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盘古开天辟地一样。
突然的,漫天的天蚕丝被人从中间劈成两半。
天蚕丝本来是连绵不绝的,就像流水。
想斩断它,几乎和抽刀断水一样的不可思议。
但是,它却被人劈开了。
因为它的源头已经不在了。
谭牧心能看到申幽兰的时候,她正一脸木然的躺在地上。
一剑收魂。
第二剑没有挥向她,而是挥向天蚕丝。
谭牧心能看到叶起风的时候,他正一脸痛不欲生的躺在地上。
她向他扑了过去。
她给他吃的,是让人心力衰竭白花玉罗丹。
只要一运功,心脉就会像撕扯一样的剧痛,甚至仅仅这种痛苦,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他就算真不知道这种□□的厉害,也知道单是走几步路,他的心都会疼得厉害。
她的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滑稽,这个尘世真滑稽。
他若真喜欢她,又怎么会不顾她的感受杀她的亲人?
他若不喜欢她,又怎么会不顾自己性命来救她?
第42章 蓝田日暖玉生烟
谭牧心给他服了解药,扶着他,缓缓走向他的卧房。
他却开口:“去……去你的房间吧,近一点……”
他正汗流如瀑。
他伤了心脉,解药也缓解不了这种痛苦。
他虽然咬着牙关,却依然承受不了哪怕多一步的颠簸了。
她把他放在床上,用帕子轻轻为他拭汗。
窗前的寒兰,还在向下缓缓的滴水。
谭牧心的心似乎也在滴水。
叶起风苍然一笑:“你让我吃这种□□,就是为了让我明白心痛的滋味,对不对?”
谭牧心咽了咽喉中涩涩的东西,淡淡道:“对。”
叶起风点点头:“白花玉罗,我记住了。”
谭牧心继续咽。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这么难以下咽?
叶起风的笑容更加惨淡:“你知道吗?我本来,真的已经没办法使出侍魂剑了。”
谭牧心望着他,用眼神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后来却又使出来了?
他的牙齿在因痛苦而打颤:“因为,因为你说我对谁都不认真的时候,我的心突然变得没有知觉了,感觉不到痛了。”
谭牧心闭上了眼睛。
那番话,她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
重归于好。
仅仅是这四个字就已经很让她嫉妒了。
小别胜新婚。
她明明知道他是缓兵之计却依然听得在心里滴血。
他用颤抖的手去轻拭她脸上的泪,竭力的笑:“你只是在气她,对不对?”
她睁开眼睛望着他。
她刚刚才明白,他让红衣守在她的门外,不仅仅是为了防止她走,也不仅仅是为了防止麦仙翁。
他还怕她遭到申幽兰的暗算。
他和申幽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还在用期待的目光望着她。
她嘴唇颤动着,却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他和她,从第一眼,就注定不是一路人。
他不救她,她也一样可以脱险,不过是损失三千两银子罢了。
他救了她,她却陷入了他的情网,损失的,是她原本快乐的心。
原本有病,却依然能快乐的心。
他终于失望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喃喃道:“如果你把自己和她比,你就太傻了,你明白吗?”
她明白了。
他承认自己的一切卑劣,却唯独不承认他虚情假意。
可是,不是虚情假意又怎么样?
她和他,现在还能怎么样?
她眼睛望向别处,淡淡道:“红衣呢?”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她……她现在是应该回来了。”
谭牧心的脸色变了:“你让红衣去拦宇文殊颜了?”
□□□
海龙鞭。
曾经在丹霞谷鲜血淋淋的海龙鞭。
此刻就在红衣的脖子上。
宇文忆尘冷冷道:“把她留下,你走。”
红衣凝脂般的肤色此刻已经憋得通红:“如果……如果我说不呢?”
宇文忆尘缓缓移了移拿鞭的手,沉沉道:“那你就到地府去和阎王说。”
红衣的脸已经开始发紫了,她突然放开背着宇文宇文殊颜的手,拔出玉剑劈向海龙鞭。
玉剑锋利。
玉剑迅猛。
玉剑洁白。
但是,那洁白的剑还没碰到鞭子,就突然变成黑色的了。
鞭子,居然蛇一般缠满了这把血玉剑。
然后,这把剑就像飞一般从红衣的手中脱逃,逃向半空中,又狠狠的跌落下来。
当啷脆响。
红衣怔怔愣在那里。
宇文忆尘冷冷道:“走!”
红衣咬了咬嘴唇,突然起身跃向玉剑的方向。
她的速度很快。
那把剑离她也不是很远。
可是,那把剑却自己长了翅膀一样的突然自己飞到宇文宇文殊颜的面前了。
就像自己飞过去一样。
只是飞之前,似乎有那么一道黑影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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