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柏玄见状忙不迭地说,“除了离悦,还有两个名额,您就收了我吧。”
“我有一个大师姐,还有一个二师哥,师父若想收你,先得将我逐出师门,”一身青色飘忽而至,“您说是不是,师父。”
玉柏玄看着凭空而降的离悦,心说这师徒俩听墙角的工夫练得真是出神入化。
武鸣面色肃然地点头,“姑娘,你也听到了,山人的三个徒弟虽不是天生奇才,但在山人的教导下都已有所成,我心甚慰啊,所以,命中之事不可强求。”
玉柏玄还不死心,“要不您再算算,兴许还能再收一个半个的徒弟。”
“我师父要是算出还能收半个徒弟,你还把自己劈作两半不成?”上挑的丹凤眼带着戏谑的笑盯着玉柏玄,看样子十分期待她把自己劈成两半的模样。
“姑娘,你并非凡夫俗子,不会在此地久居,且心有牵挂,有未完之事耿耿于怀,并不适合投入山人门下修炼,一切还是随缘吧,”武鸣端起茶盏吹了几吹,轻呷一口。
玉柏玄长揖一拜退了出去,武鸣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眼神高深莫测。
暗夜中并不易辨别方向,据夜有霜的观察,他之前应该被三角眼带回了后央,虽然不知如今身在何处,但好在出来之后迷香逐渐失效,他轻功如飞,已将追兵甩得老远。
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亮光,他略微观察了一番,朝着东南方向疾奔而去。凝聚真气疾步如飞,只在歇脚的时候饮些水,能找到食物便吃一些,有时两日才会用一餐,待他来到坠崖之处时,已过去了十余日。
夜有霜站在悬崖边缘,呼号的风声如哭泣般幽咽,他发丝凌乱,双眼红肿,嘴唇干裂,心如刀绞几乎想要再次跳下,跟随玉柏玄而去。他抬头望向远方,村庄的炊烟正袅袅升起,耕田归来的村民正结伴而归,夜有霜伸出去的脚缩了回来,转身往山下而去。
大壮正和几个农妇扛着锄头一面大声聊着天一面往家走,走到村口看到一个灰不溜秋的人戳在那,披头散发像个乞丐,几人走近一看,那人脸色蜡黄,嘴边布满青色的胡茬,大壮瞧了片刻,惊喜交加,“小双!”
大壮高兴地去拉夜有霜的衣袖,“你们走也不打声招呼,不仗义啊!”夜有霜听他一说,心底那一丝侥幸被浇得冰凉,声音绝望沙哑,“她没回来过么?”大壮见他脸色不对,担忧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山崖下怪石嶙峋草木茂盛,不过没关系,我们人多,总能找到线索,”大壮带着一些好心的村民,带着夜有霜在崖底四散搜寻。
夜有霜的手指被山石磨得鲜血直流,脸上的汗水混着泥水顺着脖颈淌下,发丝沾上了枯草泥土污秽不堪,鞋底早已磨漏,踩在石子上留下星星斑斑的血迹。
分头寻找的村民渐渐聚拢,大壮望着夜有霜越来越白的脸,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正踟躇着,夜有霜低沉的声音传来,“多谢了,你们回去吧,我再找找。”
大壮走上前去正要劝慰,看见夜有霜走了几步,摇摇晃晃地一头栽倒。
黍阳,皇宫。
“有消息了么?”
“回陛下,政令一个月前就已发出,各城快马加鞭,达到边城至少也得二十天,如果三公主还活着,想来过几天的传书就能有消息。”
玉柏炎轻抚着隆起的腹部,“朕真是没有想到母皇竟能偏心至此,如果她要是知道......唉,不说也罢。”
顾青冉上前一步,“微臣也没有想到先帝还有这样的安排,如今陛下只能调动皇宫的内卫和黍阳守城卫,连城郊的外卫都无法调配,那个童将军竟说无先帝所设的印信,恕难从命。甯湛屏更是老奸巨猾,说什么先帝特旨召童将军入宫,亲授印信,她也完全不知情,谁人不知童辛是她一手提拔的,这时候倒撇个干净。”
“甯尚书和童将军都是忠心为国的肱股之臣,若是为朕所用,实乃幸事。”
顾青冉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陛下,臣听闻甯湛屏的独子甯蔚羽刚及束发之年,那甯湛屏只有这一个儿子,陛下若是纳为贵君,还怕甯湛屏不誓死效忠么?”
玉柏炎听完皱了皱眉头,“等朕的孩儿出生后再议。你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找到三公主,不要整日想着这些宫闱之事,”站起身摆手,“凤后寝殿。”
姬墨旸自相府调养一段时日后,尖尖的下巴显得他白的几乎透明的脸更加消瘦,水色的长袍穿在身上愈显飘逸,仿似随时乘风飞去的仙子,他每次见到玉柏炎都会露出神采奕奕的微笑,让玉柏炎的烦闷都削减了许多。姬墨旸此时听到玉柏炎来了,平静的脸上立刻堆上温润的笑容,玉柏炎亲热地拉着他的手,“墨旸清减了许多,但瞧着比以往心思欢快了,以后要多笑笑,朕看着也欢喜。”
姬墨旸温柔的低头,“谨遵陛下吩咐。”
卯时三刻,玉柏玄刚把恭桶刷完,就见武鸣拎了一只鸡和一条鱼,玉柏玄早就习惯了她吃独食,假装没有看到,谁知她径直走到跟前,“好孩子,你歇一歇,这些事情就让小蛮去做,小蛮啊,快来帮把手,”武鸣把手里的鸡和鱼塞到离悦手中,“午饭你来做,给姑娘好好补一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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