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见他竟牵了个鲛人少女,心想这孩子两年不见,很开了一回窍,竟连海底的人鱼都骗上了手,果然不负老子一番赏识。
如此这么一想着,顾和瞅着段公子的眼神越发和蔼可亲起来,招呼他道:“来,随我到店铺里坐坐。”
刚到店里,段公子不禁哑然失笑。
顾前辈竟在这里开了一家脂粉铺,妙龄的姑娘去了一拨,又来一拨,浓郁的胭脂香气不断飘来。
老风流负手在旁眉飞色舞地瞧着,十分得趣。
段暄微笑道:“前辈妙手回春医术了得,为何不开个医馆,却开这样的店铺?”
顾和只管把头来摇:“你懂什么?看病救人,血淋淋的太也气闷,如何比得上在这脂粉铺里,看尽天下美人?”
说着饶有兴致地瞥了娇怯怯偎依在段公子身旁的晚:“你这小姑娘是从哪儿拐来的?一条小人鱼竟然长成了仙女模样,难得,难得。”
晚忙道:“段大哥没有拐我,是我一定要跟着段大哥,顾前辈,您别误会他。”
顾和一怔,没想到她这般傻乎乎的,哈哈笑道:“啊哟,老夫年轻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知情识趣的美人儿?”
小公主初入人间的脂粉铺,只觉满眼新奇,打开一个胭脂盒子闻了闻,清香扑鼻,拍手叫好,又见另一个小木匣雕刻得更为精致,忙弃了手中盒子,打开小木匣来瞧。
段暄无奈地叹了口气:“阿晚,别乱玩。”
晚吐了吐舌头,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他:“段大哥,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很想看一看。”
段暄无奈,叹道:“玩吧。”向顾和抱拳道:“前辈,阿晚这孩子被我宠坏啦,半点也不懂人情世故。凡是她打开的盒子,晚辈都会买下来的。”
顾和不紧不慢地摇着折扇,扇面上三两繁花画得疏落有致,颇有意趣:“有趣,你这孩子从前端严持礼,便是你师父,也怕你三分,怎地如今耳朵变得软起来了。”
他念着同昆仑掌门一场知交,又存心要瞧瞧段公子的变化,极力挽留二人留宿。段暄却不过面子,又见少女跟着店铺里的伙计调弄脂粉,正是高兴的时候,只得答允了下来。
是夜霜月洗空,一碧万里,段暄躺在床上,正睡意朦胧,忽听扣门之声。
开门便是一怔,门外少女扑入怀里来,软语道:“段大哥,我要和你睡在一起。”
段公子抚了抚额头,柔声问道:“阿晚,顾前辈安排你同一位侍女姐姐同宿一屋,可是她吵着你休息了么?”
晚用力摇了几下头,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不,那个姐姐很好,但是我最喜欢的是段大哥,我要和你睡在一起。”不等他答言,兴冲冲地奔进屋来,钻入被窝,满足地叹息道:“段大哥,你的被窝好暖和。”
段暄慢慢关上了门,坐在桌旁,微笑道:“是么?那你快休息吧,我在这里陪你。”
晚俏脸如染烟霞,美目中讶色流泻,显然不太明白他为何不过来:“段大哥,你不睡在床上吗?”
昆仑段公子近日怕不是练功岔了气,咳嗽的频率越发频繁:“我现在不困。”
晚咬了咬嘴唇,撒娇道:“段大哥,我要你过来嘛。”
月色穿户而来,只见她眼波盈盈,幽蓝似海的眸子里晶莹剔透,流露出求恳之色,段暄心口一热,再也违背不得,缓缓走到床边,替她裹了裹被子,大义凛然舍身赴死似的深深吸了口气,慢慢躺在她身边。
晚一声欢呼,伸手搂着他腰肢,将头埋入他脖颈处:“段大哥,你身上又香又暖,比照在海面上的阳光还要温暖呢。”
段暄柔声道:“阿晚,你喜欢做什么,只要不胡来,我都顺着你,但你可要分得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白日里你说顾前辈容仪不及我这般话,顾前辈心胸宽广,不会在意,换了别人,恐怕就会结下梁子,你可明白?”
晚似懂非懂,摇头道:“段大哥,我说的是实话,你在阿晚心里,最最好看了!”
段暄听她热情洋溢地夸赞自己,忍不住唇角上扬,微笑道:“这样的话,以后别说给别人听,人家不知道你孩子气,只会以为你是故意挑衅。”
晚懵懵懂懂地点头:“好,我听段大哥的话。”段暄见她懂事,大为欣慰,不防这小公主靠在他怀里,好奇大起,伸手向他身上摸索而去,问道:“段大哥,你们人类的身体,长什么样子呀?”
段暄牢牢握着她柔若无骨的纤手,及时限制住她的动作,声音一改清润,反常地沉闷起来:“阿晚,有句话段某不得不说,你须得知道,我是个青年男子,血气方刚。”
晚懵懵点头:“我知道呀,所以你身上才这么暖暖的。”
段暄缓缓将她的素手放回被子里,低声道:“血气方刚的意思,就是我也许会让你当我的妻子。”
晚兴冲冲地一拍手,嫣然道:“好呀,我很乐意的。”
段暄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轻声道:“傻姑娘,你什么也不懂,这些哄人高兴的话,倒是说得一套一套的。”
晚撅了撅嘴:“谁哄你啦?人家明明说的真心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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