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叶起风。
那把眼看着刺向她面颊的剪刀,突然间,毫无征兆的,嗖的一声转了方向,直直飞向一只信鸽。
一道灰影同时起跳,精准的接住落下来的鸽子尸体。然后拿出鸽子身上的纸条,恭恭敬敬的交给一个白衣人。
剪刀在空中疾飞,是什么样的力道,才能改变它的方向,还丝毫不削弱它的力量?
那个小孩刚一落地,他的母亲就急冲冲的把他领跑了。
谢谢是在跑的途中丢下的。
谭牧心不在意这个。
她在意的是面前这个身手美轮美奂,长相也美轮美奂的男子。
只是第一眼,她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七年前救过她的叶家少年。
七年过去,少年已经变成了青年,但他脸上的高高在上却一点都没变。
余一波也很在意这个人。
这个人腰间有佩剑。
他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剑,却偏偏要用那把本该刺向谭牧心的剪刀?
用了他的剪刀,却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他暗暗运了口气,在叶起风路经他的时候突然一掌劈了过来。
他速度很快,快到正常人已经看不清他的动作。
但就在他觉得掌风已经接近叶起风面门的时候,不知从哪里轻描淡写冒出一只手,莫名其妙就捉住了他的手掌。
余一波面色大变。
他的手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动弹不得,只感觉有一股强烈的气浪从对方的掌心冲了出来,他就立刻惨叫一声被震出几丈远。
他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没有多眨一下眼睛,转身就跑。
谭牧心不由道:“比以前更厉害了。”
叶起风似乎没有听出来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只是淡然的看了看谭牧心的衣服,把披风解下来给她:“你的衣服破了。”
他口气清冷,说完之后不等谭牧心有所反映就径自走了。
谭牧心拿着披风追了过来:“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被称为公子的人继续淡然:“我只是想要把那只鸽子刺下来而已,顺手。”
谭牧心跟着他走了几步:“那请问公子尊姓大名,府邸何在,改日我也好把披风送还给你。”
她对他的姓名,一直都是猜测,其实一直没有得到确认。
公子却没停下来跟她多说两句的意思:“不必了。”
谭牧心拦在他前面让他不得不停下来。
她很有礼貌的笑:“既然公子不便留下姓名,那,我也不便留下你的披风了。”
她把披风递给他。
她其实有点闹不懂,就算只是个顺水人情,既然做了,何不在顺带着让人感激他一下?
这副样子,倒是生怕她会赖上他一样。
叶起风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这件披风碰过那只鸡了,我不想要了。”
表情一点都不像是为了让她留下披风而这么说。
是真洁癖。
谭牧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口气:好吧,还好我没有洁癖,要不然,三千两银子岂不是泡汤了?
这口气之后,她却莫名觉得背后一阵发冷。
她环视周围,再度叹了一口气:还没完。
余一波还没走开。
他居然一直躲在暗地里,看着叶起风离开,就准备再次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九翎鸡。
谭牧心立刻脚底生烟开溜。
这一次,在两人追逐的过程中又窜了出来一个人。
只是一瞬,那个人就准确无误的,从重重房檐上闪过来挡在潭牧心前面。
他伸出手。
他沉沉开口:“不用争了,九翎鸡归我了。”
他的口气甚至不是陈述,而是宣判。
他的眼睛却笑咪咪的,流光溢彩。
谭牧心停下脚步看他:“你说归你就归你了吗?”
那人笑盈盈道:“难道,你还想跟我三七分?”
谭牧心道:“没错,我七,你三。”
那人沉下脸:“小姑娘,你这样子讨价还价会吓死人的。”
余一波赶了过来,很适时的接上那人的话:“我和你三七分,你七,我三。”
他似乎已经看出来这个人不好惹,决定把对方拉入自己的战营。
那人看了看余一波,嘴角露出一丝笑:“你嘛,连你的人我都要了。”
他突然身形变换,转眼间已向余一波攻出七八招。
余一波急忙躲闪,却依然被他的掌风震得觉得自己的血管几近爆裂。
“断雷掌!”余一波惊讶道:“你是?”
“我是,”出掌的人自负的笑:“岳西楼。”
余一波说不出话了。
岳西楼。
他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前任武林盟主之子,现任武林盟主之第,断雷掌的传人之一,明明有家财万贯,明明可以养尊处优,却偏偏选择了浪迹江湖,以揭榜悬赏为生。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女为何想捉了他争取赏金。
今天一定是个黑道凶日,他想,不是不宜买卖就是不宜出行,否则怎么会让我接二连三的碰到高手。
岳西楼笑盈盈的望着余一波满是恨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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