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子官兵执了火把,一窝蜂聚集在了醉红楼门口,把醉红楼门口映得通红。
“给我搜!”为首的人下了令,身后的一群黑衣人正欲涌入楼内。
“老娘的地盘,岂容得尔等造次。”林妈妈叉了腰,一把堵在了门口,颇具气场,生生逼得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后退了两步。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娘们,有什么好怕的,给我进去搜!”领头的人毫不为之所动,继续下令道。
一群人不走分说地涌进了楼内,那一瞬,我看见了林妈妈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曲无意依旧如往常一般,在大厅里拨着琴弦,若不是眼前的一众人煞了风景,这等天籁之音不知会让多少人沉醉其中,她莞尔一笑道:“官爷们好雅兴呀,是进来听小女子弹琴的吗?”
这个女子胆子好大!竟然敢明目张胆地调戏他们,有一个黑衣人提了刀朝她走过去,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他举起了刀正准备砍下去的时候,曲无意的琴声戛然而止。等回过头来,面前的男子人头早已落地,骨碌一下,滚出好远,只有那一双给未来得及闭上的眼睛,说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没过一会儿,一群黑衣人被吓得无影无踪。
而曲无意从怀中慢慢掏出一方绣帕,捂住了口鼻,皱了皱眉:“哎呀,来个人给我把他拖下去,弄脏了人家的地啦。”
有两个麻溜的小厮迅速地捡走了尸体,顺带地打了一桶井水,刷干净了面前的血渍。
第22章 鬼市
仿佛无事发生一般。而曲无意接着坐回座位上,又继续拨着琴弦。
“不好看。”闹剧收了场,王爷嘟囔了一句,便径自回了屋。
都已经出了人命了,他还这么淡定!说什么好看不好看,难道他说的大事不是这个,那是什么?我也是好奇,随了他的步子,一同上楼去了。
等我们再次推开门进屋,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有个人穿了一身夜行衣,浑身是血地匍匐在屋子正中央,我踢了他两脚,发现他已没了知觉,等我把他翻过来,摘掉他的面罩时,我看清了他的面容,是沈笑!
我赶紧把他扶起来,替他擦拭干净身上的血渍,拉过一旁的王爷,跟他解释,面前的这个人是我的挚友。
“哼哼哼,就你们家病号多。”这老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小细节!
王爷替他把了把脉,惊到:“又是‘迷迭!’”
迎上我一无所知的表情,王爷解释道,“迷迭”是日辄国一等一的秘药,少量则让人昏迷,大量则让人毙命。
“嘿,小子,算你幸运,今日遇上了你爷爷我。”王爷语气颇有些得意,他会解这个毒?可我终究没有察觉到,有一瞬间他渐渐暗淡下去下去的眸。
就在王爷一板一眼地指挥我准备工具,给沈笑祛毒时。一道飞镖“嗖”的窜进屋子,落在,上面夹带了一张小小的纸条:十五,钱来钱庄,钱来。
钱来钱庄是一个念城不大不小的钱铺,钱来是铺子的老板,十五又是什么?这一长串字又是什么意思?
王爷估计是看到了我纠结的眉头,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纸条,然后又一脸嫌弃地还给我:“是鬼市。”
这个投递纸条的是谁,他为什么要帮我?王爷又到底是谁,他为什么知道鬼市的存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为什么我暗暗觉得,他不仅仅是一个酒鬼那么简单?好端端的流连烟花柳巷的沈笑为何突然身受重伤?
一长串的问题困扰着我,这一切都一切,是巧合,还是暗有联系?
祛毒刚刚结束,血也止住了,细密的汗珠从沈笑的脸上滑落,他依旧昏迷不醒,只是嘴里不断地念叨着:“公主……公主……”
我默默地替他数着,那一夜,他念了七百八十六遍公主,那一瞬间我才明白了,原来那个“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他,心里装着一个公主。
第二天,王爷留在醉红楼内照顾沈笑和月娘,我和月柒按着地址找到了钱来,跟他提及了鬼市。
“钱某不做亏本的买卖。”他捻着他的八字胡须,贼眉鼠眼地瞧了我一眼。
我赶紧奉上一百两银子。
“鬼市,在下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带你们前去的话……”他紧接着又打量了月柒些许时间。
听他的语气,似是不够?我紧接着又奉上一百两。
“鬼市只有每月上、中、下旬才开,连开三天,你们运气好,恰好赶上了中旬的第一天,明日戌时,醉红楼前的那棵歪脖子树下,会有人带你们去,记得穿一件白衣。”
醉红楼?为什么接头地点在这里?
明日是正月十五,元宵节。时间过得恍恍惚惚,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新春的欢喜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林林总总的大大小小的苦恼,忙碌到我差点都忘了,明日是元宵节。
又是浑浑噩噩的一天,除了焦虑,什么都没干。爹还在死牢里,一切不明;沈笑依旧是昏迷不醒,王爷似乎也觉得问题棘手:“唉,怎么还不醒?”而病榻上的那张绝美的睡颜,除了偶尔碎碎念着“公主……公主……”,再无其他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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