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司清然在旁,这群年轻的小伙子干劲十足,没一会儿就将外府打扫得干干净净。
转到内府时,康定南重新分配了一下人手,被派去打扫池塘的几名侍卫直呼没趣。
徐飞在旁笑着道出大家伙的心声:“没司姑娘在身边,做事都慢些。”
司清然听了不好意思地掩嘴一笑,帮腔道:“池塘本就比岸边难打理。”
“司姑娘可不能这么说,”一名被安排去打扫池塘的侍卫争辩道:“有您在,我们做事真要开心些,对不对?”
司清然被他一句话说得羞红了脸。
徐飞干脆提议:“为了公平起见,要不让司姑娘打扫池塘边。这样我们就都能看见说说话,他们也不会觉得没趣。”
“这提议好啊!”
“我看行。”
“还是小飞脑子好使。”
“就这么办。”
……
一群侍卫开始起哄,闹了起来。
“你们最好小声点儿。别吵着殿下休息。”康定南拿这群小子没法子,只好在边上叮嘱一句,笑了笑,却又看着司清然皱了下眉。
就这样,司清然被这群小子推到了池塘边,沿着池塘清扫岸边小道上的落叶。
一阵微凉的秋风扫过她布满汗珠的面颊,司清然下意识紧了紧领口。感觉有些凉,抱着扫帚的长竹竿和起手掌搓了几下,随手擦去面上的汗珠。一转眼却见到池塘中间的水榭边儿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青紫色人影,赶紧冲着他规矩地福了福。
江玦左手捧着书,裹着厚厚的斗篷长身立在水榭及腰的栏杆旁,此时的他身姿修长、器宇轩昂,正朝她所在的方向看来,又好像只不过是目光呆滞地在思索自己的事情。
眉目如画的俊脸上终于有了点儿神采,但面色依旧苍白。只是看了她那么一眼,点头示意,似在回应,很快又低下了眉睫,重新回到书本上。
他的病真的看上去好些了,至少之前很少这样惬意地出来走动。
司清然抿嘴一笑,再次握住扫帚开始专注地打扫落叶,心情却比之前愉悦,动作也轻快了上来。
没一会儿,有人从旁边的林子里挑了一担子落叶出来,经过她身边,随口问道:“司姑娘要不要先装些到我这儿?”
司清然转头一看,原来是徐飞,见他担子还没满,赶紧点点头。徐飞放下担子,蹲了下去,捧起一抱落叶就往担子里放。
她也弯下腰想帮他压压担子里冒出来的树叶,这样就可以少跑几趟路,没想徐飞捡完地上的落叶猛地一下站起来,一头撞在司清然尖瘦的下巴上。
这力道可不小,司清然差点儿没被他撞晕过去,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尖,顿时嘴里泛起一股血腥味,眼泪在眶里直打转。
徐飞揉完自己的头才想起她,赶紧问:“司姑娘没事吧?”
司清然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心里虽不怪他,却差点儿没哭。
徐飞急了,又不知她伤了哪儿,伸手抬起她尖瘦的下巴左右来回看了好几遍,“没伤着呀!是不是疼?哪里疼?”
正着急呢!手猛地被人打开。
徐飞开口就要骂人,转头却见到一张阴沉着的脸,好吓人。顿时像他被咬了舌头一样,结结巴巴半天才将一句话完整地说完:“殿……殿下。属……属下……属下不是故意的。”
江玦狠狠瞪他一眼,从司清然手里强硬地夺过扫帚随手丢给徐飞,捉住司清然的手就拖着离开。司清然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一脸惶恐不安。他发火了吗?
来到江玦住的小院儿书房里,他转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像方才徐飞一样,上下左右打量了好几遍。
司清然很不自然地避开。不知他要做什么。
江玦皱起眉,深邃的眸子里满是不悦,近似无情地命令:“张嘴。”
司清然低下头,舌头虽然没有之前痛了,但依旧麻木着,对他的要求很不自在,只好大着舌头说:“奴婢没事。”
可江玦像听不明白似的继续冷冰冰地厉着声下令:“我让你张嘴。不是说往后都不会违逆我么?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司清然揉揉腰间垂下的布带子,缓缓将舌头伸了丁点儿出来。
“抬头。看不见。”依旧语气生硬。
司清然只好又慢慢悠悠地抬头。
江玦先是捏着她下巴仔细查看了几眼,眉头越皱越紧,等将目光停在她整张脸上时,突然噗一声笑了。原本不带一丝感情的俊脸,突然间变得有些和颜悦色。
没得到他的允许,司清然就这样伸着舌头,呆呆地看着这张因为溢满笑容,而显得越发英俊的脸。
他在笑么?他真的在笑?
江玦看着这小丫头懵懂呆滞的小模样,收敛起笑容,走到一边柜子旁,取来一樽药膏打开递向司清然。
“抹点儿。”
司清然听话地伸出小手指挑出一点抹在舌尖上,冰冰凉凉的,很快便感觉嘴里的血腥味淡了不少。可依旧不敢擅自做主,将舌头缩回去,小模样看着很奇怪,就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狗。
这伸舌头的动作一直维持到康定南进来。其实也没多一会儿,江玦前脚拖了司清然离开,徐飞后脚就飞快地跑去求康定南替他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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