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没听说后央出大事了?”
“后央的事你也知道?当心牛皮吹破了。”
“你听我说呀,家姐跟着商队往返于后央和觅冬,沿途发生的事情当然都知道了。先前后央三公主暗害自己的母皇意图篡位,事情败露后仓皇而逃,接着被全国通缉,现如今当今后央皇帝,也就是以前的二公主,发布榜文,说是捉到了真凶,冤枉了三公主,正到处寻她回国呢!”
“这皇家的事,真是反复无常,像你我这样的平民百姓,还真是无法理解。”
夜有霜向路过的一个大叔作揖,“这位大叔,我与家人走散了,糊里糊涂来到了这里,请问此处是何地?”
“这里是饶夏,你还是不要到处乱走,你家人来了可寻不到你了。”饶夏,这一路竟走到了觅冬。
玉柏玄和离悦用了武鸣先生给的地图,轻松走到了边城岗哨,老远就看到了榜文,玉柏玄来到榜文前瞧了得有一刻,离悦在旁边一脸不耐,“连字都不识了?”走上前一把扯下榜文,冲着守城卫大喊,“公主回来了!”
守城卫训练有素,板着脸将离悦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有三公主的消息?”离悦点点头,守城卫看他一身青衫,虽然朴素但气质不俗,觉得他应该不是来混赏金的,“你等着,”转身去城内禀报。
一炷香的时间,郡守一步一摇地从城门走出,自打榜文贴出,每天得有百十号人说自己知道公主的下落,一问公主的容貌,高矮胖瘦的都说不出个所以然,郡守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不敢错过任何蛛丝马迹,“是谁说知道公主殿下的消息啊?”
见面前走来两人,一位俊逸的翩翩少年和一个一瘸一拐的女子,郡守瞧着皎玉一般的离悦觉得十分赏心悦目,和颜悦色的问,“公子,敢问公主殿下现在何处啊?”离悦后退一步,将玉柏玄推上前,差点和郡守撞个满怀,郡守盯着灰头土脸的玉柏玄半晌,“你说她是三公主?”
“如假包换。”
“咣当”,黄昏下的城墙根的石头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城门都闭了,”玉柏玄用树枝划拉地上的蚂蚁,“我的变化真的那么大么?不就是黑了点瘦了点皮肤粗糙了一点么。”
离悦撇撇嘴斜了她一眼,“我就知道师父不靠谱,你哪有公主的样子,郡守都不认得你,你拿什么来证明自己的身份?”玉柏玄一拍大腿,“我有胎记呀,你看,”伸出右手给离悦看,手虽黑黄粗糙,但虎口处的月牙状红色胎记还是很显眼。
“刚才你怎么不给郡守瞧?”
“我给忘了......”
离悦气结。
“要不我们回小院去?”
“小院就别想了,咱们前脚走,师父后脚就得去找大师姐,走之前肯定布下了迷阵,除非师父回来,否则谁也别想进去。”
“那就等等,明天一早城门开了,我就给她们看我的胎记。”
离悦气得干脆不理玉柏玄,闭上双目。夜里起了风,玉柏玄看着抱紧肩膀的离悦,脱下外衣给他披上,起身坐到了上风口。
次日一早城门大开,换了班的守城卫见惯了流民,并没有拿他俩当回事,玉柏玄吸了吸鼻涕,走上前去,“劳烦再去禀报一下郡守大人,说我有证据证明自己是公主。”
此时郡守和郡尉站在城楼之上正在巡检,低头看见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又是这个瘸子!”守城卫正准备去禀报,郡守和郡尉已经到了跟前,“大胆刁民,屡次冒充公主,其罪当诛,来人呐!速速将这二人拿下!”
守城卫得令正打算将两人捆住,郡尉大手一挥,“且慢。”
她盯着玉柏玄看了许久,看到了她手上的胎记,眉头紧皱似在思考,“三公主出生时,先帝龙心大悦曾大赦天下,据说就是因为公主带有祥瑞之兆,这祥瑞之兆就是手上的月牙胎记。”
郡守听了这话明显有些紧张,“这胎记或许是巧合呢?”郡尉看了她一眼,“来人,用布巾擦拭,以验真假。”郡守见胎记擦拭不去,冷汗忽的冒了出来,“这......单凭胎记是否过于草率......”玉柏玄走到郡尉跟前,悄悄耳语了几句。
郡尉平静无波的脸上突然变得讶异,后退一步单膝跪下,“微臣拜见公主殿下。”守城卫瞬间全部跪倒,一阵微风吹过,只有一脸平静的玉柏玄,内心毫无波澜的离悦,和张口结舌的郡守站在风中。
这几日玉柏玄在郡守府没做别的,除了吃就是喝,再就是早晚各一次的沐浴,她泡在离悦为她特制的浴汤里,感觉全身的毛孔都通透无比。
自打和离悦那次关于嫁人的对话之后,玉柏玄总觉得让小仆擦背甚为不妥,于是谢绝了郡守如火一般的热情,自己沐浴擦身,只在穿戴整齐后才唤小仆前来收拾。
郡守等在门外,看着进出的小仆,满脸堆笑,“微臣拜见公主殿下。”玉柏玄微笑道,“郡守大人请进。”郡守小心翼翼地躬身进去,“公主殿下,微臣府邸寒酸,公主千金之躯驾临,让陋室蓬荜生辉......”
玉柏玄听着郡守滔滔不绝的恭维之词并不言语,只是微笑看着她,她越是不说话,郡守愈是诚惶诚恐,说话都开始结巴。玉柏玄逗够了她,“郡守大人行事严谨事必躬亲,是地方百姓之福,本宫现在安然无恙,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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