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说的是,捉贼捉赃,我自然是知道的,”
季源神色平静的回了声,对季萦狡辩的反应没有半点意外,不过下一刻他就打开了手上的箱子,从里面拿出来一本小册子,
“如果不是看到了这个,我也宁愿相信,漪姐儿看错了人,放生池的事只是一个意外了。”
季源手上的册子,只有巴掌大,是用针线缝制成的,上面的墨点明显,很显然写册子的人识字但书写并不太好。
大厅的人都莫名的看着季源手上的册子,安乐侯最先问道,“二弟,你手上的是什么?”
“这是锦红屋子里搜出来的,她平日里帮着萦姐儿做了哪些事的记录,萦姐儿也别说这是二叔随意编册的,毕竟现在锦红的屋子里,应该还有不少她练字的字迹才是。”
锦红跟着季萦之前,只在乡下私塾先生那里偷学了些字,跟了季萦以后,季萦又怎么能容忍自家的贴身大丫鬟不识字,便让她跟着她一起学了些字,锦红用功,短短一年下来,她字已经很少有不会认的了,只是写还是有些问题,经常会私下练字,这事,在季萦院子里不是秘密,季萦还曾经用这事骂过锦翠,不如锦红上进。
只是任季萦也没想到,锦红会将她交给她办的一些见不得人的秘事,用册子记录下来。
“十月二十日,静宁伯府姑娘竟然自尽了,希望她不要怪罪我,我也只是听命大姑娘的,才将她私奔的地点放出去,也不知姑娘想做什么,撺掇了她们私奔,又放出消息去将人捉回来。”
“十一月二十九日,今日姑娘让我去报官,将那倒卖私盐的抓了起来,可姑娘又费尽心力的将人救了回来,还加以重用了,若被那人知道,我是告密的,我又该怎么办?”
“十二月十二日,今日听姑娘吩咐的将孟姑娘的画作毁了,陷害给了曹姑娘……”
……
“今日,姑娘让我去郊外找那张混子,明日去大佛寺拦堵二姑娘,我身上又要背负一条人命了,也不知我死后会不会下地狱,也不知二姑娘哪里招惹了大姑娘,让大姑娘一定要将之除而后快。”
季源将册子上的记录一条一条的咬牙念出来,念到最后,屋子里众人的脸色越来越沉,便是一直帮着季萦的侯夫人这时都松开了扶着季萦的手,愣在了原地,似乎不能消化自己闺女如此可怕,竟暗地里做出了这么多恶事的事实。
而季萦脸上的血色也是随着册子上的信息一条条念出来尽数褪了去,她脸色惨白,只见青紫,睁大的是双目充血的红,脑子里乱成一团,最后只剩了一个声音,完了,完了!
☆、处置
季萦自重生以后,防心很重,便是最信任锦红,也没有将手上筹谋的事尽数让锦红知道,让她去办的事,很多时候也只是许多计划中的一环,因而这本册子,并没有将季萦这些年来做的所有事都记录下来,不过也足够所有人颠倒对这个平日里温婉的侯府大小姐认知了。
季漪也是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季萦为何在短短时间内,从一个闺阁弱女子,手握钱财和势力,还能缜密的来算计二房一家了,她当真将自己拥有的先机发挥到了极致,也不要脸,恶毒到了极致,这样的人,一旦她得了权,为了后,那二房的命运,可想而知……
季漪想着,双手不由紧了紧,再望向季萦时,双眸划过冷意,不论如何,她都要阻止那既定历史的发生。
“啪”
一巴掌再次煽向了季萦,不过这次动手的不是季漪,而是老夫人,
“孽障,倾倾到底哪里惹了你,你要这么歹毒的害她,”
“老大,这事你必须得给倾倾一个交代,还有这个孽障,再不进行管教,迟早会危害到侯府……”
老夫人杵着手杖的手隐隐发抖,胸口也因为气急,起伏不定,半响她才冷静了些,扭头看向安乐侯沉声道。
对她来说,季萦在外做的那一桩桩一件件恶事,虽然让她震惊,可真正让她动怒的,却还是她将手伸向了季漪,她的宝贝孙女,这是她的底线。
老夫人气怒的一巴掌可谓是用尽了全力,季萦被这一巴掌煽得连退了几步,眼冒金花,本就火辣辣疼的脸此时更是钝痛袭来,然而她却半点不敢有反应,只能捂着脸呆立在原地,垂着的眼里,含着恨,又含着急和怕。
“二弟,这,这是不是有误会,萦姐儿怎么会,怎么会做出这些事?”
安乐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一直不管事,只知玩乐,对家里两个儿女却也不是半点不过问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日里温婉孝顺的女儿是能做出这些事的人。
“大哥这话,是觉得我陷害她了?”
季源笑了笑,目光有些凉,随后又从盒子里掏出了一叠厚厚的票据,
“这是萦姐儿用了侯府公印和城南杜家借的印子钱票据,我粗粗算了算,连本带利加起来,数目已经达数十万,大哥还是尽早处理掉这事,不然到时只怕侯府都难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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