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生平一来还是第一次从心底里畏惧阿娘。
从那时起,阿哥便在没来看过我,也不曾与我说一句话,直到临出嫁的那一刻,阿哥也没来送过我。
本以为我会因此失去阿哥,但这些日子我与阿哥谁也没提之前的事倒也相处的还算不错。
只是何为聪明,实在是深奥。
第20章 中秋
马车继续行驶着,窗外一阵阵喧哗声传来,我伸过头掀起了帘子,原来是驶到了平城街。
不过这也不是回府的路,我一头雾水,回过头看了一眼拓跋焘。
拓跋焘悠然道,“听碧嫦说你想来这,正好今日回来的甚早,没赶上他们歇着。”
我呆了。
我激动的牵着他的手朝马车外走去,拓跋焘身体一僵,很不自然。
一张老脸,慢慢红了起来。
我无奈的摇摇头,不理会他,一心只有热闹。
运运果然说的没错,今日比往常确实热闹十分。
一路走下来到处可见各种稀奇的玩法,就好比最先看到的摔跤比赛,不论老幼,最后的胜利者就可以免费到忘忧茶馆喝上一杯,这可算是平常百姓唯一能进入的机会。
实在是有趣。
还有美人筒,据说有缘人能透过美人筒看见一位美女,可惜我看了半天愣是没瞧出来。
拓跋焘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比上次陪我逛街时要强的多了。
只是今夜拓跋焘很不同寻常
偶尔耍些小脾气。
若我夸耍杂技的厉害,他便一声不吭的上前抢过道具戏耍一番。
好比刚刚猜谜语,我随口称赞了句上一位猜对的客人聪明,他便把摊位上所有的答案都说了出来,最后害得老板愤怒的收了摊。
最惨的莫过于顶盘子,我一声未吭,只是激动的拍了拍手,他便也要上前去顶盘子。
结果摔了老板十几个盘子,追着我俩半条街要赔偿,好在坚成及时出现赔付了银两。
让人实在是琢磨不透。
不过今年的中秋算是过的很圆满。
记得以往阿哥总是被拽去参加宴会,只有我和阿娘孤零零的待在房内看着月亮。
阿娘。
我顿了顿,今年阿娘会是一个人么?
良久。记不得过去多久了。
小贩们收拾着铺子,一群孩童被父母不情愿的拉着回家,平城街也该散了。
我叹了口气准备回府,突然瞥见了河中的花灯,想起来还未曾许愿呢。
只可惜卖花灯的小贩早已收摊回家了。
起初拓跋焘挨家挨户的敲门询问哪有花灯可卖,可都被赶了出来。
于是乎,这位第一次碰壁的太子爷只好陪我在河边呆坐了小会。
拓跋焘看着河中的花灯十分失落。
我瞧着他委屈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片刻,其实我并不是非要放花灯,相比花灯而言我更想要的是他而已。
拓跋焘坐着一动不动,两眼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以前我就发觉太子爷认真的时候总是特别的迷人,即使看着无聊的奏本我也同样觉得。
许是今日被月光透过的缘由他的脸颊有些泛红。
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一点点向他靠近,当嘴唇快要触碰上他的侧脸时。他突然一怔,扑通一声的跳进了河里。
我惊慌的站了起来,四处张望,寻找着拓跋焘的身影。起初我以为他在开玩笑,可半天也寻不见他的身影,一遍遍呼喊着他的名字。
我僵在一旁,不知所措,眼角泛出泪水。
半晌,一盏花灯向我飘来,我愣了愣。
突然拓跋焘浮出水面,手中支撑着便是那盏花灯。
一脸深沉,微微泛红,有些羞射的说道,“你的花灯。”
我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第二日一早,碧嫦和运运看着我乐个不停。
笑着我心里实在有些发慌。
我瞧了瞧自己的脸,也没什么不对劲。
我扭过头生气的问道,“笑什么?”
碧嫦咳咳两声,“娘娘,坚成侍卫都告诉运运了,你昨晚和太子殿下……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这么浪漫。”
运运搭着岔,“平时看着冷冰冰,这回怕是对咱们娘娘动真心了。”
我表面上不在意般,其实心里却也是乐开了花。
两人左一句右一句的絮叨了半天,直至坚成昨晚许是受到了拓跋焘的影响给运运送来了一对耳环,碧嫦这才把注意力转向运运身上。
运运羞射的将耳环藏在怀中,碧嫦抢了半天硬是没抢下来。
待坚成正准备离去时,我叫住了他,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突然想到了上次那个糖人孩童和气急败坏的老人家,想着让坚成去帮我查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坚成听后愣了良久,许是没想到我为何会对这种小事感兴趣,但最后仍爽快的答应了。
坚成一走,碧嫦与运运又闹了起来,待她两人都筋疲力尽,始平公主拓跋颜突然来了。
拓跋颜若有所思的坐在桌旁,我盯了她半天,仍不见她有丝毫反应,直至拿着茶壶倒茶的右手浇到了左手上,这才回了过神。
我茫然道,“想什么呢?”
拓跋颜正襟危坐,清了清嗓,话刚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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