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点头示意着姚姮,心情交错,突然运运那日跪求着我带她走的样子浮现脑中,记忆犹新。
若那日我坚决的带她走她便也不会如此。
碧嫦看着床上的运运,皱着眉愤怒的问道,“是谁把她打成这样。”
我想我知道是谁。
“贺达。”我冷冷的抛出了这两个字。
“不是贺达。”
另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贺锦书和她的侍女走了进来。
姚姮在一旁恭敬的唤了声贺小姐。
贺锦书瞧了瞧趴在床上的运运,这才转向我。
淡然道,“不知可否与太子妃换个地方聊几句。”
我与贺锦书在太子府后院水池处喂着池中的鱼,而碧嫦与锦书的侍女站在距离不远处。
虽说贺锦书称有话与我说,可她却迟迟未开口。
良久,贺锦书才赫然开口,微微说道,“刚刚本来是要走的,突然想到运运了,毕竟也是我亲自送来的,太子这才准我去看看运运再离去。”
她解释着刚刚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后院。
我还未来得及说上一二,她又茫然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我愣了愣,不知所措。
没想到贺锦书会问如此直率的问题。
说回来,其实我也不算讨厌她,顶多只能是嫉妒而已。
她又自言道,“上次宫中宴会,他突然过来找我,不过是因为我俩多年的交情过来帮我一下而已。那日我提前入宫是领了命去祭典一下已故的太后寝宫,领走的时候不小心把玉佩落在里面了,宫里的规矩祭典完了就不可再进去,可若不去把玉佩取出来被发现了也是难辞其咎,这才没办法找到了太子,太子妃千万别误会。”
半晌,我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上次那事。
原来是这样,本来也没多想,况且都过去许久了,不过听她说完心里倒是轻快多了。
但气势不能输。
我怔了怔,讪讪道,“这事啊,他同我提过。”
贺锦书默了片刻,转向我,“运运的伤跟贺达没有关系,贺达从那日喝多被送到贺府就一直昏睡,运运也从来没被送到过贺府,今个是我去艺春阁要的人,去的时候人就已经这样了。”
“是脆竹。”
我灵光一现,急忙说道。
那日我还未离去就瞧见脆竹对运运恶语相加。
贺锦书这人算不上坏人,接触下来反倒觉得她温文尔雅,很是亲切。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鼻翼,“贺姑娘,谢谢你亲自送运运过来。”
贺锦书笑笑道,“叫我锦书就行,况且魏后都说了,我们应该为太子着想。”
我怔了怔,只好点点头示意。
与贺锦书在水池旁小转了一会,她一直默默低头,时不时的将手中的鱼粮撒向池中。
我瞧着有些发愣,若说这世上最自由的莫过于这水中的鱼。
半晌,贺锦书突然眉头一皱,疑惑的问道,“我记得这池中有两只乌龟,刚才寻摸了半天,今个怎不见踪影了。”
我琢磨良久,这才想起,前段时间为了讨好拓跋焘活捉了那两只龟给他炖了一锅汤的事。
只可惜拓跋焘刚喝两口一听说是龟汤立马龙颜大怒。
这龟汤怎么了?不知道是龟汤之前我瞧着他喝的不也挺香的么。
可惜浪费了一锅好汤。
好在最后我寻摸了半天,又和碧嫦偷偷潜回厨房,把剩的龟汤都喝了,也不算是浪费。
这才与贺锦书解释一二,“那两只龟让我炖成汤了,给拓跋焘补补身子。”
贺锦书瞪大双眼吃惊的望向我。
咳咳,莫不是说错话了,在外人面前不该直呼太子其名。
立马改口纠正了一遍,“是炖给太子殿下补补身子。”
贺锦书仍惊讶万分,焦急道,“太子殿下吃了么?”
我摇摇头,“没吃。”
“那太子殿下生气了么?”她又问。
我怔了怔,讪讪说道,“先前是有些不开心,但当晚就好了。”
原本正纳闷贺锦书为何会如此关心此事,但她接下来的一番话却生生让我震惊不已。
她干干道,“那两条龟是太子生母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贺锦书离开之即,我还未完全缓过神来。
后来也终究明白了,为何上次拓跋焘一听是龟汤,如此愤怒。
现在想来那位太子爷没要了我的命对我也算是够仁慈的了。
不过从此事中也自然而然的得知了另一件事,保皇后并不是拓跋焘的生母。
虽说不是生母,可我瞧的那保皇后待拓跋焘可是真心实意。
后来与碧嫦闲聊,这才从她口中得知魏国自建成以来便有子贵母死的规定,以防止后宫干政。
换句话说,若是谁当上太子,那生母也就注定死路一条。
我便全然明白了,为何拓跋焘会如此讨厌魏后。
虽说这一切并不是由魏后决定的,而魏后也待拓跋焘犹如亲儿,可她毕竟抢走了本该属于拓跋焘亲娘的一切。
说来说去,不过是这魏国的规矩实在是令人发指。
而我作为太子妃,倘若以后生个闺女还好,若是不小心生个儿子,那岂不是便宜了别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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