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开车窗,当着他们两人的面儿,突然右脚用力一跺,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您好,在下交警江若愚,请两位下车接受我们的调查。”
江若愚的动作姿势很正,声音也中气十足,就是配上他那副嘴脸和休闲西装,透出一股吊儿郎当的混账气质。
周清让没忍住,不留情面地笑出了声。
江漓不想面对,无奈地捂住了脸。
江若愚还没玩够,拿手机当对讲机,煞有介事地说:“江宁路,江宁路,有两个狗男女躲在车里面调情,现不配合调查,速来支援。”
等他说完,江漓的尴尬劲儿早就缓了下去,她一脚油门踩到底,轿车刹那间就绝尘冲了出去。
江若愚反应慢,直到江漓开出了百米外,他才冲着车尾大喊:“诶!诶!诶!拒不接受调查,罪加一等!”
江漓方向感不强,心急之下不知道开到了什么地方,凭着印象往回开,竟然还迷路了。
周清让见识过江若愚的风采后,压着笑意讥讽她:“你的丈夫,很特别。”
“他喝了酒,是会发疯。”
江漓找不到回去的路,绕了几圈竟然绕到了郊区,只好开导航,按导航的路线开回去。她眼睛看向前路,专心开车。周清让却趁她不注意,握住她的手腕一把撸下婚戒,猛地把它掷出了窗外,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迟疑。
这个举动太过狂妄,而且今晚他明显有得寸进尺的趋势。江漓不得不踩下刹车,跟他认真争论几句。
“下去把我的婚戒捡回来。”
“捡什么?”周清让不把它放在眼里,语气轻松地说,“找不到了,我再赔你一个,更大的。”
江漓本来就憋着火,这下正好找到由头发泄:“那是我的婚戒,你说赔就能赔吗?”
“那能怎么办?”周清让动作疏懒,诚恳地建议她,“要不然,离婚?”
江漓冷笑一声,“你还真敢想。”
周清让问:“那你怎么办,刚刚我们被你丈夫抓了个正着,回去也是吃苦。”
江漓重新发动跑车,慢慢地开了出去,“没关系,我们各玩各的,这种情况发生很多次了。”
“是吗?”周清让继续抚摸她的腿,把裂口撕得更大,“那你把车开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是不是方便我对你做什么。”
“再废话我把你扔这儿,你自己走回去。”
周清让一副无赖样,偏要说反话刺激江漓:“无所谓,我没带手机和钱夹,我自己识别方向徒步走回去也行,反正我又不是没被你丢过。”
“周清让,我给你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你要学会知足。”
在他们爱意最浓的时候结束关系,残忍,但好过以后相互怨怼。江漓不贪心,周清让能陪她走过这么两年,已经足够。她对过去有无限的留恋,但不想再回头了。
“我不仅知足,我还知恩图报,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再也不来烦你。”
周清让创业的两千万是江漓给的,那些股份就该属于江漓。周清让从江漓身上得到太多,现在也该是回报的时候。
江漓才不信他那套唬人的话,咄咄逼人地质问他:“是吗?我收下你的股份,公司重大的决策我都要参与,天天与你见面,我们就这样一辈子纠缠个没完没了是吗?”
周清让好似没考虑过这回事,仿佛如梦初醒,“哦,这我倒是没想过,还是你考虑周到。你要是不想见我,可以让专业的经理人打理,你照样当你盛江的江总。”
“……“
周清让的公司创立五年,只发布了五款游戏,但每部游戏个个都是爆款,年活跃用户超过2.3亿,年利润逾百亿。现在他要拱手让给江漓,真不是谁都能下这种决心。江漓真不晓得他是从哪里学来这些油腔滑调,明明是她要跟他划清界限,到最后竟然成了她自作多情。
周清让对这个话题丝毫不感兴趣,反而是句句不离她的丈夫,“他听话吗?是不是像我一样,对你言听计从。”
江漓再次停下车,也只挑自己想说的话题,“就算没有我,你最后也会考上明大。你创业我什么都没有参与,事情是你主张的,工作是你做的,跟我完全没有关系,你觉得呢?”
“我觉得?”周清让转头看她,微微眯着眼睛,用调侃的语气说:“我当然是觉得你跟你弟弟长得挺像。”
“你……”
江漓还是低估了周清让的狡猾,她转而怨恨地瞪着他。估计周清让一早就看出了江若愚和她的关系,一直装作不知情,他表面配合演戏,说不定还在心里骂她蠢。
周清让装无辜,“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现在送你回刚才的地方。”
江漓迅速恢复漠然的神情,不再跟他搭话,省得又掉进他的陷阱。
江漓不理不睬,周清让不嫌无聊继续说了下去,“我去北京找过你很多次,我当时以为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惹你生气了。后来又在新闻上看到你回盛江的消息,我就明白了,你一切早就算好了。分手不是你一时冲动的决定,而是你一开始就谋划好的,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全在你掌控里,我的想法根本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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