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少年多少回的折腾都是经受的起的,奈何岁月不饶人,老了皱纹就渐渐爬满了脸,阮诺从外婆翻出来的相册可以看出外公年轻时的帅气挺拔,可是如今,她看着缩在藤椅里,越发显得瘦弱的外公,她第一次感觉到外公的落寞和孤单,她很想走过去抱一抱外公,但她终究还是没有挪动过一个步子。
她明白外公嘴里所要阐述的‘以和为贵’的重要性,但奈何她有主动求和的心思,但表妹终究是撅着嘴理都不肯理一下她。
阮诺心下一横也不再想搭理她,但一想到书房里外公的那一番苦口婆心她又觉得似有不该,万般苦闷之下,她又一个人踱步到了那个栽有一棵大榕树的‘老地方’。
江寄北已不再这里钓鱼,想必是回家了吧,她刚想坐在来看看西边落日后残留的绯色晚霞的时候,忽然眼神一瞥,瞥到了榕树根底下有一个细长的玻璃瓶,玻璃瓶上贴了一张淡蓝色的便签纸,纸上的几行钢笔字迹是清秀隽永的……
他浅浅写道,“如果感到不痛快,就对着这只瓶子倾诉一下吧,虽然不能立竿见影,但我想这可能是一个好办法。”
这说话的语气和字迹像极了江寄北,平时看他冷冷酷酷一副谁都不爱搭理的样子,没想到心思还能如此细腻。
她果然如他所说,将玻璃瓶盖打开,然后对着里面大声地喊道,“杜婷婷,我讨厌你,非常讨厌……”
可是讨厌之余,她还是很想要恢复到她们姐妹俩往日的友好局面,不过后面这一句她深深地咽了下去,直到夕阳彻底落下了山头。
☆、少女的羞涩
不知是解忧玻璃瓶真的起了什么神秘的功效还是阮诺自己的心理作用,反正她确实是觉得自从对着瓶子倾吐了一番之后,她的心里好受多了。
自期中考试之后,阮诺就很少再到这个老地方来了,一则是因为时节渐渐入盛夏,池塘边草丛里的蚊子实在是太多,她虽然总会在身上抹各种防蚊水或是花露水,但不知为何蚊子总爱跟着她屁股后面叮,一叮就叮一个大包,一痒起来她就拼命地去抓,一抓就留下一条殷红的大血痕,她皮肤本就白皙,这样血糊糊地看起来着实有点怕人,二则呢,她当初找江寄北给她补习数学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次的期中考能得到她梦寐以求的学习机,如今小霸王学习机已轻松握在手里,对于学习,她似乎又有了点懈怠,以至于严厉的老爸每次看到她吊儿郎当的样子都忍不住批评一声道,“才考好一次尾巴就翘上了天,我看你这次期末考能给我考几分?!”
每当这个时候,还轮不到阮诺反驳,母亲倒先维护起了她,阮诺的母亲就是这样,容不得自己的这个女儿受到一星半点的委屈,哪怕是自己丈夫给予的也不行,所以上一次她跟表妹之间所闹的矛盾,幸好外公外婆帮她保守住了这个秘密,要不然以老妈‘护女狂魔’的性格,铁定是把她接回自己家了。
阮诺其实不是不爱回自己家,她的爷爷奶奶并非像班里很多同学家的爷爷奶奶那样重男轻女,她打小爷爷奶奶就很疼爱她,又因为她长得雪□□嫩的,更是惹人怜爱的不行,尤其是阮诺的那个还在上大学的小姑姑,每次从学校放暑假或是放寒假归来都会给她带好多好吃的还有好看的衣服,总说,我们家诺诺啊,是我们老阮家最漂亮的姑娘。
其实说句真心话,阮家的姑娘个个长得还都挺标致的,就拿阮诺的这个小姑姑来说,倩丽的双眼皮杏眼,高拔挺秀的鼻梁子一张樱桃似的小蜜嘴,鹅蛋脸,白皮肤,最重要的是一个个眼睛都是水灵灵的,像江南水乡里的一弯弯清泉。
其实好几次被表妹和二舅妈欺负的时候,她都起了从外婆家收拾衣服回家的念头,但转念一想,她又没什么错,凭什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让了她们母女俩,她就是要天天赖在外公外婆,就是要变成她们的眼中刺肉中钉,气死她们。
阮诺虽然看起来软软糯糯的,像个十足的绵软小可爱,但骨子里却有一种犟劲,就是别人期望她怎样,她偏偏就不要让那个人如愿以偿,尤其是她不喜欢的那些人。
她照常背着书包跟方柔还有二狗子哥哥一起去上学,路上偶尔会碰到表妹杜婷婷,她不搭理她,她便不会去搭理她,但一想到外公跟她说的那些话,阮诺又觉得似有点不该。
方柔看出了她心里的那点小小的纠结,只温柔地安慰她道,“其实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你也不要太勉强自己……”
她们表姐妹俩向来不和在瓜渡村的孩子眼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且杜婷婷那向来嚣张跋扈骄纵的性格也让瓜渡村里的小孩子不大喜欢跟她玩,最最搞笑的是,自家女儿性格不好不合群,二舅妈竟然还能把罪名扣到阮诺的头上,说是阮诺在中间挑拨离间,才让自家的这个了不起的女儿处处受到排挤。
阮诺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还是紧随其后骑自行车过来的二狗子哥哥一句话总结的到位,“有其母必有其女,诺诺,我觉得你就是性子太好了,要是我有个表弟或者表妹这样,我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打得他满地找牙……”
方柔见他牛皮都快要吹到天上去赶紧拽了拽二狗子的衣袖,没好气地说道,“诺诺一女孩子家,你别整天都是打啊杀的教她,不是所有人都是靠武力去征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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