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阿娘这才四处借钱给表姐治病,从那时阿娘每次瞧我哭了,不管我但也不许我立马上床睡觉,等哭够了洗个脸待她检查一番才可歇下。
虽说有些傻,但这个世上真正疼我的怕也只有阿娘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顿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不抬头便知道是谁。
运运晃了晃我,欣喜若狂的说道,“娘娘,您快起来看看这是什么?”
我懒洋洋的回过头,运运手中拿着一包油纸,不用看这纸特有的包法光是闻着味道就知。
诺诺回着,“艺春阁的糕点?”
运运连连点头,乐的合不上嘴,“是太子殿下让坚成特意给您买来的,您快尝尝。”
拓跋焘送来的?
这是何意?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
运运边拆开油纸包又边絮叨,“太子殿下还是惦记咱们娘娘的,昨日一听府内进了刺客立马过来陪着娘娘,今日还买了糕点。娘娘您也别多心了,毕竟您和殿下才是名正言顺的一对,贺府那位我瞧着顶多是可怜她罢了。”
运运自顾着乐呵,我扯着脸皮子硬生生的挤了一个笑,干苦干苦的,也就运运这个傻丫头什么也瞧不出来。
我半靠着床栏子,接过运运手中的糕点,轻轻的抿了几口,断断续续的画面一幅幅浮现在脑中。
我品到了自己的泪,运运说这是幸福的泪水,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泪到底是咸,是苦还是甜?
我是彻底的疯了,昨晚他如此的羞辱我,今日的一块糕点我便原谅他了。
罢了,既然要打仗那就打去吧,打死一个少一个。
至于那军事图,冲着这糕点我也不会去偷。
阿娘,我琢磨着将她偷偷接来安置在平城,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晌午用过饭后,我坐在桌前用胭脂轻轻的遮盖没有血色的脸颊,准备去找阿哥同他商议如何将阿娘救出来。
阿哥这次住的是城东曾给阿诺安置的宅子。
提起阿诺,我身子僵了僵,不知又该如何面对阿哥。
运运慌张的跑来,说是刚刚从厨房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事便凑着热闹瞧了几眼,原是府门处晕倒个老头,侍卫上前查看一番,发现人死了。
本就是一个小事,府内又有姚姮,就算是赶巧死在了太子府的门口,不过也就是银钱的事情,拿些银钱拨给家人安置一下即可。
我便也没在意,可运运又细细说来,说死了的老头正是糖人铺子那个。
我一怔,是那个关闭的糖人铺子。
那个老头当时听闻我们是太子府的人便将我们赶走,我记得此事曾叫坚成打探一番,虽说他答应了却也没告诉我结果如何,日子久了我也就忘了,后来偶遇荷包小伙他神神秘秘的说是那一家子得罪人了,如今那老头又死在了太子府门口,这算是巧合么?
我琢磨了良久,觉得此事定不简单,从柜中翻出些银钱拖运运偷偷的去荷包小伙那打探一番。
运运走了有半晌了。
我焦坐在屋中,细细的又回想了一番,突然一个小侍女唯唯诺诺的走了进来。
她见惊了我一下,吓的立马跪趴在地上,额头紧紧的亲吻着地板,浑身哆哆嗦嗦。
无奈的笑了笑,我现在有那么吓人么?
她头也不抬回着话,“娘....娘娘,侧妃娘娘来了,在外头候着呢。”
贺锦书?她怎么来了,虽然我谨记李嬷嬷的教诲又怕了拓跋焘,可今日我实在不想见她。
我吩咐着一旁的小侍女,让她回告一句。
一整句话还未说完,贺锦书倒是不请自来,闯了进来。
她还如之前一般,只是换了妆容与发饰,气色显得好了不少,较之前更圆润了一些。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并不理会。
她倒是满不在意,微微一笑,一双眉又弯了弯,“妹妹我嫁过来这么久这还真是头一回向姐姐请安,姐姐也莫要怪我,这也都是殿下吩咐的,前阵子也是正巧赶上姐姐跟李嬷嬷学规矩,我不好来参合,这不姐姐刚结课我便立马赶过来给姐姐请回安。”
这一口一个姐姐,又一口一个妹妹,又是变相的将李嬷嬷和拓跋焘搬了出来,果然是好计量。
我抿了一口茶,敷衍道,“既然已来请过安了便退下吧,我今日也没什么心情。”
锦书并没有离去,反而端庄一笑毫不避讳的说道,“姐姐这是在怪我当初害死了小殿下?”
我身子一僵,手紧紧的握着衣袖,半晌没动弹,良久我听见自己干干的声音,“你这是承认是你干的了?”
她没直应而是反问道,“姐姐不是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是我干的么,若我否认,太子妃您会信么?”
我僵在一旁,默不作声。
是我不知说些什么为好。
锦书说的对,我从一开始就认定是她,不管她认还是不认。
如今这般对话又有什么意思?
她见我不吱声,淡淡一笑,“大夫说是姐姐您身子虚弱又赶上碧嫦的事,这才没能保住小殿下,可究竟又是如何?”
她的话让我有些不适应,我眉头一皱,不耐烦的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续道,“碧嫦虽是细心可毕竟也是个未曾出嫁的姑娘,既然如此又怎能事事都知晓一二?姐姐不妨仔细想想那阵子天天吃的是什么,又有哪些是餐餐都需要的,又或是见过什么寻常的,闻过什么不一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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