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渐渐冷静下来,真气四扫,发觉晚心跳极快,忽的醒悟:“我怎可这般唐突她?”想到这儿,惭愧不已,急忙移开双唇,想要说些道歉的话语,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见她顺从地躺在自己身下,衣衫凌乱不整,雪白的肩头裸露在空气中,胸脯急剧起伏,芙蓉秀脸上嫣红如灼灼桃花,长睫轻颤,樱唇微微开启,仿佛仍等着自己轻怜密爱,心中一动,忍不住又低头吻在她的嘴唇上。
晚微微一颤,睁开双眼,两人触到对方目光,齐齐面红耳赤,急忙又一起闭上双眼。
过了好半晌,晚不见他有下一步的举动,芳心惴惴,偷偷睁开眼,透过密密的睫毛打量着他,见他脸上神色变幻,眸子里透出温柔怜惜的光芒,低声道:“段大哥,你……你……”
段暄缓缓拉好她的衣裳,展开被子将她裹住,闷声道:“好啦,今晚可不许再闹了,快休息,明日我带你去昆仑玩儿。”
晚娇靥上流霞飞舞,欢喜中带着淡淡的失落,从被子里伸手出来搂着他:“段大哥,你是不是怪我不遵守你们人间的礼法?”
段暄见她小脸上满是寥落之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怎会?我不舍得怪你一句话。”
晚脸上笑容艳丽如海棠,层层叠叠地绽放开来,在他耳畔悄声道:“那……段大哥喜欢这样么?”
段暄登时被她问得狼狈不堪,脸上飞红,滚烫如火,转过身去闭了眼不答。
晚不依不饶地翻身睡在他身上,俏脸近在咫尺,昵声相问:“好哥哥,我喜欢呀,你呢?”
段暄心跳加速,勉强调匀呼吸,伸手想将她拉下身来,不料她顺势倒在怀里,咯咯娇笑,这小丫头平日里笑起来烂漫无邪,此刻却平增撩人娇媚,让他心底又是酥麻又是难受,红着脸低低的道:“喜欢……”
晚听得满意,笑嘻嘻地窝在他怀里:“那,段大哥要早点去向我爹提亲哦。”
段暄脸上绯红难退,过了好半晌,柔声道:“嗯。”抚摸着她浑圆的肩头,语气轻柔如风送松涛:“待我向师父禀明此事后,一切都听阿晚的。”
次日醒来,天色已经大明。
段暄见晚一张粉嫩娇美的脸蛋红扑扑的,长睫微颤,睡得正香,一条雪白的手臂紧紧搂着自己的腰肢,仿佛就算在睡梦之中,也要切切依偎。他心中怜爱之情大起,低头轻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晚微微一震,略带些迷茫地睁开眼来,眼帘里映入他清俊的脸庞,不禁甜甜一笑:“段大哥,早呀。”
段暄的脸上莫名一红,含笑道:“早。”
两人携手出得门来,陶瑕悠然站在廊下,手里举着一个酒壶,瞅着他一脸的心领神会:“段兄昨夜可是累着了?”
段暄登时被他问得面红耳赤:“凤阎罗别开玩笑。”
陶瑕笑道:“我可不是在开玩笑,昨夜那什么朝晦大人赶了上来,口口声声地嚷着要砍了我和段兄,这家伙的武功倒真了得,又有十几个鲛人侍卫相助,要不是给他下了毒,只怕这座客栈都要被拆了。”
晚惊道:“你又给朝晦大人下了毒?哎呀,你快把解药拿出来!”
陶瑕一脸贼忒嘻嘻:“晚儿当真护短,放心,放心,瞧在你的面子上,你们的朝晦大人死不了。只不过,我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段兄竟不曾察觉,嘻嘻,温柔乡这般容易让人沉迷么?还是说,段兄居然是初经此事,所以沉醉得难以自拔?”
段暄被他说得满脸飞霞,但自己昨夜意乱情迷,对身外之事全然不曾注意,明知陶瑕在讨自己的便宜,却又反驳不得,勉强道:“别胡说。朝晦人在何处?”
陶瑕笑眯眯地瞅了他半晌,见他白玉般的脸颊上红得越发可疑,若再调戏下去,恐怕这人羞恼变成怒,笑着向楼下一指:“我解了他的毒,封了经脉扔在客栈楼下,他手下的侍卫一个也没跑脱。”
晚不等他说完,急忙向楼下疾奔,段暄赶上前去,轻轻搂住她的纤腰,抱在怀里,飘然下楼。
晚见他对自己体贴到了极处,俏脸晕红,微笑道:“谢谢段大哥。”
只见朝晦脸色阴沉得宛如森森青苔,一言不发地坐在一张桌子旁,手里举着一个酒杯慢慢啜饮,身后围绕着十来个鲛人侍卫,脸上均带浓重的敌意。
陶瑕随后跟了下来,见状不由得一愣,啧啧称奇:“咦,这位护法大人的武功真是可以啊,被我封了全身经脉,还能自行冲开。”
客栈内的掌柜和店小二早已不知去向,想是被昨夜的打斗惊得丢了魂,逃得影踪不见。
朝晦身边的桌畔却独坐了一个人,一身淡蓝衣袍飘逸无伦,满头白发直垂至膝盖,以一条白绸带散散束着,无风自舞。
☆、第 54 章
这人背对着众人,举杯自斟自饮,意态超然,众鲛人的眼光里流露出又是畏惧又是恼怒的神色,死死地盯着那人。
段暄凝视着他,眼底浮起浓郁饱满的笑意,恰若春日繁花,次第盛放:“多日不见,可还安好?”
晚见他对这人说话的语气极为温柔,顿时有些不乐意起来,撅嘴道:“喂,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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