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柏玄颤抖着举起圣旨,“我的母皇,她一直属意皇姐为皇位的继承人,她留下的最后一份圣旨,是皇姐的即位诏书,和你的赦免书,无论你犯了何罪,不能伤你性命。母皇在饮下你亲手熬制的□□时,可曾想到她心心念念保护的你,会亲手葬送她的性命?你扪心自问,母皇可曾摒弃过你,可曾慢待过你,你想让她如何爱你!”
“本宫与驸马今日结为连理,从此之后,心心相印举案齐眉。”
“从今日起,你就是朕的凤后,你就是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朕知道你喜欢香,看这个香笼,你喜不喜欢?里面燃上苏合香,整个大殿都是你的气味。”
“你不要哭,这点小伤算得什么,差点教凶兽伤了你,朕可真后悔带你去狩猎,以后我们只捉蝴蝶。”
“生气了?朕给你讲个笑话,你若是觉得不可笑......朕就再给你讲一个。”
“我们的孩子最聪慧,你看她真像当年的朕,多亏了你,朕才能生出如此出色的女儿。”
姬栩捂着脸颊,滚烫的泪水沿着指缝不断地淌出,他松开手,茫然地望向虚空,“锦飒......我的锦飒.....”
盖华跪在玉柏玄的面前,形同枯木,“求公主,留下我家人的性命。”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盖华伏身在地,“我知道我罪无可赦,求公主,留下我女儿的性命。”
“......好,本宫答应你,待她诞下孩儿之后,再依律惩处......”
“谢公主......”寒光一闪,盖华的身躯颓然倒下,身下鲜红的血液刺痛了高台上的人。
“你休想看我的笑话!”姬筱疯狂地挥动衣袖,想要跳下高台,被从后面悄悄包围的士兵制住,他扭动了几下放弃了反抗,嘴唇蠕动了几下,时哭时笑似是在喃喃自语。
“死罪可免,你也应该受到惩罚,”玉柏玄冷冽的目光盯着姬栩,“太皇太后独处一宫太过孤单,将太皇太后的寝殿挪到寿安宫,让太上皇看看,到底是谁,害了她的爱人,害了她的母皇,害了她的女儿,害了她一辈子!”
“她不会相信的,她不会相信!”姬栩扭动挣扎,他害怕面对玉柏炎,害怕面对她的目光。
“信与不信,太上皇自有决断。”
“你见到你叔父了么?”武鸣连个通报都没有,推开门就进入玉柏玄的书房。
玉柏玄在公文中抬起头,“他许是跟童辛在一起,两人最近总是去郊游。”
“没有,我寻了一圈,也没见他的人影,”武鸣面露紧张,“京郊有没有野兽?”
玉柏玄无语扶额,自从姬筱被救醒之后,武鸣衣不解带在他身边守护,要不是因为身上发臭,估计连沐浴的时间都觉得漫长,不愿意离开姬筱半步。
童辛碍于武鸣救了姬筱,一直忍耐,姬筱已经能够自己用药,武鸣非要一勺一勺地喂给他,要不是玉柏玄从旁劝慰,童辛早就一巴掌把她拍飞了。
在听到童辛的拳头发出“咯吱”的脆响时,玉柏玄给她出了个主意,趁着武鸣出恭的空当,让童辛带着姬筱去御苑郊游,御苑里应有尽有,再加上温度适宜,对姬筱的身体也有助益,武鸣不认得路寻不到他们。
玉柏玄低估了武鸣,她吹嘘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还是有些本事的,不久就让她寻到了御苑。
御苑的大门进不去,她就守在门口,又是烤肉又是打鼾,守卫知道她的身份,也拿她无可奈何。童辛和姬筱总不能一直不出御苑,到底又教她给缠上了,这次变本加厉,非说要增加诊脉的次数,以防余毒复发。
在童辛彻底翻脸之前,玉柏玄大张旗鼓地摆出一坛陈年桑落,说要以酒谢恩,武鸣一着不慎,就被玉柏玄舍命陪君子,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你是不是故意的?”武鸣圆眼眯缝起来,犹疑地盯着玉柏玄。
玉柏玄宿醉初醒,头还隐隐作痛,“我喝的不比你少,梳洗之后才坐在在这里。”
武鸣胡乱搓了搓脸,“我再去找找。”
我都寻不到,你能找到才怪!童辛昨天找到玉柏玄,她与姬筱已经辞官,呆在都城太久,觉得无聊至极,准备去远游一番,玉柏玄纵使舍不得叔父,却更想让叔父过得惬意舒心,两人准备好盘缠,换上一身布衣,与玉柏玄依依惜别之后,策马而去。
浔河疫情已经逐渐削减,感染的百姓用了朝廷派发下去的药,都在康复之中,柯城郡守上奏,染病最重的灾区,一直有一名青衣公子为百姓诊治,既不是御医,也不是药署的医官,只说是公主派他来救助百姓的。
玉柏玄站在葫芦架前,一串串的小葫芦结满了藤蔓,她摘下一颗,捧在手里,青翠的嫩果上结着柔软的绒毛,扎得手心一阵刺痒。
她将这颗葫芦摆在案上,用笔尖画出眉眼,画完之后觉得滑稽可笑,笑过之后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回公主,太皇太后虽然住在寿安宫,可是一直闭门不见太上皇,”内侍禀报。
“父女之间有些误解,早晚是要见面的,”殷庆殿中的玉柏玄放下一本奏折。
“公主,太上皇想要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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