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青青轻烟凝_虫小扁【完结】(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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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人已经在涛园门外了。

  便是听得一声慵懒似乎和着三分娇气的男声,“你身子一向硬朗,前些日子才在我府上休憩了些日子,又怎会不适?”人便是已到门口。

  青儿一见到他,小脸蛋垂了几分,显得有些娇羞。也难怪,这刑子岫相貌并不比柳云韬差,虽然更偏yīn柔,也因此少了些霸气,更为平易近人些,自然管不住了一颗心,“刑公子午安。”

  刑子岫随意的摆了摆手,而后微微躬身作了个揖,“刑子岫见过柳夫人,好久不见。”抬头便满是兴味的笑。

  “刑公子。”燕凝也欠身回了礼,便听得柳云韬一嗤,“不请自来么?”

  “你说的什么话?这不生意上出了点问题,才拿来讨教讨教么。”他的动作不若燕凝的不紧不慢,而是明显的慢人一拍,有点拖,坐在柳云韬对面,熟门熟路的给自己斟了杯茶,又是打了个哈欠,就往桌子上趴下了,而后又望了望地上的残壳,唷了一声,“你今日脾气不好啊。”

  自从刑子岫用了装懒打哈欠这招后,柳云韬嫌他女气,二人相处,便是从此不再如此,即便是平时,除了一些些原汁原味的举措,渐渐人前人后亮着一身霸气,开始招摇。

  “与你何关?”

  “柳夫人也无须那么见外,刑公子未免生疏了些,唤你一声嫂夫人,你便称呼我子岫罢了。”

  柳云韬突的将手中杯子送出,击得那茶水溢出,湿了他外衫,却全不在意的继续,“嫂夫人坐下便是,不然显得子岫不识规矩。”

  柳云韬哼了一声,“你那布庄生意,做不下去了么?”

  “一切倒也还好,只是你知道我新开的布庄,尚未有熟客上门,只是贾元外早些时候将手下的布料生意jiāo给了贾景辉那小子,他不想输我,又想做点成绩给他爹爹看,将布价压得低过成本,加上最近下了大雨,我那锦绣楼近日可谓门可罗雀了。”

  燕凝又记起那日赏花最少言语的那位公子。便瞧得刑子岫一脸哀怨的望着她,“嫂夫人,你可说说,我该怎么办哇。”

  神色却不见得一丝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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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

  刑子岫一脸哀怨的望着燕凝,“嫂夫人,你可说说,我该怎么办哇。”

  燕凝将刑子岫打量了一番,低头应到,“公子是聪明人,这些事自然难不倒公子。”

  “嫂夫人怎么还是如此见外?云韬你可得好好说说你娘子,”便又是一笑,直起身来,“只是嫂夫人这么一说,也是觉得子岫不请自来么?”

  燕凝望着他不语,而后颔首,“你是夫君的客人。”她又如何能做主?

  柳云韬直觉自个矛盾,明明不悦她这般表qíng,却又喜欢她对外人这般不冷不淡的模样,便一把抓住她的掌心,将她拉到身边坐下,而后略微讥讽的笑笑,“这点小事你也拿来讨教,也不嫌丢脸。”

  刑子岫娇然一笑,随之略带委屈的望了望他,“真是有了娘子,连兄弟也不要了,待我告之他们,定取笑你柳大公子平日嚣张惯了,如今栽了。”便又看向燕凝,显然对她兴致更大,“嫂夫人前些日子露的那一手高超棋艺,让子岫佩服,瞧得你刚才说话口气,想必心里自有一套解决方式,何不说出来,也给子岫出个主意。”

  燕凝坐在柳云韬旁边,听得他哼了一声,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心里又是有了些qíng绪,于是缓缓吸了口气,开了口,“以本压人并非长久之计,公子显然不是担心这点,大概也是心里不服罢了。不过是多了些上门客,虽然在公子面前多少耍了次威风,但燕凝相信公子定已找出了解决之道。”

  说罢轻轻抬眸看了看柳云韬,而后对上刑子岫,又道,“只是燕凝突然想起,固安城有些官家富家夫人们,往往三两日一些个小茶会,聊的也就是城里城外一些琐碎事。公子锦绣楼的布匹,不如择几匹上好的给几位夫人送去,结果么,想必也不会让公子失望。”

  “呀,得好几匹啊,我锦绣楼这些日子尽是做些赔本生意呢。”却是笑脸盈盈,别有深意的望着燕凝。

  柳云韬倒真不知这些官家的,富家的妇人平日也会聚聚,无非闲着闷着憋的慌,但听燕凝这么一说,也是明白她话中道理,妇人们都摆脱不了贪小便宜这一块,况且锦绣楼的制布工艺他信得过,布料都是一等一,随便一匹布也值几个钱。

  得便宜卖乖,自然得拿来说一说,名声传开了,自然比物廉价美慢慢吸引回头客快多了。

  既然是压本伤人,他原本打算使人花钱将贾记的布匹都买下来,毕竟也是老字号,布匹质量也是上等。

  只是贾景辉那傻子,大概是新接手了贾记布庄,又忌讳他二人,才头脑发热,做出这等举措。所以他从不将此人放在心上,况且压价这事,贾员外定不会坐视不理,这段时间买下来,转手卖出,还可以倒赚一笔。

  本来事qíng也这么定下来了,但事实上货仓里的布料也多起来,却是碰巧这些日子下雨,屋里见cháo,不方便保存,刑子岫才会上门罢。听得燕凝这个方法,以静制动,倒也未尝不可。

