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的一个仇人,一个杀死我孩子,又要即将攻打我母国的仇人。
第45章 不见
我不会做饭,只会炖个白菜萝卜汤。
今日我突然想亲自炖碗鸡汤,准确说应该是山楂鸡汤。
我在厨房忙活了一下午,一个时辰抓鸡,又用一个时辰杀鸡,那一刀下去,鸡血渐了我一身,我突然心情大好。
下面的人说我疯了,我想我确实是疯了,这一刀我该砍在拓跋焘的脖子上,可我却只敢拿只鸡出气。
是夜。
我端着鸡汤去了拓跋焘的书房中。
运运担忧我,本想陪着我一同前去,我笑着让她放心,我只是去给我的夫君送一碗鸡汤而已,能出什么乱子。
我轻轻的敲了敲门,门被打开,坚成见到我怔了怔,请了个安,侧着半个身子恭请我进去,又识趣的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屋内就只剩我与拓跋焘两人。
我对他已没有半点情绪,只是抬起头淡淡的望着坐在桌旁的他。
他生的很美很美,却长了一颗恶毒的心。
我端着鸡汤朝他身旁走去,轻轻的将汤碗放在桌案旁,木讷的为他盛了一碗。
这鸡汤我炖了许久,刚刚才出锅,仍旧冒着滚烫滚烫的热气,烫着我的一只手生疼,直至微微红肿。
我连半个眉头都没皱一下,硬生生的挨着,皮肉之痛永远都替代不了心痛。
拓跋焘一直盯着奏本,从我进来便瞧都不曾瞧过一眼。
我扯着皮子笑了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奏本扔在一旁。
拓跋焘皱着眉头狠狠的看向我,在他快要发火之际,我立马将鸡汤端在了他的面前,贤惠的劝着,“你成天这样身体该累垮了,先喝碗鸡汤补补身子,在看也不迟啊。”
我的一番话生生的将拓跋焘的怒气又憋了回去。
他看着眼前的鸡汤,眉头才微微舒展,转而淡淡问道,“你今日怎么如此懂事?”
我同他打趣着,“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的个不讲理不贤惠不懂得照顾丈夫的泼妇么?”
他一惯认为我就是如此。
他并没有回应我,只是一双眸瞧了瞧我,淡淡的笑笑。
我愣了愣。
原来只要我听话,他还会同我笑。
拓跋焘拿起汤勺盛了一小口,小心翼翼吹了吹,又轻轻的抿了一抿。
皱着眉头问,“我猜这汤定是你亲自做的?”
我问,“你是如何知晓的?”
他琢磨了良久,“因为咸,特别咸,这世上也就只有你放盐时不知轻重,你忘了在北方阿婆家中那次,你也是这般非要做汤,结果呢?没咸死我,不过这次还算有进步。”
我心中一怔,他还记得那次。
拓跋焘这个人向来口是心非,明明说是咸却也大口大口喝了好几碗。
今日难得的我们俩人都如此心平气和,我便在他身旁多待了一会。
半柱香的功夫,拓跋焘突然打起了瞌睡。
我上前将身旁的披肩披在了他的身上,又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问道,“殿下,若是困了就回房歇着吧。”
拓跋焘闭着眼睡的正香,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痴痴的应,“我还有奏本没看完呢,在这眯一会就行了,你若困了就先回去吧,不用陪着我。”
我笑着回他,“好,那你休息会别太累了,我在这看着你睡熟了,我在回房。”
他并没有回应我。
我站在他的身旁,直勾勾的盯着他。
良久,久到屋内安静的让我有些害怕。
我又一次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确认他已完全熟睡。
冷哼了两声。
其实我在这鸡汤中加了一些让人痴睡的药,与他的手段相比这不过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我真该放的是□□才是,可又想到杀了他还得我陪着一同死,他还不配。
我在他的房内小心翼翼的翻腾,半盏茶的功夫我便在一个暗格处寻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战略军事图。
我将他桌上物品清空,又寻出一张白纸将它与此图整齐的摆放在桌旁,拿着笔照着大致的绘了一副。
从魏国攻夏表面上看只有两条路可走,水通河与茶庄路,阿爹只需派人将这两条毕竟之路加以防守,拓跋焘便很难攻进去。
可这军事图中标有一条特殊的路,峡山谷。
这其实并不是一条路,只是由两座凸起的山谷并连在一起从而使两座谷之间形成了一条特别陡的狭路。
我惊了片刻,他居然能想到这条路,虽说这条路有些凶险,可但凡过了这狭路便就能直绕到了统万城的后身,定会杀阿爹一个措不及防。
我长舒一口气,看向一旁的拓跋焘,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足智多谋。
阿爹若得到此图,只需装样子继续守着那两条必经之路,实则偷偷的在峡山谷的两侧设下埋伏,但凡魏军行经此地,必死无疑。
我将绘好的图藏于腰内,救下阿娘全靠他了。
至于拓跋焘,战场上向来都是刀剑无眼,今后是生是死,看他的造化。
最后又把他书房内的物品照旧恢复了原样,替他将身上退下的披肩紧了紧,端着鸡汤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次日一早我将此图偷偷交到了阿哥的手上,阿哥先是一惊没想到我会替他偷出此图,转而又一脸担忧却也什么都没问,连夜回了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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