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羽不哭,我请你吃栗子,”玉柏玄冲着甯蔚羽眨眨眼睛。
甯蔚羽的脸由粉变红,一只手搓着衣襟,“你可不能再跑了......再跑我就不理你了......”
离悦一脸鄙夷地瞥了一眼甯蔚羽,“瞧你没出息的样子,路上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不是要揍她么?”
“我只是随口一说!”甯蔚羽慌张地看了一眼玉柏玄,一面坚定地摇头。
离悦翻了几个白眼,怒气冲冲地指着玉柏玄,“我重伤初愈,差点教他们把我生吞活剥了!扯着我问你在哪,我哪里知道!有你这么坑人的么?”狭长的凤眼凶恶地瞪着玉柏玄,“你不是要把心给我么,你倒是挖出来教我瞧瞧啊!”
玉柏玄揪下身边一片树叶,放在手心里,闪动的双眸犹如树叶间透过的耀斑,拂过他的心间,“不是给你了么。”
如火的怒气渐渐消散,鼻尖上的雀斑跳跃在阳光下,眼中斑驳的星光融化成似水柔情,遥遥相对......
“剖心挖肝太过血腥,先放一放,”姬墨旸纤长的玉指将额旁的碎发拨向耳后,露出乳白色的充耳,“我们先来说一说你玷污国师的事。”
“那时你还没当国师啊!”玉柏玄说完立刻后悔,连忙捂住口。
“我就是我,有何分别?”
离悦眼中的柔情刹那间被冻结,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姬墨旸,又缓缓转过头望向甯蔚羽,只见甯蔚羽低着头,满脸通红地用手指抠着斧柄上的花纹。
春晓之花一般的笑靥在离悦脸上荡漾开,他柔声说道,“总爬树,摔了该如何是好,赶快下来,上面危险。”
玉柏玄迅速搂住一旁的树枝,心中说道:下去更危险!
“你快下来,我有事同你商量,”离悦的笑容如春光明媚。
玉柏玄摇头,“你说吧,我能听到。”
“你最好赶快下来,”暴风雨即将来临,凤眼已经眯起,“我保证不打你。”
玉柏玄咽了一口唾沫,向夜有霜投去求救的目光,夜有霜两只手臂抱在胸前,面无表情。
“我保证不打死你!”离悦终于暴起,两手去夺甯蔚羽手中的大斧,硬是没有拿动,四顾了一圈,脱下一只鞋,冲着树上的玉柏玄丢去。
“你千万别生气,我这就下来,”鞋没有丢中玉柏玄,飞进了院里,玉柏玄担心离悦心口的旧伤,连忙服软。
“问雪,你在树上做什么?”院内有人说话。
周遭一片可怕的安静,夜有霜身形微动,玉柏玄只见一个黑影在眼前穿梭,眨眼之间,院内的人到了院外,一阵清晰的婴儿啼哭,从那个人的怀中传出。
“住手!”
玉柏玄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地之时崴了脚,她不顾疼痛奔到夜有霜的面前,将人挡在身后,身后的人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儿,一脸惊恐地望着面前的几个人。
“你......你原来跟他私奔了......”离悦最先反应过来,指着叶霂微的鼻子,冲着夜有霜说道,“就是他,你死了之后没多久,她就整日跟他在一起,坐在他的怀里一坐就是一天,她还给他起名,还教她爬树,她还让她唤自己‘问雪’......”
玉柏玄无声地望着夜有霜,眼中逐渐蓄满了泪水,却倔强着不让它落下,夜有霜慢慢走近她,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眼眶中的泪水决堤一般,滴落在粗糙温热的手掌上......
叶霂微紧紧抱着孩子,脸色越来越白。
离悦感觉气氛不对,疑惑地看着夜有霜,“你怎么不生气?”
姬墨旸摇头叹息,“自作聪明。”
“就你聪明,你......什么味?”离悦正想冲姬墨旸发难,突然嗅到一股怪味。
甯蔚羽不禁皱起鼻子,“好像有点臭。”
“应该是......拉了,”叶霂微红着脸小声说道。
几个人将竹床围在当中,专心致志地盯着叶霂微给孩子换尿布。离悦本来想要好好修理玉柏玄一顿,但一见到孩子,他的心软了下来,“都是小事,等他再大一些,我能医好。”
光溜溜的娃娃粉雕玉琢,十分可爱,美中不足的是,左脚有两根脚趾连在了一起,玉柏玄听到离悦的话,欣喜若狂,“当真?”
“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让我作他的父亲。”
“不行,”玉柏玄断然拒绝,“他是霂微的孩子。”
刚给孩子换好尿布的叶霂微站起身,咬了咬发白的嘴唇,“没关系,只要能治好他,谁作父亲都一样,离公子若能让他像正常的孩子一般,理所当然可以作他的父亲。”
一番话说的离悦愣了半晌,接不上话,玉柏玄从来没有拒绝过他的要求,离悦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威胁,他想了想,“我也想要孩子,怎么办?”
玉柏玄认真地看着他,“这孩子刚出生不久就被父母遗弃,霂微从路上捡到他,一直养育到现在,你不能把他从霂微身边夺走,别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这件事不行。”
离悦释怀,“我还纠结了好久,以为是你生的孩子,我只是气不过你跟他私奔。好了,我现在心里舒服了许多,我们聊聊孩子的事情,你的第一个孩子,必须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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