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眼收回那张大脸,惊喜交加,“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总要等我养好伤吧。”
“等你养好伤,十个我也捉不住你,”三角总算恢复理智眼目露精光。
“哼,你当我闻不出来?你在屋中燃着散功迷香,就是头老虎也使不出力气,你既然不信我,就让我死了算了,”夜有霜说罢眼神凄楚泫然欲泣。三角眼忙不迭地安慰他,“好好,我信你,明天就给你疗伤,只要你乖乖的,我一定风风光光娶你为夫。”
三角眼眉飞色舞地走出房间,吩咐外面的人小心看守,夜有霜在黑暗中摸索着手腕,金链的形状在他的手指尖显现,他费力地躺好,用手握着金链,睁大的双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玉柏玄披着被子坐在榻上,看着进进出出往浴桶注入药汁的离悦,用讨好的语气巴结道,“离公子,这才个把月,你瞧我都能自己起身了,虽然暂时还不能行走,但觉得自己的力气恢复了很多,我的伤能好的这样快,多亏了离公子,还有武鸣先生。”
离悦见玉柏玄笑得一脸谄媚,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你到底要说什么?”
“嘿嘿嘿,离公子真是善解人意,能不能给我身衣服穿,成天光着也不成体统是不是。”
离悦把玉柏玄抱进浴桶,一声不响地走了出去,不一会拿了身衣物进来,“你的衣服碎了不能再穿,这是我师父的,”说着将衣服放到榻上,转身又走了出去。
玉柏玄的上半身已经可以活动,最近几次药浴都是自己擦拭,泡了一刻之后,她觉得双腿膝盖处发热,不似往日那般疼痛,便想尝试扶着浴桶站立起来,借着桶沿双臂发力,竟缓缓起身。
她兴奋地得无以复加,试着挪动双腿,左腿还好,但右腿突然传来阵痛,让她后背出了一层虚汗,她左侧身体靠着浴桶,想要坐下,右腿就像僵住了一般不能动弹,试了几次都徒劳无功。
离悦再次进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情景:玉柏玄□□靠在浴桶边缘,双手支着浴桶,右半边屁股撅的老高,被开门带入的风吹得瑟瑟发抖。
离悦上前把玉柏玄扛起,“咣当”一声扔到榻上,玉柏玄的鼻子撞到木枕上,酸的她险些落泪,她顾不得去揉,连忙转头去看离悦。
“你要是不想治了就直说,也省的我没日没夜地照顾你,你要是觉得自己好了,我就帮你收拾收拾送你出去,出去别说是我医治的你,别毁了我一世英名!”离悦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玉柏玄,丹凤眼气成了圆眼,斜飞入鬓的柳眉几乎立了起来,小鼻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上面的几粒小雀斑都在跳跃着对她的怒气。
“离公子息怒,我是觉得腿不怎么疼了,想着试试能否站起来,要是能自己行走,能给离公子省去不少麻烦,”玉柏玄一脸讨好,“你别生气,我再也不自作主张,我听你的就是了。”
玉柏玄拄着双拐,靠着一条左腿,终于走出了房间,站在了阳光灿烂之下,她看着远处的山清水秀,嗅着空气中清新的花草芳香,觉得通体舒泰。
坠崖之后起死回生,经历蚀骨之痛,终于能走出来呼吸新鲜的空气,在玉柏玄看来恍若隔世,从离悦口中得知除了自己没有人坠崖,是玉柏玄心中最大的安慰,只要他活着,能在这世上找一处安身之地,不再和自己有任何瓜葛,就能安静地过完此生。
玉柏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摸着手腕上的珍珠,感觉鼻子有些发酸,连忙抬头看向天空。
一张圆脸冷不防出现在上空,玉柏玄在榻上躺着养伤时就已经习惯,经常一睁眼就看到一张大圆脸在盯着自己瞧,武鸣先生美其名曰:观诊。
“看姑娘恢复不错,山人心中甚慰,不枉费小蛮对你的一番照顾,”武鸣一面用手上下摆弄玉柏玄的头,一面点头称赞,“小蛮的医术是山人亲自传授,颇得精髓,先前姑娘被摔得稀碎,现在都能下地了,不错不错。”
玉柏玄在她的两手间挤出一句话,“公子不是名叫离悦吗?小蛮又是谁?”
“你给我闭嘴!小蛮也是你叫的?”一大篮青菜带着泥土摔到玉柏玄面前的石桌上,“看你身轻体健的,觉得无聊没事做,不如把菜择了,还有,”离悦一只手拎着一只血淋淋的老母鸡,“把鸡毛除了。”
傍晚,三人第一次同案用饭,一碗炒青菜,一碗萝卜汤,玉柏玄吃了几口,看着默默吃饭的师徒两人,终于鼓起勇气小声的问,“我记得我见过一只鸡......”
武鸣在这时打了一个响嗝,呵呵笑了几声,“那鸡是用来做汤的,汤用来炒菜,你不觉得今天的菜特别鲜美吗,就是用了鸡汤的缘故,”说完用力嚼了嚼口中的青菜咽入腹中,接连打了好几个饱嗝。
玉柏玄看着武鸣吃的很香的样子,学着用力嚼了嚼口中的萝卜,似乎是有那么点鸡汤的味道。
玉柏玄自打能活动之后,武鸣便吩咐她做这做那,“那个陶罐摆在那里不太合适,挪一挪。”
“饭碗放在第一层,盘碟放在第二层。”
“你怎么把削好的厕筹放到床头的柜子里,不怕做梦睡在茅厕里?”
“你看你把小蛮累的,就不能帮把手,烧烧水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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