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珍,告诉小舅舅,温故而知新这话到底哪出差错,惹了先生大怒一场,竟要狠狠罚我。”
“小舅舅都不知道,甄珍与老师不过初见,从何揣测老师想法?”此时自是装傻为宜。
“真不知?”狐疑的打量。
“不知。”眼神茫然。
“好吧,当你不知,兵书,这么好的借口,本王怎么没想到,带兵都是大老粗,这种人写的书,想来没那么多子乎者也,应该好记好背,下回本王给先生提提,也学这个。
不过,你是真的还在学千字文?怎么不直接说你目不识丁。千字二十遍,多少字来着,抄完手都要抄断。”瑞王爷嘀嘀咕咕,抱怨连连。
林甄珍皮笑肉不笑:“小舅舅,明明是你那句温故而知新惹的祸。您就知足吧,甄珍幸得没提三字经,那个字数算来应该还多些,好像,应该是吧?”
学渣什么样,前面两只皆是。
侄舅俩对视片刻,瑞王点头:“说得有理,算你过关。三元四喜,告诉一简二饼。一人五篇,后天先生要查验。”
第45章 第 45 章
先生走后,便进屋来的两个小太监,各占一书桌一角认铺开纸张,嘴里惯性的劝说着:
“王爷,你多少也抄上一篇,权当应景。”
合着这一上午,这位提笔在那比划了半天,却是一篇都没抄完。
“本王手痛。”
你一个没抄书的,哪来的脸面抱怨什么手断手痛,自己一字一划抄了半天的还没抱怨吧?
好在有前世诸事打底,林甄珍半点不觉惊奇。
倒是先前那番守礼才属珍稀。
“小侄女,反正闲着没事,骰子会不会,陪着小舅舅玩两把?”
自称手痛的瑞王爷抬起右手,三颗翡翠雕刻的骰子在指尖翻转随意,灵活的紧。
“小舅舅不是说手痛?”
林甄珍问的天真。
“对,是手痛。这右手痛,左手可以玩,就是没法握笔。”骰子从右手换至左手,明宜宣面色不改,瞎话张口就来。
脸皮绝对很厚,正是记忆中瑞王。先前那知书达理的纯属画皮,好似是冒名顶替的假象。
“小舅舅,有人进来了。”这回自己可是好心出言提醒,算还了先前无意坑他那桩事。
“你这孩子心眼忒多,先生此刻必是回了藏书楼,怕是一天都想不出来。”可惜瑞王爷人家压根不信。
“王爷说得是。”从门口进来一个书童打扮模样的孩子,也就十一二岁模样,对着自己遥遥一礼,到了瑞王身后方才开口,“先生回了藏书楼,自是乐不思蜀。”
“砚香,你怎么来了?”左手急急收回,装得没事人一样的瑞王爷,转过身对着书童照样笑得谄媚。
这事可真是奇了,有趣!
名叫砚香的书童神情颇为苦恼无奈:“王爷,先生交代,让我看着你,这二十篇千字文,需得你亲自抄,不可四位公公代劳。望王爷好自为之,早就写完也早点解放小的。小的刚淘了本游记方看了一半。”
瑞王的哀号在空中久久不息。
林甄珍已带着两小丫环趁乱离开,今日收获足矣,心里打定主意,不到老师所定下上课时间,绝不步入南书房一步,那儿还是还给瑞王折腾去。
清音阁内,韩美人收到坤宁宫中暗线传来消息,证实绢姑姑所言非虚的同量,亦听到猗兰殿那位,如今已被封郡主,还被顾老大人收了关门弟子,在宫中南书房里读书的消息。
虽说没能打探到屏退宫中左右后,坤宁宫中那番密议,但那无礼丫头如今荣宠之极想必与密谈有关。自己此翻试探偏又顺利,越发证明,自己这次怕是扳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千算万算,亦没有算到,自己会被成当平息事端的替罪羊。如此说来,圣上心中自己亦是代人受过。
紫娟那儿想来亦是算到此事,才会在自己失势时还敢投诚。
一来她已得罪了猗兰殿那位,前路尽断。
二来自己正是低谷,此时投更显诚意。
才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半句无虚。这种走投无路,指着自己东山再起再图后计的所谓忠心,想来此时还算可靠。不过还得多方查看,自己的心腹可不是什么人想当都行。
既然封号与住所皆未动,圣上那儿不过打着冷落自己一段时间,等待事情平息。可惜自己如今最缺的就是时间。
若让东平侯府听到自己失宠消息,怕是更要用尽手段,谋划让自己庶妹进宫来替了自己。该如何绝地翻身?
后宫之中最重子嗣,自己说不得要兵行险棋。
“韩竹,圣上上次留宿清音阁有多久了?”韩美人问。
“二十日前。”本就日日掐指计算,自能一口报出:“如今离娘娘上次葵水已过二十四日。”
看到自家小姐越发精神,心里却对此事并不看好,五年无出,哪有这么容易?
可心里,却隐隐有个声音,若是万一真有了后嗣?
韩美人不再言语,把传进来的消息的纸条,凑近烛火,点燃,放入香炉,化作灰烬。才继续提笔抄经。
一页抄完,韩美人看着已冷却的茶水,吩咐:“换杯热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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