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出发前我要和惠子聚一聚,以作短暂的告别。
这次相聚约在惠子的家里,除她之外我还见到了一位中年先生,他穿着灰色的棉衫T裇,黑裤子,休闲打扮。
我感觉他应该经常在惠子家常驻。
“你应该就是惠子提过的安小姐,对吗?”他起身向我伸出一只手握住我的指尖。
“对,您是李先生?”我问。
他微微一笑,显示出成熟男子的风度:“叫我凯文就好。”
“凯文”,名字和人一样和善。
我们围桌而坐,桌子上是色味俱佳的五菜一汤。
“你什么时候饭做得这么好了?”我问惠子。
惠子的脸突然红了,我顿时明白,戏谑着说:“俗话说‘名师出高徒’莫不是家里来了一位常驻的厨艺高手?”
惠子连忙给我夹菜试图掩饰羞涩,而凯文在一旁望着她笑,满脸宠溺。
我打从心底里为惠子感到高兴,她找了一个好男人。
这天我和惠子都喝的酩酊大醉,惠子抱着我说舍不得我离开,我笑她傻,我说:“天高皇帝远,在外似神仙,我此去逍遥着呢,等我回来了我就是大师的徒弟,说不定我就成名人了。”
“到时候养你啊!”我说。
扭头看见凯文拿着手机似乎在给谁打电话,对了,怎么把这人忘了,“不对,以后该凯文养你了。”
“胡说八道,罚酒!”惠子红着脸醉醺醺的给我倒酒,于是我俩又开始喝起来。
这一喝不得了,我竟然迷迷糊糊的晕睡过去了。
等我有知觉的时候似乎感觉脸上冰冰凉凉,似乎是有人拿毛巾在给我擦脸。
“以后在外面还是不要喝醉的好。”有人在说话,声音轻轻柔柔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我好像看到了锦源。
是了,从前他也是这样把醉酒的我抱回家然后给我擦脸,一边擦还一边佯装生气的骂我:“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听到了没有,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这时候他的两条眉毛就会拧到一起,配上那圆圆的眼睛和鼓起的腮帮子活脱脱像只小仓鼠。
我从来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下次一定继续喝醉,最好是半醒半醉,这样就能假装哭闹着挂在他身上,等回到家再看他变成“小仓鼠”。
他给我擦完脸又擦手,等到手也擦完了,我一把将他的手抓住撒娇似的对他说:“锦源,这次就不要走了好不好。”
他果然还是坐在我身边没有动,我继续说:“真害怕你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说着说着枕头湿了一大片,他把我的手放进被子里,然后开始替我擦眼泪。
动作轻轻柔柔的,我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由得吓了一跳,然而始终记不起来那究竟是梦还是现实,只是恍惚记得半夜似乎又看见锦源终究还是离我而去,我当时还用力抓了一下他的手。
那种感觉太真实了,我甚至怀疑锦源是不是没有死,又或者是迟迟不愿意喝下那孟婆水,所以终日在我身边游荡,只是我看不见他。
宝璐过来喊我吃中饭,我这才发觉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匆忙起来洗了个澡,找了一条酒红色金丝绒长裙穿上,随便拿了一件披肩披了就往楼下走。
外面的太阳暖融融的,很温暖,我把披肩扯了下来顺手往门口不远右边的架子上一扔,然后迈两步就踏出了后门。
再过两天就是五月了,这样的天气适合出游。
而我即将远游。
老李站在池子边等我,一见到我脸上立马笑的跟朵花似的。
那不是开心的笑,而是“阴谋”的笑,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什么事情笑的这么开心?”我问他。
他凑过来说:“昨晚可是看到你的丑样子了。”
我顿时大惊:“昨晚是你把我送回来的?那……”
坐在我床边的也是你了?后面这句我没有说出来。
“的确是我开车去接的你,喝得醉醺醺的,披头散发样子可丑了。不过守了你大半夜的可不是我。”
我当下一惊失声道:“是谁?”
他眨了眨眼睛往亭子那边看了一眼,怪模怪样的说:“谁手背上有一道红爪印那就是谁!”
瞧他说这话……我狐疑的朝亭子里走。
宝璐正在布菜,钟叔在帮付以昭调整座椅。
“先帮安小姐盛一碗热汤吧。”付以昭见我过来了对宝璐说。
宝璐笑眯眯的帮我盛了一碗汤,递到我手上说:“安小姐昨天喝太多酒太伤身子了,早上又未进食,还是先喝点清汤。”
我说了一声谢谢,接过汤在付以昭对面坐了下来,用余光打量宝璐的脸色。
也是奇怪,她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如果是因为之前我骗她答应关先生的事情她不至于过了好几天还欣喜于色。
我正觉得好奇,就听见付以昭说:“吃饭之前告诉大家一个消息……”
身旁的老李放下刚拿起的碗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宝璐和钟叔也都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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