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魏后相劝到,这太子府的事还是交给太子处理,而拓跋焘也当着魏帝的面将两人拖回了太子府,此事才算过去。
我也松了一口气,而宴会也由于这场闹剧提前散了。
从宫中回府路上,与拓跋焘齐肩而坐,今晚的月亮确实比以往亮了许多,只可惜早已没那个欣赏的心情了。
刚刚发生的一幕现在回想仍心惊胆跳,若魏帝一直死咬不放,那最后我的一番好意倒是害了碧嫦和运运。
好在拓跋焘机智过人,不过……
“你为什么要让碧嫦说桃子是她偷得?”我问。
拓跋焘微微睁开了眼,淡淡说道,“记住皇室的东西,只有皇帝才有资格说赏,说偷更容易放过她俩。”
我略懂的点了点头。
又问,“那你是如何知道那两个桃子根本没丢的。”
拓跋焘嘴角微微上扬,“我不知道。”
难道还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他又道,“虽然我不知道储膳房里的桃子到底丢没丢,但是当我说出它在那时,它就一定会在。”
这作何意?我疑惑万分。
“小傻瓜。”
拓跋焘刮了刮我的鼻子,接着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父皇对皇祖母感情很深,自从皇祖母走后她生前该得的赏赐一样不少,想必这次也是。恰好皇祖母的寝殿与储藏桃子的膳房相距不远,事先我向坚成使了个眼色,让他溜进皇祖母的寝宫拿走两个桃子偷偷的在放回膳房。坚成自幼轻功就好,我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向父皇提议说桃子也许根本就没丢。”
还有这等事,可是……
我茫然道,“那明个要是发现皇祖母寝殿少了两个桃子又该怎么办?”
拓跋焘续道,“今晚发生的事,父皇惩罚的是谁?想必不出明日此事就已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父皇虽然孝顺皇祖母,可自从皇祖母走后他一次也不曾去过皇祖母的寝宫,况且皇祖母赏赐的东西摆放三日便由照看的侍女拿去烧毁,根本无人查证。明日那名侍女发现少了两个桃子也自然是不敢声张,因为对她没有好处,弄不好还免不了一顿责罚。”
不得不承认拓跋焘此计确实天衣无缝。
“你是怎么想到的?”我又问道。
突然拓跋焘脸色一沉,“今个突然丢了两个桃子,而此时碧嫦和运运又被抓,你不觉得一切未免有些太巧了么?”
我怔了怔,“你是说有人借着碧嫦和运运来陷害我?”
拓跋焘眉头一挑,笑道,“没错,就是陷害你。”
我怔了怔,琢磨了半晌。
从两次刺客到现在暗地里布局,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倘若今日拓跋焘不在,事情便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为什么你一个眼神坚成和碧嫦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们都是聪明人。”
聪明人?
我突然想起了阿娘。
记得阿娘得知阿哥阿诺与我设计吃药骗阿爹一事而导致阿诺命丧黄泉时,表现出来的却是异常镇定。
那日阿哥与阿娘的谈话我清楚的记得。
那日阿娘回来便已接近酉时,前脚刚刚进屋,阿哥后脚便跟来了。
一个一脸愤怒,一个不言不语,吓的我也不敢吱声,只好和阿哥乖乖站在一旁。
屋内异常的安静。
阿娘先打破这寂静,起先是瞅瞅我,后瞧了瞧阿哥,气愤训道,“胡闹,昌儿,你就惯着她吧,这么大了怎么就不知分寸,幸得这次你阿爹只是把阿诺的死怪罪到和亲之事上,便没在深究,倘若深究起来在被太医查出什么,谁也保不住你俩。”
“阿娘,这药是从张太医那拿的,张太医再三跟孩儿保证这药没有问题,顶多会让人昏厥几日,他也不知怎会出人命,况且这药是偷偷熬制的,并未经过他人之手。”阿哥不解道。
阿娘一脸阴沉,“那张太医可信得过?”
“孩儿曾少时在水中救起过那张太医的爱女,这便是欠了一个人情,再说张太医也算宫中老臣,与阿诺又无冤无仇,怎会想害她性命。”
我在一旁静静地听,也大概能听出个一二。
“既然如此,那便是有人想要阿诺的命,若如张太医所言,阿诺吃下那药会陷入暂时昏厥,像个病儿,二阏氏也定会请太医前来诊断,也免不了开几副药调养调养,想必是有人在这养身药中做了手脚。”阿娘顿了顿,语气沉重对阿哥讲道, “免得日长梦多,那张太医留不得。”
话音刚落,足足吓了我一拘灵,杀人!这话居然出自阿娘之口。
阿哥一愣,转瞬即逝,“阿娘,没这个必要,药是他开的,他敢说出去,阿爹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也罢,你私下可偷偷查查此事,看看究竟是何人想害阿诺,还是你们商量之事已被某些人发现。总之小心点。”
阿娘琢磨片刻,又不放心的叮嘱道,“这事就让它烂到肚子里,不管日后何人发现端倪,说了什么不着边的话,你们都要坚决否认。”
阿娘又瞧了瞧冷落在一旁的我,“记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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