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要谢你?”玉柏玄上车后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暗昧之事?”
离悦忍住想把手中的膏药贴到她脸上的冲动,“他是谢我将你这个无赖弄走,大家都清净了。”
玉柏玄叹了口气,“我是舍不得,可总不能处处都带着他,想来他是怨我了。”离悦看着玉柏玄垂头丧气的模样,嗤笑一声,“你可真能自作多情,此事与你无关。”
玉柏玄立刻揪住话音,“那是何事?”随后凑近了压低声音,“你说吧,我不会告诉他的。”离悦一把推开她,“离我远点,要不我换辆马车。”玉柏玄不甘心地坐回原位。
水苏上手很快,随行期间在马车上照样生火煎药,队伍行进至斐城与淮城的边界时停下休整,小仆来报,日落之前就能到达官舍,玉柏玄掀开车帘看看日头,转身问道,“你会骑马么?”
离悦骑在马上,对着兵长说道,“公主有令,命我等先行入城,为公主置备所需药用,”说完,带着一名小仆,两骑绝尘而去。
玉柏玄回头看到队伍消失在视野里,在疾驰的风中大笑,“瞧你刚才一本正经的模样,我都被你骗过了。”青色的衣袂犹如玉蝶在风中翻舞,凤眼微斜,“小心看路。”
淮城中街人声鼎沸,两旁的屋舍装扮一新,街上叫卖声起此彼伏,好不热闹。玉柏玄拉着离悦拥挤在人群里,伸着脖子东瞧西看。
“你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离悦看着口中塞满食物的玉柏玄,一脸的嫌弃。
“大家闺秀是什么,就是你们那里温婉贤淑的女子么?”她咽下口中的食物,“是不是这样?”玉柏玄用手帕擦擦嘴,用袖口将手拢住,眉目含羞地俯身作揖,“郎君安好。”
离悦怔愣地望着玉柏玄,她歪着头笑靥如花,月牙似的眼睛闪着波光,周围的行人在两人身后穿梭而过,他的耳边再也听不到熙来攘往的声音,只有一句“郎君......”
“这人低眉顺眼的,太过宠溺夫侍,一点气概都没有,估摸在家中就是个软蛋包,”有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指指点点。
玉柏玄发觉有人议论,无可奈何地拉着离悦离开人群,“你看到了,在后央,就得像我一样才受欢迎,你若喜欢那样的,也不是没有,待我给你寻。”
离悦阴晴不定地问道,“你都是从哪学的?”
“武鸣先生教给我的。”
“那我师父没告诉你‘郎君’不是随便叫的么?”
“就是她教的,她说前齐的女子同男子打招呼,便是如此称呼的。”
离悦的脸黑如锅底,“你也是这样唤别人?”
玉柏玄瞧出他面色不善,但也不知哪里说错了,战战兢兢地说道,“我也没遇到过前齐的人啊,就你一个......难道这话不中听,容易挨揍?”
离悦脸色稍霁,硬邦邦地丢下一句,“东西乱吃,话也乱说,当心祸从口出。”
玉柏玄恍然大悟,“我就说当时武鸣先生一脸坏笑,幸好有你提醒,现在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要做正事了。”玉柏玄拉着离悦悠闲地向人群逐渐稀少的前街走去。
街边的一间客栈窗前坐着一位服饰奇异的女子,圆眼已经笑得眯成了一条线,旁边饮茶的女子约莫二十岁左右,无奈地摇摇头,“师父,你见我时可没有这么高兴,徒儿千里迢迢追随师父来此,却看到师父如此偏心,教徒儿好生难过,”嘴上说着伤心,脸上可是悠然自得,一双桃花眼顾盼神飞,慵懒中带着雍容典雅。
“谁教你跟着来的?还不是你惹毛了你那几个夫侍才仓皇而逃,你师弟的脸皮要是能有你的一半厚,为师何至于如此忧心。”
“呵呵呵......”池非干笑几声,低下头摆弄手里的茶盏。
前街不似中街一般繁华,米铺油铺坐落在这一带,远远瞧去都是店门大开,进出的百姓却不多,玉柏玄随便挑了一家看上去比较宽敞的米铺。
“卖光了,明日请早。”
玉柏玄还未张口,就被堵了回去,她走出店门,与离悦商量了几句,两人分作两路,沿街询问,一直到街口两人碰头,玉柏玄得到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结论:米铺虽都开着门,却无米可卖。
她再次回到那家米铺,“店家,我出两倍的铜币。”店家摆摆手,“铜币不值钱,要换拿枣子来换,青梅也行,三斤果兑一两黍米。”玉柏玄虽没有在民间居住过,但自打主管治粟以来,对货物的衡量还是知晓的,“三斤兑一两,哪里定的规矩?平准令么?”
“什么令不令的,能当饭吃?你换是不换?好心提醒你,今日不换,兴许明日就是五斤兑一两了。”
玉柏玄和离悦分头去寻果铺,关门的关门,开着的店铺里面只剩一些歪瓜裂枣,就这些还是离悦施展美色好说歹说,用去了好几串铜币才买到手,她捧着这些果子来到米铺,店家用手扒拉半天,“这些只能给你一两。”
玉柏玄登时忿然作色,“你不是说三斤兑一两么,这些足足有五斤!”
“你也不看看这些果子的成色,能用上的有一半就不错了,我是看你诚心换才收的,不换就赶紧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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