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表哥的杜谦,他怕表妹也会被这群男生撞到,所以他一直是走在前面开出一条道来然后紧紧地拉住阮诺的手腕,就像小时候,不管是走羊肠小道还是宽阔的大马路,他都会紧紧地牵住阮诺的手,生怕有个什么闪失,阮诺就不见了。
他打小就有这样强烈的责任感,也许是受身为人民教师的父母潜移默化影响,他们永远的教育方针就是你是一个小小的男子汉了,要男儿有泪不轻弹,要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可以哭,不可以闹,有什么需求就讲出来,别用眼泪却博得别人的同情,那样是最懦弱的表现。
确实,杜谦长这么大,不敢说对父母是百分之百地言听计从,但绝对没有出现过像阮诺或是杜婷婷那样公然忤逆父母意愿的情况,父母给他报数学奥赛班他便努力攻克难题,父母让他学钢琴,他便努力去记钢琴琴谱,这样听话乖巧懂事的孩子当然是普天之下所有父母们最乐于接受的,然而阮诺的外公却总说,这孩子确实是稳重有余,却总感觉少了那么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该有的那份活泼和淘气。
或许谁的成长都是有缺失的,即使优秀如杜谦,他也有别人所不知道的那份烦恼和苦痛,不过不管怎样,杜谦表哥在阮诺眼里,永远是她最敬爱最优秀的哥哥,那就够了。
阮诺看着把自己攥的紧紧的表哥,忽然‘噗嗤’一下笑了起来,这笑声里充满了欢欣和喜悦,她眯着眼睛调侃道,“哥,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怕我被拐子拐了不成?!”
杜谦回过头来,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敲了敲阮诺的额头,然后眼神里充满了宠溺和呵护,他说,“你就算大成老太婆了,在你哥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小屁孩,”他似乎觉得这嘴仗打得有点不过瘾,复又回过头来朝着阮诺坏坏地做了一个鬼脸,“而且还是个拖着两行鼻涕的小屁孩。”
杜谦很少会这般开谁的玩笑,除了跟表妹阮诺在一起,他才仿佛找到了那个埋藏在内心深处最肆意枉然的自己。
不过阮诺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她见表哥笑得灿烂,忽然傲娇地一撅嘴,翻了个巨大无比的大白眼道,“哼……我才没有拖鼻涕呢!”
她小时候真是比谁都爱干净,白色的公主裙穿在身上一天都不带脏的,即使偶尔感冒了流鼻涕,她也会随身带着一个手绢子,倒是二狗子哥哥那家伙最不爱干净,时常两行浓浓的鼻涕挂下来,他也不擦,只等鼻涕流到嘴边上,他一吸气,把整条鼻涕都完完整整地吸到了嘴里去……
呕……阮诺一想到这画面就忍不住要作呕,杜谦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阮诺也只好强忍着自己肚子里的笑意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只是想到了某个不堪入目的画面……”
到底没忍住,还是’噗嗤’一声狂笑了出来……
杜谦被自家的这个表妹搞得是一头雾水,不过看着她安然无恙还能笑得出来,想来他心里突然压着的一块石头也瞬间掉了下去。
杜谦跟阮诺去的是学校附近的一家蛋糕店,此时正是下课的时候嘛,店里还有三三两两的小学生在买蛋糕吃,因为甜的东西本身对小朋友来说就极具诱惑力,所以有些同学压根等不及到班级里去就忍不住剥了蛋糕外面的那层薄薄的塑料膜大快朵颐了起来。
阮诺喜欢吃这家店里的那种刚出炉的蛋挞,就那么小小的一颗金黄色的蛋挞,蛋香奶香味却异常浓郁,她最喜欢的就是那里面鸡蛋羹似的馅,吃在嘴里,很爽滑,就像在吃一颗果冻,虽然店家标注的蛋挞价格并没有多贵,一颗也才五元钱不到,但因为都是学生的缘故,身上也没多少零花钱,况且阮诺打小牙齿就不是很好,好长蛀牙,妈妈不允许她吃太甜的东西,所以一年到头,即使身上的零花钱够了,她也只敢买个一两回饱饱口福罢了。
杜谦也是怕她吃多了甜食对牙齿不好,不过在阮诺拍着胸脯大言不惭地说自己绝对只吃一颗的时候,杜谦才勉强答应了。其实杜谦喜欢吃的是这家店里面的一种无糖面包,他觉得不添加糖分的话,吃了对阮诺的牙齿应该也没什么危害吧,可是阮诺不喜欢吃,她说平时就已经够苦的了,吃个东西还不让加点甜,还不如拿把刀直接把她杀了得了。
她微皱眉头轻叹一口气的样子在杜谦的眼里看来格外滑稽和俏皮,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额头笑道,“小小年纪皱什么眉头啊,小心没到十八岁就成老太婆了!”
接下来杜谦的心里活动一定是这三个字‘哈哈哈’,阮诺懒得搭理他,一边咬着鲜橙多果汁地吸管,一边给对面笑容灿烂的表哥翻白眼。
他们这个年纪确实不会知道生活里的苦到底是什么,平时父母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唯一的苦痛恐怕就是永远也背不完的课文和写不尽的家庭作业。
言归正传,因为下课时间有限,所以杜谦很快就说出了此次来找阮诺的目的,他说,“诺诺,过不了两天就是二叔的生日了,我想我们几个晚辈一起给二叔办个生日派对……”
说是办生日派对,其实阮诺心里明白,其实是表哥想努力修复她和杜婷婷之间的姐妹关系,毕竟杜谦的二叔也就是阮诺的二舅是那个杜婷婷的亲生父亲,杜婷婷再怎么蛮不讲理到底也该是认她的这个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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