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柏玄忍无可忍,想申斥她身为父母官,不想着为民谋福,溜须拍马都拍到公主头上了,刚提起笔又放下,思忖了一阵,将这份上书收入书柜中。
清晨霞光渐露,斜照在大殿的窗格之上,透过薄如蝉翼的纱幔,榻上一个慵懒地身影翻了翻身,又没了动静。
“启禀凤后,时辰不早了,请您起身梳洗,您今日要向太后请安呢。”纱幔里的人缓缓起身,内侍上前撩开纱幔,姬墨旸睡眼惺忪,浓密的睫毛下秋水迷离如波荡漾,内侍将早就准备好的用具呈上,洗漱完毕用过早膳,凤辇往太后寝宫而去。
姬墨旸到了太后寝宫,姬栩正在逗弄膝上的玉潇瑶,看到姬墨旸来了,露出慈爱的笑容,“墨旸来了,瞧着你比以往容光焕发了许多,想来宫中药局制的药还是中用的,你要再瘦下去,一阵风都能将你吹跑了。”
姬墨旸向姬筱请了安,应声坐下,“多谢父后挂心,孩儿的确感觉自己好多了,还要多谢父后对孩儿的关照。”姬栩将玉潇瑶交给旁边的内侍,“瑶儿乖,去你父后那里,让你父后抱一抱。”姬墨旸接过玉潇瑶,手臂僵硬地抱着她,小娃娃被勒的难受,登时哇哇大哭,
姬栩连忙让内侍抱回,一面哄着怀中的玉潇瑶,一面安慰姬墨旸,“你一直身体不适,与瑶儿相处的时间不多,如今你已大好,瑶儿也应该搬回凤后寝宫与你同住,时间久了自然就与你亲近了。”
姬墨旸看着刚才还嚎啕大哭的玉潇瑶,此时坐在姬栩的膝上被逗得咯咯直笑,“回禀父后,二月底儿臣要去乾元宫祈福,要满四十九天才能出宫,瑶儿还是在父后这里最为妥当。”
姬栩这才醒悟,“你不提醒,本宫倒忘了,果真是年纪大了,祈福是大事,自然是首要,瑶儿在本宫这里,你且安心去忙正事。”
玉柏玄先是在院门口徘徊,然后一溜烟进了院子,看见绿染正在廊下打瞌睡,她咳嗽几声,绿染闻声惊醒吓了一跳,“公主,您来了,奴婢给公主请安。”
玉柏玄斜了他一眼,“你倒是清闲。”
绿染低着头回话,“回公主的话,夜公子现在每日只需服一次药,平时他也不会吩咐奴婢做什么,奴婢一时无聊所以才......请公主恕罪。”
其实玉柏玄根本没有听他说话,只是盯着房门一眼不眨,吓得绿染不敢抬头去看。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玉柏玄缓缓抬起手去拉房门,谁知房门突然从里面拉开,绿染没有看清怎么回事,玉柏玄就被拽到了房门里,“啪”的一声关上 。
两人站在厅中对视,谁也不说话,玉柏玄心说不跟他一般见识,率先开了口,“你早就听到我来了,也不出声,我若是掉头就走,你也不打算追我?”
夜有霜抱起玉柏玄向榻上丢去,吓得她在半空中乱抓,以为会跌到榻上,谁知一下子扑到一个柔软的怀抱。
惊魂未定的玉柏玄瞪着夜有霜,“怎的,向我展示你的武功恢复,可以随意将我揉圆捏扁?”夜有霜皮笑肉不笑,“我以为你喜欢这个调调,非打即骂,也是别样情趣么。”
玉柏玄眼睛转了一圈,伸着脖子嗅了嗅,“绿染该打,这屋子定是通风不良,竟有股酸味,对了,经你提醒,我仔细看了看,他不但医术高明,还生得明媚娇艳,真是难得。”
玉柏玄动作夸张地比划,被夜有霜钳住,按在榻上铺天盖地的亲吻,两人吻得如胶似漆,玉柏玄搂着夜有霜在他耳边呢喃,“我想明白了,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绿染乖乖地站在房门口候着,又听“啪”的一声房门打开,两道人影飞身而去,夜有霜抱着玉柏玄跳上屋脊,几步消失无踪。
初春的郊外草长莺飞,东风吹过娇嫩的草芽,带起一阵清甜的芳香,阳光从山花的骨朵穿过,照射在十指相扣的一双手上,手腕处金光闪烁流彩耀目。玉柏玄解下发带,垫着脚蒙住夜有霜的眼睛,拉着他的手走了长长的一段山路,“到了。”
玉柏玄缓缓解下发带,眼前是一处天然洞穴,岩壁上已经依稀爬上了嫩绿的藤蔓,藤蔓之上有星星点点的小野花,洞中的石榻上铺着干草和兽皮,石案上摆着六豆、黍稷、酒樽、酒爵。
夜有霜目不转睛地看着洞中的一切,玉柏玄见夜有霜不说话,“这些是我自己布置的,或许不太合礼法,你若不喜欢,我们回公主府去,我给你准备了院子,里面应有尽有。”
夜有霜转过头看着急着解释的玉柏玄,琥珀般的双眸盈动着点点星光,“我从没想过,你能为我做这些,我本以为,你会将我送回别庄。”
玉柏玄拉住夜有霜的手,愧疚万分,“可我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无法给你。”
“我知道你是在保护我,不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可是,这样若是让你与主上产生隔阂,我......”
玉柏玄抱住夜有霜,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叔父心软最疼我,他知道你我真心相爱,不会再阻拦。你一日是我的,便终生是我的。”
两人坐在石榻上,含情脉脉地相望,夜有霜看看外面晴好的碧空,“这青天白日的,你带我来这洞房,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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