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多亏了锦红屋子里那本册子,若不是它,他又怎么能知道原来他的好侄女如此知人善用,那个盐商贩子已经成了她的大掌柜。
“印子钱?”
季源这话一出,不止是安乐侯一声惊呼,便是一旁站立默不作声的季元靖都忍不住抬起了头,看了眼季源手中的东西,又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季萦,随后又低下头去,手指微捻。
而侯夫人则直接捂上了嘴,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双目微睁,眸里带了明显的慌乱。
安乐侯快步上了前,夺过季源手上的票据就一张张翻看起来,尤其看到最后还有几张盖了他私印的票据,安乐侯腿就是一软,人也往后倒去,还是他身后的莲姨娘及时上前扶住了他,“老爷,”
安乐侯握着莲姨娘的手,才勉强稳住了要往后仰的身子,又过了一会儿,他像是缓过来了,大步上前将手上的票据甩向她,指着她的手不住发抖,最后还是忍不住,一脚将人踹到了地上,
“孽女,你借这么多钱来做了什么?还有侯府的大印你哪来的,竟然还把我的私印也拿了去,你是想害死我和侯府啊?”
数十万,饶是季漪也没想到季萦会借了数目如此之巨的印子钱,还拿了侯府的印鉴,若不想侯府因此出事,这笔钱势必得尽快补上。
可老侯爷过世这么多年,侯夫人又一贯喜欢奢侈之风,这些年来,侯府一直吃着祖产,早就成了一个空壳子,数十万,侯府便是卖尽祖产也未必能拿得出来。
而这笔钱,必然已经被季萦拿去囤了粮,那……
想到这里,季漪目光微动,又看了眼被踹倒在地的季萦。
季萦被踹倒在地上,腹部一阵剧痛,差点没缓过气,半响,她才艰难的动了动,这一动,她全身都被撕扯般痛,她眼里更恨,突然,她又趴在地上痴痴的笑了起来,“呵呵,几十万两银钱罢了,就值得父亲这般待我?”
“母亲,您不是说出了事有您吗?现在您倒是帮帮我啊?”季萦轻咳一声,随后撑起身,人坐在地上,眼睛看向侯夫人。
侯夫人被她直直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她放下手,撇开头,“我,我当初也不知道你借了这么多钱啊。”
季萦最开始也没想借印子钱,她想借着先机,趁灾荒之际牟利,可手中银钱到底是少,她又不甘心小打小闹。
于是便将目光盯向了马上要回京的二房,可惜她辛苦设计的计谋到底还是因为季漪的醒来破灭了,侯夫人这时也在为季元靖的即将入仕愁钱。
季萦看着成日在她面前念叨钱财的侯夫人,心念一转,便将主意动到了借印子钱上,她打算的好,只要她能接上印子钱的利钱,是不会被人发现的,等到了旱灾,时疫到来,她还何愁赌不上这个缺口,且最关键的是,那会儿,杜府还不定能存在……
于是,她说服了侯夫人,从她那里弄来了印鉴,随后就让人去找了城南杜员外。
后来因为老夫人查府中的帐,季萦的银钱都压在了那些粮上,那会儿也不是散粮的好时机,不得已她又拿安乐侯的私印去借了一笔。
而那会儿侯夫人也是知道她借印子钱一事的,甚至还支持,表示只要她能在之后弄来钱财之后又填上就行,安乐侯的私印都是她去帮忙偷来的,可如今出了事,侯夫人却自己躲了。
季萦见侯夫人如此反应也只是轻笑了声,她半点不意外自己这个母亲在出事后会有这样的态度,毕竟上辈子她还被这个恶毒的女人拉出来挡过箭不是,这个自私恶毒的女人,在最后关头,想到的永远都是她自己罢了,可偏偏平日还总爱摆出一副多爱她的样子,真是恶心。
不过这次,她却是不打算再放过她了,既然她做的事都被发现了,依着老东西的性子,不可能放过她,那她怎么能不让她也一起去尝尝,那孤独,暗无天日的日子。
季萦想着,双目一恨,又看向安乐侯嘴角轻扯,
“父亲,借印子钱这事,你还是问问母亲比较好,毕竟侯府大印和您的私印又岂是我能拿到的。”
“至于银钱去了哪里?”
季萦抚着破裂开的嘴角,又尖声笑了笑,“你以为这些年来,侯府被你挥霍得还剩了多少?您一日一个花魁的换着,一掷千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侯府早就被你挥霍一空了?您这些日子来用的,正是这印子钱啊?”
“你什么意思?”
安乐侯被季萦恨得发红的双眼看得又是一气,他恶狠狠的问道,又看向侯夫人,却见侯夫人躲闪的目光,不由一阵火大,“她说的什么意思?是你让她去借印子钱的?”
“是我说的不够清楚?不错啊,就是母亲让我去借印子钱的啊,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供你一掷千金?母亲啊,她还真的是很爱您呢,父亲。”
侯夫人原本还因为安乐侯的怒吼声缩了缩脖子,此时听到季萦说的,又不由梗了梗脖子,硬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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