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错,是我让萦姐儿去借的印子钱,那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啊,你惹了祸,进了牢房,我也想着多凑点钱财能够为你找找出路啊。还有这些年来,我们祖产都用得差不多了,不借印子钱,又哪里够你花的。”
“够了,借印子钱是很光荣的事?之前李家借印子钱被发配的事都忘了?”
老夫人脸色铁青的打断了侯夫人的话,“老大,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尽快将印子钱给我去还掉,那城南杜家,可不是好惹的。至于萦姐儿做的这些事,”
老夫人顿了顿,将目光投向一直立在大厅默不吭声的季元靖,“元靖,你父亲不管事,你是这侯府未来的当家人,对于这般危害侯府,容不得手足的人,应该怎么处置,你拿主意,无论是怎样的处理方式,祖母和你二叔都没意见。”
老夫人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看向了季元靖,尤其是季萦,这一刻,她一直怨毒的目光里终于含了一丝别样的忐忑和期冀,她终究还是有些在乎的,在乎这个家里,有没有真正的愿意护着她的人。
她下意识的忘记了,她上辈子被发配庄子之时,这个兄长,正在借酒浇愁,等他救她出来,已经时隔几载,甚至一贯多疑的她,也避开了去想,她的兄长,在上辈子她的命运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而季元靖听后,他原本垂着的眼眸微深了深,随后抬头时已经是一片沉痛,他人上前两步,跪在了老夫人面前,
“是元靖失责,没有注意到大妹妹,竟让她犯出如此大错,至于怎么处置大妹妹,还是祖母和二叔做主,靖绝无怨言,只盼祖母和二叔能,”
季元靖说到这里,似乎有些不忍,却还是闭了闭眼说出最后他想说出的话,“能留大妹妹一命。”
“大哥,”
季萦闻言唇抖了抖,失声朝他叫了一声,她眼框发红,这一刻,才是她最为难受崩溃的一刻,原来在大哥眼里,她已经罪大至死了?还将她扔给了那个老太婆处置,被人抛弃背叛的感受再次袭向她。
不,她不甘心!
季萦目露的恨意汹涌,可很快她又冷静了下来,她不能这样认命,她不会就这样败了的,魏昱还需要她,就算是大哥,也不会不对她知道先机感兴趣,他们都不会就这样任她被处置了,她应该相信大哥。
季萦这样想着,又拽了拽已经被她抓得皱巴不堪的衣角,垂下了头。
季元靖听到季萦叫了他,也没回头,甚至都没扔一个眼神给她,只是头低垂着静静的跪在那里,似乎在为她这个妹妹犯的错忏悔,也为她犯的错感到羞愧。
“好,既然元靖你这样说,那祖母就为你做主了,”老夫人盯着眼前低垂脑袋的季元靖,默了一瞬回道。
“既然侯府大小姐的生活不能让萦姐儿你懂的姐妹亲情,心善为何,那就去家庙修修心,还有老大媳妇,也一起去。”
“我也要去家庙,凭什么?”
老夫人的处置一说出来,还不待季萦有反应,侯夫人是第一个闹起来的,不过她下一刻就住了嘴,因为安乐侯一巴掌将她甩到了地上,
“凭什么,就凭你这个毒妇带坏闺女,教女不严,我没将你休了,都是念在元靖的份上,”
“母亲,就照你说的,让这两母女,去家庙好好反省反省。”
安乐侯现在因为背了几十万的巨债,心里直窜火,说完就甩袖出去吩咐人拖侯夫人和季萦去家庙了。
☆、挑拨
安乐侯这次难得的主了一次事,且动作迅速,侯夫人和季萦被以侯夫人重病需静养清修,季萦尽孝跟随伺候为名,由季元靖亲自护送,连夜去了家庙。
原本侯夫人还不死心的想闹,却被安乐侯命亲卫直接打晕拖上了马车,倒是季萦,在之后一直就很平静,似已经认了命一般,也没做什么辩解挣扎,安安静静的上了去家庙的马车。
安乐侯府骤然缺了执掌中馈的女主人,加上原本协理管家的大小姐也离开去了家庙,侯府又大半都是侯夫人和季萦培植起来的亲信,侯府很是乱了一段时间,不是出现奴才打架的事情,就是厨房采买,账房银钱短缺闹出问题。
安乐侯整天忙着筹措银钱消印子钱的帐,弄得焦头烂额,在侯府接连闹出事来后,他直接抱着侯府的账本求到了老夫人这里。
老夫人在得知了大房对二房心存的觊觎后,就存了满腔怒意,恨不得直接和大房断绝了关系才好,可因着老侯爷死前为牵制她,逼她在宗族面前立下的她有生之年侯府绝不分家的誓言和字据,分家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季萦的事算得上大,却并不能捅出去,分家一事还得慢慢筹划才行。
既没分家,那本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事,在侯府面临着滔天大祸的关键时刻,同时也为了能彻底拔除季萦和侯夫人安插在侯府对二房虎视眈眈的钉子,哪怕老夫人再不愿,也只能打落了牙齿将血吞,将管家一事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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