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运运替我摆好书本纸墨,又将我拖拽到桌旁,一系列动作干脆利落。
闷声闷气劝道,“娘娘,这事毕竟是惊动了太子殿下,您若真由着性子一遍也不抄,要是让别人知晓去又该在背后乱嚼舌根了,就算是为了太子爷的面子好歹您也得抄一遍,让旁人还有那李嬷嬷都无话可说,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运运说的还真有些理,我琢磨了半晌,讪讪开口,“那就给拓跋焘一个面子,抄一遍也无妨,前提是我就只抄一遍,一遍过后我得好好养伤,要不这双手怕是真要残了。”
运运连连点头,欣慰的在一旁帮我磨墨。
我拿起一旁的笔,轻轻地点了点墨汁,扯着手上一条条的红凛子,刚刚运运已经上了药,现在倒是不算太疼,只是一劲发痒。
一笔一画的写了半晌,才写完十个字。
运运在一旁起初耐心的等着,其后哈欠连天,杵着下巴直打瞌睡。
我摇摇头实在看不下去,拿起笔朝她的鼻尖处点去。
运运大惊,瞪着一双眼,白了我一下,捂着鼻子朝门外跑去。
我愣在一旁,以前拓跋焘也是这般对我。
良久,缓缓回过神,拍了拍脑瓜子保持清醒。
心中大骂,想什么呢,赶紧写吧,写完还得睡觉呢。
苦命的人生从今日开启。
何以解忧,只有借酒消愁了。
今日难免有些心酸,磨了许久运运这才偷偷的给我弄来一壶酒,让我借着酒驱驱体内的寒气,好把这一遍书抄完。
草草的抄完一遍书,混着酒劲迷迷糊糊的爬上了床。
酒吃得多了,觉也睡得浓了。
今夜我又梦到了拓跋焘。
他端坐在我的床榻旁,还是初见时的那般模样。
起初是一动不动的望着我,望了我良久,久到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多久,感觉头皮发麻。
一双眸子里又藏了太多太多的悲伤,让我不自觉的跟着一同难过。
半晌他微微一动,慢慢的摸向我一双红肿的手,一脸心疼的低下头亲了一遍又一遍。
一股脑的委屈瞬间涌了上来,想问问他还能不能回到以前那般,可话到口中,像是有人捂住一般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干干的望向他,怕是如此温柔的拓跋焘只能永远的出现在我的梦中。
可即便如此,我也希望自己不要醒来,一直睡着便好。
吃酒也是有些好处的吗。
自从李嬷嬷来府上教我规矩,便注定着我与懒觉无缘,卯时我便被运运叫醒。
我闭着眼呆坐在床榻旁,感叹道,为何时间过的如此快,睡个懒觉都不行。
运运在一旁吩咐着洗漱,又整理着今日所需要用的书本。
突然她大喊‘呀’的一声,吓的浑身一拘灵,把我惊醒。
我皱着眉头望向她,“耗子踩你尾巴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又拿起桌案上我昨日抄书的纸张,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娘娘,您昨个居然把十遍都抄完了!这下我看李嬷嬷还能怎么说。”
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昨个吃酒的明明是我,怎么今日这运运倒是先说起胡话了?
我咳咳了两声,一旁的小侍女立马递上漱口水给我清清嗓。
半晌,懒洋洋的囔囔着,“你在好生瞧瞧,我昨个就抄了一遍。”
运运纳着闷又瞧了一番,“是十遍啊,娘娘您昨个怕是吃醉酒了吧。”
我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不耐烦的抢过运运手中的书纸,同样瞧了一眼,又不敢置信的数了一遍,七□□十,确实是十遍。
我去,天地良心啊,我明明真就只抄了一遍,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了十遍,难不成还闹鬼了?
鬼还能抄书?唯一的解释就是昨晚有人替我抄了这剩下的九遍书。
那又是谁这么无聊?我看向运运。
她摇了摇头,指着上边的字,无奈的说道,“娘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字还不赶您呢,再说谁会大晚上不睡觉特意跑过来还得学着您的字迹来替您抄书,我看定是您昨晚吃醉了酒自个抄的,不信您瞧瞧这字。”
我又皱着眉仔细瞧了一番,这确实是我的字迹,我有一习惯,写‘女’字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在写撇的那一笔带上个小小的勾,若旁人不仔细瞧瞧根本发现不了,可如今这纸上的‘女’字个个都带勾。
难不成我昨晚真的喝多了,一兴奋就都抄完了!
越想越来气啊,这不是变相的向李嬷嬷屈服么。
下次在吃酒定不要选在罚抄书的时候。
罢了,权当练字。
可自那之后越发奇怪,每次抄书都没抄完但第二日醒来抄完的纸张总能整整齐齐的躺在桌案上。
更加猜中了这分明是有人在替我抄书。
而且此人还挺了解我的,我琢磨了半晌,也猜不出到底是何人?
运运怀疑是拓跋焘。
我坚定的否决了,太子爷那是不可能的,他平日里政事就繁多,常常在书房忙到子时,就算不忙那也是去贺锦书那两人亲亲我我你侬我侬的,怎会有功夫跑我这来。
况且这抄书的活本就是李嬷嬷按着拓跋焘的意思办的,难不成这太子爷一边名义上罚着我,一边又偷摸的替我抄书,这不是自找罪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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