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么高价值的林鱼鱼可不是人见人爱,那康宁药店的长工阿泰哥,正满脸郁闷,担心自己从此无用武之地。
“去去去!到店堂来做什么,你去把柴劈了!”阿泰哥手脚并用,把林鱼鱼往后院推。笑话,端茶倒水这种露脸的活,还是御用长工来做最合适。
“好咧!”林鱼鱼得令。
说是后院,其实就是一个小天井,乱七八糟放着些桌椅杂物,勉强有块空地,搁着一捆柴木。林鱼鱼抡起斧头,虎虎生风劈起柴来,丝毫不觉得自己臂力有些惊人。正忙得热火朝天,忽觉脖子上一凉。
咦?谁把刀搁我脖子上来了!
“禁声!”一个男人压低声音,从后面将林鱼鱼制住。
呼、呼,屋顶上又下来三个男子,其中一人似受了重伤,由另外两人搀扶着,小心翼翼在柴火边坐下。林鱼鱼探头,想看得分明些,脖子上的刀马上一压,几乎要陷到肉里去,身后的男子低喝:“别动!”
好吧好吧,看你们搞什么鬼。林鱼鱼乖乖站好,就是,大哥,你几天没洗澡了?
“爷,伤口裂了?”有个男子压低声音询问,林鱼鱼用眼角余光看去,勉强看到说话的人瘦高瘦高,衣衫褴褛,似乎挨了许多刀剑。
“不碍事。”一个低沉的声音回答道。因为坐着,太矮了,林鱼鱼的眼角余光够不着。但是,听起来气息不顺,非常疲惫。
“你——”林鱼鱼的跟着瞬间多了一人,发丝散乱,满脸胡碴,目光狠毒,摊开一张药单:“按这个方子,把药给我带过来。若是声张,整个药店的人都得陪葬!”
林鱼鱼瞄了一眼方子,60分!她皱皱眉:“我听那老伯说话,中气不足,筋骨有伤,这里有几味补药,虽然对恢复有利,但是时候太早,怕反而误了伤情。”
“黄毛丫头,胡说什么!”胡碴男厉声喝道。
“陈松,稍安勿躁。”那受伤的老伯却颇有气度,听出了林鱼鱼的不凡之处:“姑娘,你怎么知道我筋骨有伤?”
“经验。”天天侍候师父医治各种病人,这点听力还是有的。
“依姑娘之见,这药方得怎么改?”
“那得给你把把脉。”脖子上老搁一把刀,挺累人的,赶紧拿走。
“好,有劳姑娘。”
脖子一松,大刀撤下了。林鱼鱼踱步过去,只见坐在地上的老伯大概五十来岁,虽是落难时分,且身受重伤,但双目烁烁,雍容不凡。
“老伯啊,我突然想起来,依我岐封山的规矩,在医治之前,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做一件事。”
“岐封山?岐封山主是你什么人?”老伯脸色稍变。
“我师父。”
身受重伤,藏身药店,却偶遇岐封山主的传人?这个故事有点传奇。随行众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决定不信为妙。
“没问题,岐封山的规矩,老夫一定遵守,姑娘有什么心愿?”那老伯却大大方方相信了。
“等我想到再说吧。”林鱼鱼一屁股坐在地上,凝神把脉。末了捡起一块黑炭,在药方上涂涂抹抹。
“不愧是岐封山主的高徒,多谢姑娘。”那老伯一看药方,心下大憾。他虽不是医生,却颇懂医理,前面的方子由城中最高明的郎中开出,他心中略嫌激进,但能力有限,不知该如何更改,所以决定听之由之。而鱼鱼几笔黑炭下去,药方风格大变,那感觉,就像是一个毛头小子,换装成优雅文士。
“姑娘,以你的大才,却屈身做这些粗使杂活,必有苦衷,老夫不便猜想。不过,老夫的行踪,还请你保秘,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好啦,唉,文绉绉的。”林鱼鱼皱起眉,不太高兴。怎么随便碰个伤患,都有那个人的影子呢。“送佛送到西,我帮你把药抓了,你们就快走吧。”不然这天井这么小,阿泰哥撞进来,可不害了人家吗?
留下随行三位小哥目瞪口呆——喂,说好的武力相逼呢!
第37章 (三十三)各取所需
林鱼鱼作为一穷二白人士,身无分文。而三位随行小哥作为逃亡人士,银子、铜板什么的早当暗器用完了。至于那位老伯,作为从不付钱人士,身上是不会有这些铜臭味物品的。
最后,林鱼鱼只好强行摘了老伯发圈上一枚宝石,当作买药钱。
趁着老板出诊,店堂无人,林鱼鱼偷偷摸摸把宝石扔到药店的小钱柜,连秤都不用,飞速抓好药材。正要潜回后院,忽然听到老板娘和阿泰哥从店外进来,老板娘酸溜溜抱怨:“这年头哟,能迷倒辅政王的,都是狐狸精,像我这么老实本分的,哼……”
阿泰哥脑中已经演绎出一场大戏:“没错,我看那狐狸精一定是露出了尾巴,这才赶紧逃了。可怜我们小王爷,还四处找她……对了,我怎么觉得那狐狸精挺眼熟?”
老板娘“啪”拍他一脑袋:“熟熟熟,熟你个头,你是做梦见过她呢吧!”
林鱼鱼把药包放在身后,贴墙站好,挂着灿笑:“娇娇姐好,阿泰哥好!”
老板娘不痛快,看都不看她一眼,仙子一般飘到内屋去了。待她消失,林鱼鱼忙问:“阿泰哥,你们在说什么呢?”
阿泰哥本着八卦精神宣传:“对面公告栏贴了个寻人启事,辅政王在找他的准王妃呢……”突然回过神来,这是竞争对手:“没长眼吗?自己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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