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过年了收到新年祝福的电话短信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秦洲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落寞,我想他应该是想起了他逝去的父母。我走过去轻轻的在背后抱住他,过了一会儿用胳膊肘杵在他的背上,故意打趣他,“怎么啦?还吃醋啦?”
他突然一转身把我拦腰抱住,眼睛还是笑的跟月牙似得,又变成了往日的模样,“对啊,对啊,我就是吃醋了。”
我对他说:“你这就吃醋了?那把我所有朋友亲人都排到一起,你岂不是要腌成了醋萝卜?”
“好啊,你竟然敢把我比作萝卜?”
他伸出手开始往我腋窝下哈痒,我们又开始开心的打打闹闹。
晚上十二点守完岁我把隔壁客房收拾出来给秦洲住,但是秦洲坚持要回他的公寓,我问他是否太晚不安全,他伸出食指弹了一下我的额头,“那可不行,孤男寡女的有损清誉。”
我说:“没关系的,你睡我隔壁房间就好了……况且我一向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谁知他挑着眉斜着眼睛望着我,嘴角高高扬起,“我是说我不能让我的清誉白白受损。”
我:……
送走秦洲后,收拾完屋子已经将近一点钟,我最终还是没有回电话给付以昭。
新年过后又是樱花时节,锦源祭日的前一天晚上我独自一人连夜赶回了渡城。
往返的机票我早就提前订好。
第二天一清早我折了漂亮的樱花去看锦源,没有什么能比这件事重要。
锦源的墓碑上积了许多灰尘,我甩开袖子轻轻擦拭,手里的粉色樱花映着锦源的笑脸。我望着轻风拂过坠下的粉色花瓣生出无限感慨。
再过不久又是樱花漫天,可是锦源看不见他最爱的粉色樱花了。
从此记得他的人会越来越少,任青草荒芜,花飞花谢都化进那地下无尽的黑暗,他什么都没有,只有黑暗。
纵使春光无限好,唯不见君,一切又有何用,想到他在万物勃生的季节里死亡只能平增伤感,伤至心处忍不住泪盈于睫。
我来不及拭泪只能收起感伤赶紧离开墓园。
不仅仅是怕迟了误了飞机,另一个原因是唯恐迟了遇见付令仪女士,我俩互相看不顺眼,遇见了肯定尴尬。
我刚走到墓园门口就看见钟叔推着付以昭出现在我面前。
“好久不见,安小姐。”钟叔说。
我杵在原地对着付以昭微微欠了欠身子,“好久不见。”
钟叔抱着应该是刚折下不久的白樱往锦源墓碑的方向走去,留我和付以昭两人站在墓园门口不远的树下。
这是我离开明园后第一次见到付以昭。
他一如既往的清瘦,茶白色的高领毛衣衬得他皮肤晶莹剔透一般,也映的他眉眼颜色更深。天青色的对襟长衫外套从胸前合起下摆一直到小腿处,露出里面白色的宽管裤,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遮住了他的腿。
他摇着轮椅到我跟前招手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我不明所以的微微弯下身子,结果脸颊就接触到了他突然伸手递过来的手帕。
不是他想递手帕给我,而是他想替我擦泪。
“你刚才是不是哭了?”他温声问。
我赶紧起身,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出了告辞,“对不起付先生我要赶紧走了,快赶不上飞机了。”
他面无表情的收了手,一言不发的望着我。
“我和秦洲在一起了。”
我也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这句话。
他木然的应了一声,我赶紧对他欠身说了一句“再见”,脚步匆匆头也不回的出了墓园。
我虽然紧赶慢赶上了飞机,但是飞机却晚点了,虽然在下午事务所上班之前赶到了本间先生的面前,但是却错过了和秦洲的午餐。
本间先生一见到我就说:“秦洲中午过来约你吃午饭,没等到你自己先走了,给你打电话你的手机似乎关机了。”
第27章 绮梦
第二十六章
本间先生问我:“你去哪里了?为什么电话会打不通呢?”
我对他说:“亲人的祭日。”
本间先生不好意思的说了声抱歉。
我赶紧给秦洲回电,但是他却一直没有接。
本间先生安慰我:“他工作一向很忙。”
我只能作罢,全身心投入工作学习。
下班之后我接到了秦洲的电话他约我去他家吃完饭,丝毫没有提“未打通电话”的事。
我问他几个人,需要带什么东西吗,他告诉我只有我们两个。
通常我们会去固定的餐厅吃晚饭,有时候我也会邀请他过来尝尝藤仓太太的手艺,他来过我家好几次,除了除夕那一天通常情况都有藤仓太太在场,像这样直接去他家吃二人晚餐以前从来没有过。
我有点莫名紧张,心里扑腾扑腾跳的厉害,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我照着秦洲给出的地址很顺利的找到他家,按下门铃后他立刻过来开了门。
我指着手里的果篮对他说:“初次登门,有所打扰,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他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一边接过我手里的果篮,一边拥着我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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