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真的是俞乐原。
他只有一串钥匙,昨日交给简夭,自己便成了“客人”,进门不得。简夭心脏砰砰直跳,原地转了两圈,调整好表情,扭开门把手。
俞乐原单手扶着门框,脸色潮红,双目看向简夭,似乎有些失焦。简夭立刻发现不对,眉头一皱:“你怎么了?”
俞乐原想要开口,却让咳嗽先声夺人,半晌才眼睛红红地停下来,声音沙哑:“没事,淋雨,着凉了。”
昨日暴雨将至,半天没有打到车,俞乐原干脆骑自行车过去学校,几乎一路淋着雨过去。本要洗个热水澡去寒,煤气没了,等送气工人送来,喷嚏已是一个接一个。
简夭伸手一探,俞乐原额上滚烫,竟是在高烧之中。
简直不能用心疼来形容。
“进来,到床上躺着。”简夭冷脸让开身子。没想到俞乐原头晕眼花,一个踉跄扑了个空。简夭忙抢上去扶住,只觉他的身子就是个火炉,烫得她肝胆俱裂。
病成这样,还跑过来干什么?
俞乐原神志模糊,也不知他是怎么摸过来的。简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一米八的大块头扶到床上去。他下意识的缩起身子,口中喃喃:“冷。”
简夭忙帮他盖上被子,夏被很薄,觉得不够,把自己那床也取来压在上边。俞乐原窝在被子中,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勉力睁开失焦的双眼:“今天晚上怕不能陪你去了,我让我哥……”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什么时候了,还操她的心。
“我已经和哥说了……”俞乐原模模糊糊叮嘱:“你别进书房,有东西……很重要……”
声音越来越小,却坚持着表达完。如果不是因为那东西“很重要”,他也不会拖着病体过来,让简夭担心。
简夭找到俞乐原的医药箱,翻开一看,常规的感冒药、胃药都有,却没有退烧药,想必这是给她准备的。只好抓起钱包,急匆匆找药店买药。又用饮水机烧了热水,兑入凉水,试温,给俞乐原喂药。
这是简夭第一次照顾俞乐原,从她遇见他起,似乎就没见他生病受伤过。而她,是天然的问题制造机,不是打架伤了胳膊,就是吃冰凉了肚子,小伤小病不断,硬是把年纪轻轻的俞乐原整成养生达人,差点被一位爱才的老中医收为弟子。
俞乐原闭着双目,简夭轻轻问:“俞乐原,睡着了吗?”
“嗯?”俞乐原闻声侧头,并未睁眼:“没有。”身上冰冷,头痛欲裂,根本睡不着。
“那起来吃点药吧?”
俞乐原想说不必,这点伤寒,正常情况下一天便能自行退烧,吃些白粥将养两天,也就没事了。但是简夭就在跟前,怕她担心害怕,吃药总能快些好:“好。”
简夭帮他坐靠在床头,吃下感冒药和退烧药。药效上来,头疼稍止,俞乐原昏昏沉沉的入睡,但是身上冷意始终不退,身子弯成一只大虾,仍止不住微微打颤。
简夭翻箱倒柜找到一床冬被,压在最上面。俞乐原拥着被子,往床里挤了挤,企图用这个动作挟裹住更多体温。这一挤,留出外面大半张床。
简夭折腾完被子,全身热乎乎的,想到笔记本上的画像,勾唇一笑,干脆利落脱鞋上床,钻进被窝中,比划半晌,终于找到个下手的姿势,抱住俞乐原。
我思君哉,亦如狂矣。
身后突然多了个柔软的热源,比被子更加舒服,昏睡中的俞乐原遵从本能,翻过身来一把抱住,修长的双腿轻易夹住简夭想往后缩的身子,并呢喃道:“嗯……就这样……别动……”
这才知道,即使是病中,男人的力气也是压倒性的。可怜的简夭,睁大双眼,心跳如擂,差点在这个密不透风的怀抱中溺亡。
呜呼!自作孽,不可活,古人诚不欺我。
☆、第二十八章 简莹生日
三床被子加上一个简夭,俞乐原很快发汗,湿了衣服。简夭轻轻挣脱他,从床上下来,替他换上衣。
幸好俞乐原过来时随意穿了件宽松的T恤,毫无经验的简夭,一番倒腾,总算顺利脱下湿衣。要帮他穿的是件扣扣子的短袖睡衣,穿上左袖,就要翻身,露出右臂才好穿右袖。
因为热度稍退,身体舒服不少,俞乐原睡得极沉,简夭又挖又推,总算帮他从平躺变成侧躺。于是一条狰狞的伤疤露了形迹,从左肩胛一直延伸到右腰处。
就像曾经有人拿着砍刀,要把他劈成两半。
简夭心中狠狠一跳,继而茫然: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伤?
伤疤是淡白色的,微微凸起,显然已经愈合多时,属于陈年老伤。只是,无论形状还是来由,都和俞乐原本人格格不入。
许是简夭发呆时间有点长,俞乐原不舒服的皱眉:“冷……”
简夭赶紧放过伤疤,帮他把右边的袖子也穿上。然后发挥她的绝顶聪明,煮出一锅没有烧糊的白粥。
然后更衣出门,她还有事要办。
五点整。
市中心最奢华的维也那酒店内,灯火辉煌,鬓影衣香。宏伟的罗马柱拱门入口处,用数千朵鲜花摆出“18花季”字样,旁边是闪闪发光的“简氏千金成人礼”七个大字。祝梦萱带着黎天成和简莹站在字旁,喜笑颜开迎接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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