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柏玄受宠若惊,“先生太客气了,放着我来收拾吧。”武鸣一把摁下欲起身的玉柏玄,“你不用管,等着吃现成的吧。”玉柏玄一头雾水坐立不安,离悦这头却想着师父不知道又哪根筋搭错了。
到了午膳时辰,玉柏玄见到案上的鸡和鱼,眼睛发直垂涎欲滴,快三个月了,她每天吃的不是青菜萝卜就是萝卜青菜,闻到的肉味也是武鸣自己偷偷烤鸡散发出来的,她吞了吞口水,试探着问,“先生,今日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么?”
武鸣呵呵一笑,“你来了有将近四个月了吧?”玉柏玄思量着武鸣话中的弦外之音,忐忑地问,“先生,你不是要赶我走吧,我知道我没什么用处,但好歹能给你们烧火洒扫不是?”
武鸣端起酒盏,“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今日这顿饭就当是给你践行,明日一早,你就出发吧,”说完将盏中的酒一饮而尽。
玉柏玄低头看着面前的酒盏,灿然一笑,“先生和离公子的救命之恩,我永世不忘,就以这盏酒,聊表我的感恩之情,”玉柏玄年少时喜爱美食,只偷饮过一次酒,这一杯下去,感觉一股火辣沿着喉咙直达腹部,继而从口中品出一丝芬芳,好像还带有果香,玉柏玄忍不住赞叹,“真是美酒!”
“这酒是师父的珍藏,平日里我都闻不到,看来师父当真是重视姑娘的,”离悦闻了闻盏中的酒,看着玉柏玄陶醉的样子,也轻呷了一小口。
武鸣放下酒盏,“小蛮呐,你也收拾好衣物,明早和她一起走。”
离悦口中的酒还未咽下,半含在口中,一下子呛得上不来气,小脸憋得通红,狭长的眼角挤出了眼泪。玉柏玄正盯着鸡腿吞口水,看到离悦难受的样子,赶紧给他盛了一碗鱼汤,离悦好不容易顺了口气,“师父,方才你说什么?”
武鸣撕了一条鸡腿,“我说让你们两人明早一起出发。”
“为什么?”“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武鸣放下咬了一口的鸡腿,“这位姑娘,你的身世,山人早已通晓,而且我已算出,你的命运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扭转。你贵为公主,遭奸人所害流落他乡,如今沉冤得雪,是重见天日的时候了。”
玉柏玄看着武鸣笑眯眯的圆脸,张口结舌无法言语,半晌才蹦出一句,“先生,此话当真?”武鸣依旧微笑面带和蔼,玉柏玄的表情变化多彩,先是在房内转了一圈,然后再次坐在案前,已恢复了平静,她拱手作揖,“先生神算,我心悦诚服五体投地。”
“师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离悦满脸的急切。武鸣放下咬了两口的鸡腿,“小蛮,你还记得你姓名的由来吗?”
离悦看着武鸣的眼睛,动了动嘴唇,没有再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碗里的饭。
玉柏玄得了这个惊天的好消息,食指大动,撕下了一条鸡腿刚想咬,看见离悦失魂落魄的模样,狠了狠心将鸡腿放入离悦的碗中,离悦斜了她一眼,偏向一边,玉柏玄只能看到他倔强的侧脸和鼻头上的几粒雀斑。
武鸣轻叹一声,“她如今还一瘸一拐的不良于行,你说就这样将她送出去,岂不辱没了为师神医的名号,”武鸣偷偷看了离悦一眼,“还有你的名号,所以为师让你一同前去,一是医者将病人医到一半便放任不理,有违医德,二是她贵为公主,宫中药局内可多得是奇珍异草,你难道不想去看看?”
武鸣循循善诱,瞧着离悦的面上有些松懈,刚想松口气,谁知离悦突然问道,“师父为何不同去?”武鸣心想这孩子话可真多,“师父年纪大了,不宜长途奔波,你只要记着为医之道不忘本心,为师就心满意足了。”
离悦见师父露出舐犊之情,心中也大为感动,“师父,徒儿这一去不知何时回返,没有徒儿在您身边伺候,您自己可要保重身体。”
“无碍,明日等你们走了,我就去你大师姐那里,”武鸣脱口而出,感觉自己说走了嘴,果然离悦刚才的动容逐渐变成了质疑,又露出了一贯的狐狸表情,“我说昨日大师姐的来信,师父为何借故不让我看,想是大师姐那里又有了新开坛的桃花酿了吧?”武鸣干笑几声,低头啃手中的鸡腿。
玉柏玄听着二人的对话,听不出所以然,干脆不去想,她心中尤为敬佩武鸣的博学多才,“先生神算,果真名不虚传。”
武鸣听着玉柏玄的恭维心中甚为得意,转头瞟见离悦狐狸般狡黠的笑容,心知不妙。
“师父之前在后央边城摆摊算卦,看到过你的画像,当然知道你是公主。”
“......”
“前几日师父特地又去了后央边城,看到了关于公主的赦令,知道真凶伏法,后央皇帝特召公主回宫。”
“......”
一下子听到这些,玉柏玄有些反应不及,“先生摆摊算卦?先生不是世外高人吗,怎会......”
武鸣瞪圆了眼,“这吃喝穿用哪一样不花钱,钱从哪来?我养活一大家子容易吗!还有你的药,哪一样不是珍贵药材,这药能从天上掉下来?”
“是是是,先生息怒,”玉柏玄心中有愧连忙道歉,然后又觉得哪里不太对,“您早就得知我的身份,那劈柴烧火洗衣挑水扫院子刷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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