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奇怪地问韩鸣:“其他人呢?”
韩鸣抬起头来,眼神重新有了焦距,温和的说:“他们去唱歌了。你没事吧,我送你回学校。”
这就是说饭局结束了?她顿时松了口气,感激地冲韩鸣摆摆手:“不用不用,我没事,您走吧。”
“走吧。”韩鸣无视她的拒绝,站起来拿起椅背上的衣服看着她。
顾萋萋还要再说,手机忽然响了,她拿起来一看,顿时大喜过望,是秦周打来的电话!
她冲韩鸣挥挥手机:“真不用送我,我朋友来接我了。”
韩鸣这才点点头:“那好,自己注意安全。”
等韩鸣也走了,包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这口气才彻底松下来,坐在椅子上接通了秦周的电话。
秦周当然不是来接她的,她那样对韩鸣说不过是托词。电话通了,她才仗着酒意,少有语气强硬的对秦周说,说她喝醉了,要他来接她。秦周又气又恼,不等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萋萋被秦周挂了电话也不着急,她知道秦周会来接她的,放下电话下巴搁在椅背上,神情柔软,眉梢眼里都洋溢着喜悦。
心心念念的事终于看到了曙光,怎么能不高兴?
秦周来得很快,她算着时间提前出去等她,秦周已经来了,正要往里冲。
秦周的目光落到她脸上瞬间就冷了下来,劈头盖脸一阵呵斥:“顾萋萋,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满身酒气没个正兴,哪里像个学生?新耀传媒到底有哪里好,让你不折手段往里钻?你,你……我看你是疯了!”
那时秦周还没有修炼成现在这样冷静自持,喜怒不行于色,可也绝对没有激动到舌头打结的情况。
顾萋萋眼见他真生气了,差一点就脱口而出把领导饭桌上说得话告诉他,可转念一想,又怕事情还有变故,于是按下不提,伸手挽着他的胳膊,先把他安抚下来再说。
“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我又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会保护自己的。我确实喝了酒,可你看我神智清醒着呢,没醉没醉呢。”
秦周:……
刚是谁说喝醉了让他来接人的?
秦周更生气了:“呵呵,保护自己?就你这样还想保护自己?你知不知道社会多险恶,男女力量对多悬殊?你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顾萋萋安抚不下来,只好装醉,往秦周肩上一倒,大有我醉了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秦周:……
刚又是谁说她没醉能保护自己来着?
明知她耍赖,秦周也没办法,小心把她扶上车坐好。
顾萋萋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V,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盯着秦周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哪怕他还在生气,绷着脸,也看得她移不开眼。
为了能够一直看下去,吃点苦头算什么,在这张脸面前,一切困难都是浮云,都是可以被克服得。
看得太痴迷,以至于被秦周转头抓了个正着,皮笑肉不笑的呵呵道:“请问那个醉了的人,现在睁着眼睛是在梦游吗?”
她想也不想的说:“不是,本来醉了,但又被你帅醒了。”
帅醒了?这叫什么话。
秦周朝她一眼瞪过去,可目光刚一触即便软了下来,再也无法生气。那双灿若星辰的眼里,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脸,心里的怒火瞬间消失于无。
只得色厉内荏的低吼:“没醉是吧?没醉坐什么车,下去走路!”
顾萋萋每每和他对着干,这次居然一反常态,叫她下车,她居然真就推门就下去了,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不紧不慢地顺着马路往前走。那慢悠悠的身影看得秦周一口气哽在胸口,差点没吐血。
这姑娘就从没让他省心过,希望她听话的时候从来不乖,不希望她温顺的时候吧,她反倒听话了。她难道就没听出来他只是说说而已?
秦周被顾萋萋将了一军,又做不出来像顾萋萋那样毫无压力地随意改口,恼羞成怒,一脚油门下去直接走了。
反倒是被赶下车的顾萋萋一点也不生气,怀抱着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的向往,沿着马路龟速前行,嘴角上扬怎么也抑制不住。
几分钟后一辆车子迎面疾驰而来,到她旁边堪堪停住,正是去而复返的秦周。
顾萋萋背着手,笑盈盈地看着他,不走也不上车。
秦周看着眼神迷离的姑娘,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认命地下来为她拉开车门:“走吧,回家。”
语气里满是无奈,这一成他早就输了,不,岂止一成,从认识她那一天就开始丢盔弃甲,时至今日,割地赔款,所剩无几。
家是世界上最深情的字眼,顾萋萋走向秦周,第一次放任自己顺从本心地抱住他,轻轻说:“嗯,回家。”
沉浸在往事中的顾萋萋没发现,她此时每个毛孔都散发着一种叫做幸福的气息,她在想秦周,韩鸣脑子里却是她。
韩鸣当时并没走,站在走廊里,隔着房门听完了她这通电话。
他一开始没想过要偷听,可从她一开口叫出那声小师兄,他怎么都迈不动腿。
她自以为颐指气使的语气里,带着从未显露人前的娇憨和无赖。声音不再清冷,稍稍带有一点地方口音,软软糯糯,让人心里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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