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冀昶脸色稍霁:“妹妹可有事出门?”
“妾身打算去嘉钰公主,成亲后还未去探望过姑母,是妾身的不是。”祝惜淡淡笑着直视他。
却见李冀昶眼中有了些微笑意,微微颔首道:“本王正有此意,昨日本王已给姑母府中递过拜帖,如此,妹妹便随为夫一起去吧。”
“是。”
李冀昶骑马走在前面,祝惜坐上轿子,可以听到哒哒的马蹄声,心中讶异又好奇,他当真没有生气,她说完那番话还以为要在府中坐三年的冷板凳了,谁知看他的样子竟然不像是生气的,简直让人想不通。
不过,她也没心情去猜他的想法,如今最重要的是去公主府门前看看热闹。
亲王驾到,侍卫将公主府门前看热闹的百姓驱走,王爷下马扶着王妃下轿,两人并肩向公主府大门走去,跪在府门外的妇人看到他们犹豫了一下,没敢上前来,继续跪在原地。
祝惜看了一眼,心道跪在府门外当真是针对公主府最好的办法,嘉钰公主拉不下脸子当众把人赶走,也不敢把人杀了或者怎样,只能晾在门外,殊不知这样恰恰让人看更多的笑话,经过王姑娘一事,公主府仍然没有学会处理危机的方法。
李冀昶的常随上前敲门,门房不耐烦的在里头喊:“公主府今日不接客!”
“我家王爷昨日送过拜帖到府上,王爷和王妃已在门外,还请速速开门!”
门房傻眼,打开一条门缝看到两人连忙跪下行礼;“小人不知王爷王妃驾到,贵人恕罪。”
“免了,速去通传姑母,本王在此后候着。”
门房连滚带爬的去了,显然吓得不轻,惹得祝惜看到他的反应都忍不住看他一眼,纳闷李冀昶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她一双如水的眸子里尽是疑惑,李冀昶与她对视,她却立刻转开去看别的,也不知在心虚什么。
门房很快回来,没带来嘉钰公主,带来的是嘉钰公主的心腹罗嬷嬷,罗嬷嬷在宫里见过大风大浪,对哭诉不休的外室根本看都不看一眼,而是恭恭敬敬给昭王夫妻行礼:“殿下,娘娘,公主殿下请二位入内相见。”
嘉钰公主刚整理过仪容坐到正堂内,昨天到外室宅院里闹腾半天忘记李冀昶送来拜帖这回事,她心里又羞又气,但也不能把人往外赶,只能硬着头皮接见。
何丽燕兴奋异常,站在前厅不肯走,硬是待到李冀昶二人进来,她上前行礼问安,好不温柔。
“姑母脸色怎么这般难看?可适发生什么事了,不若姑母说出来,小侄为姑母分忧?”
祝惜刚端到下人送上来的热茶,她原本只是暖手,但见李冀昶这么拉仇恨的方式,连杯子都不敢拿了,静静坐着听嘉钰公主回复,期间和何丽燕对视,对方气鼓鼓看她,她回以微笑,这小女孩的态度让她都懒得猜是为什么仇视她呢。
嘉钰公主脸上搽着厚厚的脂粉,但还是掩不住憔悴之色,大约是没想到何驸马会背着她在外头养外室,一时六神无主的问:“小九,不若你帮姑母把外面那个女人杀了吧。”
李冀昶忍不住挑了挑眉,耐着性子问:“姑母,无缘无故本王怎能去杀人,有律法在前,姑母这么说岂不是明知故犯?还不如姑母去宫中求见陛下,让陛下为姑母出出气,驸马此举太不把姑母放在眼里,合该给他一个教训。”
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嘉钰公主跟何驸马还有两个孩子,当然不会到皇帝面前告御状,那样岂不是满京城都知道公主府的事了?
“不,不行,这法子驸马受不住。”
祝惜蹙眉,都到这时候嘉钰公主还偏向何驸马,怪不得他有恃无恐,敢养外室。不过,她今天来不是为公主抱不平的,因此很快平静下来,静静听姑侄俩接下来的对话。
“那要如何?难道要生生咽下这口气不可?”
李冀昶看看六神无主的嘉钰公主,在厅堂四处看了看又问:“姑母,怎么不见何驸马?”
她眉宇间冒出一股厌恶:“他在后院照顾那快死的小崽子,小九你找他有事?我这就让人叫他去?”
“随姑母的意,若是父皇在世怕是要拿起鞭子抽打驸马了,竟然敢教姑母受这样的委屈,不侄儿可不敢随意抽打他的,于理不合。”李冀昶状似好心好意的出意见。
“那就没办法把那外室处置了?”嘉钰公主一心一意要将外室妇人置于死地,恨不得跪在外头的人立刻变成一具尸身,再也不能说话勾引驸马。
李冀昶无奈摇头:“若是姑母有她的卖身契,那自可随意发卖,若她是良家女子,姑母怕是轻易伤不得。”
他们正说话,何驸马畏畏缩缩来到前院,瞧见李冀昶在正堂坐着,立刻想到这是昭王殿下的阴谋,就是为了报复那日他给他酒里下春/药!
作者有话要说: orz
第27章
何驸马双目赤红抬头看一眼李冀昶, 低头掩饰无限恨意。
“臣见过昭王殿下。”
李冀昶嗤笑一声:“怎么,本王看驸马似乎挺不高兴的,难道还想瞒着姑母不成?”
嘉钰公主闻言愈加愤怒, 直直看向何驸马等待他的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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