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发烧在楼上睡觉,你来了正好,一起上去吧。”
桑蒙引着邹凯,打开了酒店房门,屋里漆黑一片,程予行还在沉沉睡着。
桑蒙走过去摸程予行的额头,她的手冰凉,程予行瞬间就被惊醒了,男人睡梦中尚有些恍惚,却一眼认出了来人,不由咧嘴笑气来:“Summer!”
桑蒙点点头,“唰”一声拉开了窗帘:“烧退了,应该没事了。你助理来找你了,你跟他回去吧?我今晚要去我爷爷家吃饭。”
程予行先是懵了一阵,这才看到屋里还杵了个邹凯,他怒目而视,恨不得用眼神给邹凯身上戳出个洞。
邹凯心里暗暗叫苦,他也不想打扰老板的好事啊!
“小程总,程总和夫人找了您一下午,说无论如何今晚让您回去,您不到家不开饭--”
“你没见我生病吗?”程予行缩进被子里,恶狠狠瞪着邹凯。
“烧已经退了,感冒症状也不明显,你可以走的。”桑蒙好心帮邹凯解围,“我也是过来看下就走,你要不想走,让邹先生在这里陪你也行。”
程予行急了:“你不陪我了吗?”
“我今天要回我爷爷家吃饭,不能爽约。”
桑蒙说着准备走,程予行慌忙拉住她:“那我送你!你等我一会!”
说完他掀被下床,动作利落无比。
酒店侍者送来中午干洗好的衣服,程予行穿戴整齐,气色竟还不错。
桑家老宅离这里也就二十分钟路,桑蒙不推辞,坐上了程予行的车。
程予行一边开车,一边拿眼偷偷瞧她。
“你又救了我一次。”他低低道。
“嗯哼”,桑蒙竟一反常态地认领了,“你记着吧,多多益善,我不急着让你还。”
她这样倒让程予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抿抿嘴,脸上一副孩子气。
桑蒙一面对这样的程予行就有一种无力,话不知从何起,轻不得,重不得。
她兀自看向车外,各式建筑飞快地从面前一一晃过,桑蒙有些心神不宁,她努力放空思想,忽视身边的人。
忽觉手被人轻轻碰了一下,小心的,试探的,她不去理会。
对方得寸进尺,抓住她的手,翻过她的手掌,她有些恼怒,刚想瞪过去,却意识到手心被塞进一个小小的,硬硬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竟是一颗糖果。
是一颗红色的普通的阿尔卑斯草莓味的硬糖。
这人,竟借花献佛到顺了酒店前台盘子里招待客人的糖果!
桑蒙哭笑不得:“我不爱吃糖。”
程予行看着前方的路,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紧:“不是给你吃的。”
“那你给我干嘛?”
“这是Alpenliebe。”程予行轻声道。
“所以?”桑蒙只楞了一秒就明白过来,Alpenliebe的音译是:爱你一辈子。
桑蒙怔住了,一时默默无言,她为中文的力量叹服。这个人的套路,实在太深了!
☆、020
程予行送完桑蒙后心情甚好,因为桑蒙收了他的糖果不但不生气,唇边还泛起若有若无的笑。
这对程予行来说,绝对是个值得鼓励的信号。
他一边甩着车钥匙,一边哼着不着调的曲儿走进南湖庄园。
刚走进大厅,伴随着一道甜腻的声音传来,一双柔软的手臂缠上他的胳膊:“四哥!”
程予行浑身一僵,如遭雷击!
他手忙脚乱扒开面前的女人:“姜舒瑗你怎么在这?”
“我回来了呀,”姜舒瑗甜甜一笑,不管不顾地又贴缠上去,“四哥,我毕业了,不走啦!”
程予行一边努力甩着她一边往客厅里面走,他的父亲程克兢和母亲武媚都坐在沙发上,含笑看着他们两个年轻人。
程予行走到茶几旁,找到一个沙发椅坐下,姜舒瑗跟过去坐到他的沙发扶手上,身子柔弱无骨一样往他这里贴。
程予行火起:“你一个女孩子矜持点行不行?在美国书没怎么读,风气倒是学开放了不少!”
不等姜舒瑗开口,武媚倒是不满地训斥儿子:“小四你怎么跟舒瑗说话呢,舒瑗也是想你,今天刚下飞机,晚饭都没在姜家吃就先来看你--”
“媚姨!我才不是来看他的,我是来看你和程叔叔的!”姜舒瑗到底被程予行不客气的话刺伤,气鼓鼓离开之前的沙发扶手,走到武媚身边坐下。
程予行懒懒倒在沙发上:“我说什么十万火急非得让我回来吃饭,原来是你们干女儿回来了。”竟是场鸿门宴。
姜舒瑗和程予行初中就是同学,她从十三四岁开始就追程予行,可是程予行不为所动。
后来程予行开始交女朋友,姜舒瑗比着他喜欢的女孩子的样子折腾自己,长卷发烫黑拉直,连衣裙换成格子衬衫,高跟鞋换成板鞋,后来听说程予行喜欢女孩子说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甚至狠下心去美国留了两年学。
程家父母觉得人姑娘能对儿子这么痴心一片实在不容易,想方设法撮合两人。
饭桌上姜舒瑗不断讨好程家二老,逗得二老喜笑颜开,气氛表面上一派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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