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欺负她,没关系,这个人不会;
世界抛弃她,还有这一处温暖的所在,会接纳她。
推开门的瞬间,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看着合衣躺在沙发上的男人,脸色苍白,睡着也眉头紧皱,顾萋萋怔住了,刚刚沸腾起来的血液降至冰点。
他是用这样的方式发泄他的不满?
原来她的存在已经变成了他的困扰,亏她还自以为是的将这里当成心灵的慰藉。
那一刻,巨大的愤怒席卷了她,顾萋萋丢下背包,冲过去撕扯着他的衣服。
别人不理解她也就算了,可他为什么不能理解?虽然她拒绝了他的帮助,可在他面前,她也从来没有刻意隐瞒过她的困境她的为难。她的努力他是再清楚不过,为什么就不能体谅她?
既然这么讨厌她,她就偏要得到他,让他再也不能摆脱她!
他滚烫的身体对顾萋萋来说是那么温暖,她冰凉的四肢缠上去,一声痛苦的呻*吟从秦周嘴角逸出,落在顾萋萋耳里。
她这是在做什么啊?!
顾萋萋颤抖着从他身上滑下来,捡起地上潮湿的衣服裹到身上,到洗手间拿来浴巾,擦掉自己留在他身上的水渍,找来毯子给他盖好。沙发上的秦周,从头到尾都没有要醒的迹象。
做完这一切,她把自己关在洗手间,从未有过的自我厌弃。
第二天她就搬回了宿舍,再次见面是半个月后,在医院。
40度,她已经烧晕了,视线模糊看不清楚。可即便这样,当秦周一走进输液室,她还是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秦周伸出手要摸她的额头,顾萋萋一惊,往后一缩,他的手停在半空,探了个空。
秦周默默的收回手,半响说道:“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还是看到你的请假条,问了你宿舍的人,才知道你生病了。人不大气性不小,还在记仇我不让你在杂志社工作?”
顾萋萋没有说话,她不是记仇,她是内疚。
秦周虽然嘴毒,但是顾萋萋知道要不是他暗中照顾,她不可能还在C大,奖学金更是与她无缘。他的好衬托出她的卑劣,一想到那晚,她丧心病狂的举动,她就坐立难安,羞愧得没脸见人。
事后她处理得很干净,没留下什么痕迹,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有顾萋萋自己知道,经此一事,心里那头怪兽她已经压不住了。
见她不说话,秦周妥协下来:“既然你那么想留在杂志社,就留在杂志社吧。不过你得知道,一味的委曲求全换不来安宁,有时候反击更能赢得尊重。一会儿烧退了,就跟我回去。”
“不!”顾萋萋想也不想就拒绝。
秦周叹了口气:“听话,你这工作没日没夜,住宿舍也不方便。”
秦周不是让人拒绝的人,顾萋萋最后还是重新回到了小公寓。
表面上看,这事儿就这样揭过去了。但那个下着倾盆大雨的夜晚,一直清晰刻在顾萋萋脑子里,时刻提醒着她不能越雷池一步。
那些自责经过岁月蒸发,在回忆里酿成一壶酒,苦涩之后,是淡淡的甜,带着微微桃红色。
直到现在,真相猝不及防的砸下来——秦周酗酒并不是发泄对她的不满,而是为了帮她。
顾萋萋的脚像被钉在地上,再也无法向前迈进一步,时间迅速倒带,她又回到了当年弥漫着酒气的小公寓。
屋里的谈话还在继续。
“认识你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这样帮过谁。快老实交代,你和她什么关系,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旁边有人起哄:“有照片没有,拿出来给我们看看,是什么样的小美人,当年能让秦大教授春心大动。”
“我哪儿有照片啊,我连真人都没见过。”
那人语气一转,戏谑不见了,只有好奇:“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把留校指标给你弄到了,你又说不用了。你知不知道,要让一个本科生留校,即便是做教工呢,都难于上青天。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仅给你弄了一个助教,还争取了保研资格,你居然说不要了!涮我玩儿啊?一会儿必须罚酒一杯才行,不对,起码三杯!”
“好,没问题。”
爽快的声音响起,是秦周。
他说:“医生交代这几天不能碰酒,所以我把女朋友带来,让她替我喝,够有诚意了吧。”
女朋友三个字迅速把顾萋萋拉回现实,而被这三个字炸飞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
包间里沸腾了。
“是我耳朵出问题了?你这样的人,居然会有女朋友?”
“啧啧,瞒得够紧啊,一点风声都没露出来。”
“你们也信?他一天24小时,恨不得25个小时都在实验室,会有女朋友?”
“就是就是,别听他吹,说不定马上拿个笔记本出来,说那就是他女朋友,让你和笔记本喝去,哈哈哈……”
在众人的打趣声中,透过竹帘,顾萋萋见秦周扫了一眼表:“该过来了,我去看看。”
他说着站起来,顾萋萋想也不想就往洗手间走。震惊一个接一个,这种情况下要让她装没事人,她觉得自己做不到。
然而没跑出几步,就被秦周从背后叫住:“萋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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