了谢,拿起点心大口吃起来。不知是否因为饥饿原因,竟觉点心入口即化、滑而不腻、异常美味。
夏珺称赞道:“这点心真好吃。”
秦绾心在一旁挑好了花,听了这话,喜笑颜开,这次的笑容不同于刚才,仿佛是从心里开出了花,一直延伸到眉梢。夏珺这才明白,这次才是秦绾心真正高兴的笑颜。
秦绾心道:“这点心是我亲手做的。我的家乡擅长制各类糕点,秘方是我娘手把手传给我的。”
顿了顿,她又说道:“这是我打算晚上呈上给各位贵宾品尝的。你当真觉得好吃?”
夏珺狠狠地点点头,心想,这招高啊,吃人嘴短,下月头牌估计又是她没跑了。
忽得听到门外传来娇俏而尖利的声音:“妹妹这招真是妙啊,既满眼福,又满口腹。”
抬头一看,见门口站一妙龄女子,容貌与秦绾心不相上下,只多了些凛厉神情,但也不妨碍其绰约多姿、风流袅娜。
秦绾心忙站起来迎接,称:“明月姐姐,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这些糕点不过是些小心意罢了,只怕是献丑了。若不是考虑到姐姐为晚上准备太过忙碌,就差人给姐姐送一些去了。”
“即便如何忙来,点心还是得空一吃的。只怕妹妹瞧不上,不肯送来。”
“姐姐哪里话,妹妹巴不得姐姐赏脸呢。这里的点心是上午做的,还有的在烤,一会新的出炉,便给姐姐送去。”
夏珺听秦绾心称女子为“明月姐姐”,便知是名单中排第二的宫明月了。于是,将花盘端至宫明月前,请她挑花。
宫明月挑眉扫了夏珺一眼,语出讥讽:“这排第二名,连簪花也不送到房里了,须得在这里站着挑。”
夏珺明白这位不是秦绾心一般脾性好的主儿,便连声道歉,跟着宫明月回房。
进屋后,宫明月并不直接挑花,将夏珺撂在一边,直接在梳妆台坐下,问身边丫鬟:“请来的宫中嬷嬷到了么?”
正说着间,一丫鬟带着一名老嬷嬷匆匆走进来。
宫明月对着嬷嬷点头施礼,说:“李嬷嬷有劳了,要宫中御舞女最流行的发髻样式,请嬷嬷费心了,务必力求出众亮眼。”
夏珺一下懂了,原来宫明月请了宫中专为舞女们伺候妆发的老嬷嬷来为其设计发式,只为今晚出场能够艳绝全场、力压众人。不禁在心中感叹,为了今晚都各出绝招,头牌花落谁家还真不好说。
宫明月迟迟不挑花,夏珺也不敢催促,只能陪在一旁看李嬷嬷为其梳发。不得不说十几年专攻于此的老嬷嬷手上功夫甚是了得,十指穿梭于发丝间,不出一会一个流苏髻已挽好,中间发盘缠成型,余发结为小辫拢于两边,饰以朱翠,形如流苏。有了发式的加持,宫明月更显淡眉如秋水,双眸含清风,夏珺也看呆了去。
宫明月似乎还嫌不够,让李嬷嬷又为其戴上一支银凤镂花长簪,然后朝着镜子左右打量,又让小丫鬟拿小镜子立于身后,确认后面发型无误,方放下心来。
这时,秦绾心的丫鬟来送糕点,此外,手里还拿了一盒香粉,称:“是秦姑娘最近新得的一盒拂手香,想着宫姑娘最喜用此香,便叫我带来给姑娘。”
宫明月将香盒打开,夏珺刹时闻到满屋拂手香清甜悠长的香味。
发式弄妥后的宫明月心情甚好,不再有刚才的戾气,招呼李嬷嬷与丫鬟们共同享用点心,夏珺也受宠若惊地被邀来同吃。夏珺虽吃着点心,可心里焦急宫明月是否还需要簪花,还是可以直接送下家?现才送两位,已经耽误这么长时间,若是付三娘知道了,又是一顿怪罪。
心里翻腾,可嘴上也没闲着,不一会,一盘点心所剩无几,仅夏珺一人可能吃了其中一半。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想找个机会走。
正在这时,一旁的李嬷嬷突然发出“呃呃”的窒息声,一手卡住喉咙,两眼瞪得老大,双腿站立不稳,渐渐往下倒去。一旁几人早已吓住,不知所措,还没明白眼前景象,只见李嬷嬷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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