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葡萄架下,团影点点,伴着傍晚的夜风袭人,姜秀润放开胸胆,与太子唇舌纠缠,便是又白嫖了一番这洛安城里第一等的王侯好货色。
凤离梧不知姜秀润的心思,只觉得这女子今日乖巧可人,让亲的样子也实在让人心痒,便将她一把抱起,便要往屋子里走。
可就在这时,姜秀润突然惊恐的一僵身子,在太子的耳旁低低道:“那远处假山的阁楼上有人往这看……”
凤离梧闻言抬头一瞟,果然见远处假山上有灯影一晃。
看着那方向,大约是田姬的宅院。看来是有人一直在那假山凉亭眺望这边的情形。
不过这里是寝园,倒不像书房那般挨得田姬的宅院近。
就算她极力远眺,在这夜幕黄昏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可就算这般,想到有人窥探寝院,也足够叫人扫兴的了。太子紧皱着眉头,真想快些解决困局,好将这田姬扫地出门。
一时间,姜秀润受了惊,再也没有白嫖的心思,只回到屋内,快速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受了这一番惊吓,她又是暗暗提醒着自己——这男人再好,也不是她一个人的,所以白给,也不要!
第68章
田姬的院子里从进来拆扒的粗工入院后,就没有消停过。
不光那哐啷的声音,还有因为凉亭扒下时扬起的厚重灰尘也弥漫得到处都是,就算关了窗也没有用。
而田姬面前的茶桌不到半日的功夫,油亮的漆面上已经落了厚厚的灰尘。
她这般已经有半日的功夫了,眼里的更是有泪水在不停打转。
什么狗屁风水!别人不知,她可是清清楚楚,就是因为昨日自己在高亭上偷窥了太子寝园的情形,被人逮了现行的缘故。
虽然因为离得太远,她看不真切,可是的确是后来有侍女挑着灯笼上假山来寻自己时,惊动了那院子里的人。
随后,服侍自己的几位侍女被叫出去问话,可问的是什么,那些侍女回来却闭口不言。气得田姬亲手掌掴了她们。
自从侍女皎月被发卖了,她竟然连个贴身商量的人都没有。现在又来了这么多的粗人拆假山。
可是当她提出去别院暂住避让时,管家却脸上带笑地敷衍说不用。
这是什么规矩!她堂堂侧妃怎么能与这些粗人咫尺之隔?底下人这般行事,殿下可知道?为何放任这这些个下人作践自己呢!
想到那一夜的缠绵,田姬心内便忍不住气。她生得甜美,自问胸挺腰细,是男人沾了这滋味哪能吃一次便够?
就是入府的第一夜,殿下临幸时也不知怠足,捏着她的腿要不够呢!
为何眨眼间,一夜的恩爱就烟消云散,没了影踪?
田姬想不透,另外还让她想不透的是,自己的裙下之臣公孙无言也不见了踪影,据说是奉了太子的旨意,去了韩国交接运河的事宜了。
虽然她被软禁在自己的院落里,可是对那运河的事情也有耳闻。
没有韩国的鼎力支持,那运河成不了事!想到这,田莹便有了底气。就算太子厌了她的姿容,也不敢轻易将她抛离。
凤离梧殿下是何等人?那是个醉心权术的男人,就像她的父王一般,为了王权巩固,基业江山可以不择手段。
这样的人物才可成就霸业,称得上枭雄!就算那个卖屁股的质子再怎么得宠有什么用?他一个弱国质子的出身,注定了对太子的霸业无益!
便是闲暇时,在床榻上逗弄消遣的玩意儿罢了!
想透了这一点,田姬的心里觉的略好受了些,直道自己先前是入了死胡同,实在是不该跟姜禾润那小子较劲儿。
而太子冷落自己,大约也是跟自己与那波国质子不对付,被他吹了枕旁邪风有关。
既然如此,她便忍下这口委屈,寻了机会当着太子的面儿给公子小姜赔不是,伏低做小地重新讨得太子的欢心。
一个男人争宠有什么不能忍的?就算他夜夜承了雨露,还能生下个蛋不成!
虽说这田姬决定忍下一时之气,可是没等她寻了机会,太子却要临巡河道,准备出门去了。
这殿下外出,自然要有人侍奉跟随,而陪着殿下出巡的,除了姜少傅外,居然还有他的妹妹姜姬!
三位平妃虽然同时进府,可是谁最得宠,因为这巡河一事,当真一目了然!
在准备出发之际,邀约公子小姜的酒宴骤然增多。无外乎是洛安城里的王侯们要拉拢储君眼前的红人。
若是平时,姜秀润少不得要虚以委蛇,应酬一二。可是这天儿越发渐热,裹了缠布,再去饮酒,岂不是要汗如雨下?
大齐先祖乃是游牧定居,在饮酒时更加不拘小节,男子们多半是要打赤膊的。搞不好见她热,都能过来几个男人替她剥衫。
这番情形,想想都怕。所以姜秀润除了去书院外,都是老老实实地回府。再过几天,书院要开始夏休,让学子们回家避暑。
而姜秀润这几日早早便要开始准备行囊,准备陪太子出巡顺德。
在出发前,她弄来了份太子水道修筑的工图,临摹了一份,再结合地理水志,在河道边画圈圈。
沿途有几处鱼米之乡都不能放过,到时候要有重点地亲自考察一番。就是这“兄妹”二人出巡有些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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