  当即也沉默下来,用别样的目光看了看她。

  他只道他的小娘子一向与众不同,比寻常人沉默得多,想逗得她的表qíng丰富些,添些乐子。

  她娘亲身子也的确不好,平日见她捣弄些药糙倒也没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这几日见识她的依旧与别不同的脾xing,恐怕是因为那日他说她闲着没事玩弄针具罢了,女人么,难免小心眼,倒也觉得她更为人xing。

  而今见她连商场些小把戏也懂得些……明明是妇道人家。

  便是想起他娘那人,多少有些争qiáng好胜,不愿在另几房人前丢了面子,让他娶燕凝,恐怕他的小娘子,当初也说了些让他娘心甘qíng愿的话。

  不禁在唇边扬起了一抹笑容,有趣有趣啊。

  燕凝望了望柳云韬有点诡异的笑,未作表示,而是接到,“这寻常人家,穿的也不过是些粗衫旧布,逢年过节的才省点钱给自己添套衣衫,但固安城内家境殷实的人家也不少,有些闲钱的,会在柳家的绣房里制套成衣诸如此类,公子的锦绣楼想必正考虑和柳家的绣房长期合作,只是布料到了绣房,只要布料上乘,摸在绣房姑娘手里大多一样,公子不防往这方面想想。”

  燕凝在绣房里做过,自然清楚这些,但随之又侧了身子,“夫君和公子谈的正事,燕凝多嘴了。燕凝去膳房给二位备些酒水,先告退了。”

  “嫂夫人留步。”

  便瞧得刑子岫一脸惋惜的看了看燕凝,而后目带抱怨的瞪了瞪柳云韬,“怎么就便宜你了,真不慡快啊。”

  柳云韬蹙眉,“你是不是太多话了些。”而后望了望她,“你怎会知道有些那三五日的小聚?”

  “三娘曾经找过燕凝一起前往。”而后不着痕迹的抽回自个在他掌心的手,提起裙摆站了起来,“你们慢慢谈,燕凝告退。”

  便未作迟疑,人往门口退去。

  自然知道今日不合规矩,只是听得柳云韬那声哼笑,竟是没忍住。

  她究竟是怎么了?

  她知道这些日子给了柳云韬脸色,这犯了为妻者的大忌,只是那日他毫不在乎的说她闲着没事,却的确惹恼了她。

  这是陌生的qíng绪,只是在柳家待得越久,她的确和以往有些不同了。

  然而她是真的喜欢医术,摆弄药糙的时候,也真的尝到和以往不同的满足感,那种qíng绪qiáng烈得让她却步,却义无反顾。

  自幼她认认真真的遵循着每个人的话,却依旧不讨奶奶和娘亲的欢喜,唯一疼她的爹也早早去世,而今即便是他的模样,她也记得不清了。

  浅浅的吸了口气,抬头望了望yīnyīn沉沉的天空,眼里闪过了一丝yīn霾,她的夫君,定是不允许她习医的,她必定得瞒着他,而穆睦却是明确提出了要求,再来是得在娘身上施针,又怎会允许。

  也许是无人能依靠,从来便依靠自己,所以她信任自己,她有把握能医好娘亲的失眠症状,又是回头望了眼屋内,突然计上心头,只望刑子岫可以帮她。

  作者有话要说:囧一个……

  那啥,小虫勤奋鸟,你们也得勤奋点,多多留言哇~~

  肆

  燕凝便是唤来青儿,附耳于她jiāo代了番话,让她候在门口。

  自个便去了膳房,亲自弄了点糕点,等着时间过去。

  果然,待她回来时,二人已是谈完,柳云韬也糙糙的送了客。随之静静的坐在屋里等着她归来,望着她的眼神,一如新婚之夜的炽热。

  燕凝手捧甜羹,却是知道躲不过了,然而这些肌肤相亲的亲密之事,她并非如以前澡堂子那些噪舌女人说的那般,能感到多大乐趣。有时一个动作重复久了,往往疼痛难耐,更何况柳云韬一向喜欢啃咬她,动作也略带粗鲁,这些事又如何不羞人?

  因而不便启齿,更何况,这种事为妻者理应配合,也是怀孕必经之事。

  倒是期望自个能如娘说期待那般,能早些怀上,一来给柳家添丁,二来也能避开那些事。便是突然想起穆大夫那日诊断之言,若她也如亲母那样,柳云韬是否也要纳娶妾氏?

  那个时候,她是如爹所说,从,还是如娘所说,不从?

  扪心自问,却是没有答案。

  若是从,自然皆大欢喜,然从心底涌上的一丝丝郁结的qíng绪,有些陌生,却弄得她蹙了眉。娘亲从不妥协的坚定一丝一丝的清晰起来。

  不从么?柳云韬从来不若爹那般儒弱,又如何会听她说话?那么,她是否也会为了纳妾的事qíng家无宁日?

  燕凝只得沉默,却是不想再深思,事qíng若真到那一步,她想她自然懂得如何抉择。而后将甜羹奉上,却瞧得柳云韬一把拉过她,连同那托盘一同搂进了怀中。

  想继续方才被打断的事。

  燕凝表qíng无甚变化,尽显镇定,“夫君今日早膳用得不多,燕凝炖了甜粥,不试试么?”

  柳云韬深深望了她一眼,又望望她双手托举着的甜羹,没有说话。

  燕凝便是明白了,而后将托盘放在桌面上,将盅内的粥盛在小碗中,而后托住碗,舀了一调羹,送去他的嘴边。

  并不自在的。

  她不知为何柳云韬喜欢搂着她,印象中并无一对夫妻如此,倒是有时远远瞧得百花楼的镂空楼阁上,一些寻欢作乐的公子哥儿,喜欢这么搂着些欢场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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