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苏有些同情地看着她,“公子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小的担心夫人能否熬得住那么长的时间。”
“熬不住也要熬,总会有办法的。”
宁嘉鱼怔怔地说道,心中早就定下了决心。
半夜的时候,宁嘉鱼被冻醒了,起身看了看火炉,里面早就熄灭了。先前红萼提着一篮子木炭往火炉里添碳时就告诉她,说府里的木炭已经用完了,这是最后一篮子木炭了。
夜色如墨,黑夜漫漫,冰冷刺骨,宁嘉鱼侧着身子支起头,轻抚着身旁的一个锦枕,上面似乎还有陆翊的一丝味道。她坐起身将锦枕抱在怀里,头枕在膝盖上,这样,是不是就更能感受到他的温度了?
天色灰蒙蒙起亮,红萼就进入房间,准备将宁嘉鱼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清洗,宁嘉鱼叫住了她:“你先别着急洗衣服,随我回一趟相府。”
“小姐,你是说要回去看相爷?”
红萼惊讶地问道。
宁嘉鱼点点头,想要拿回海峰盐场,只有回去找宁如海,欧阳青再怎么大胆妄为,对于宁如海也是要看几分薄面的。
今儿恰是元宵节,宁相府外几个家丁正搭着梯子在大门前挂红纱灯笼,进入府内,到处张灯结彩,更有各种形态彩灯,比如莲花灯,金鱼灯灯,每个灯的旁边挂着一首谜语,让人猜谜。
按照以前的惯例,这会儿宁如海一定是在祠堂里供奉天官、地官和水官。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今儿十五上元节也是天官赐福的时辰,故而在正午的时候要将府里灯具点燃,迎接天官赐的福。
祠堂里,宁如海果然正虔诚地跪拜在蒲团上,请求天官赐福,在他的身后,紧跪着的是赵姨娘。
宁如海拜完仪式,一转身就看见宁嘉鱼也跪在后面,她面色虔诚,规矩地拜了三个响头。
“啊,嘉鱼,你也在这里请求天官赐福吗?你要回来怎么也不通知姨娘一声,姨娘好安排车马去接你回来,这天寒地冻的,你看你脸蛋都冻红了,这么远走过来也怪可怜的。”
赵姨娘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站起身来走到宁嘉鱼身旁,咪着丹凤眼,还是如原来那般装作。
“是啊,要请福,必然要有诚意才行,今天这个福能否有,全看爹爹了。”
宁嘉鱼淡然一笑,目光却盯着宁如海。
“嘉鱼,你到书房里等爹爹。”
宁如海又拜了一拜,然后将手中的香交给赵姨娘,平静地说道。
书房内,宁嘉鱼向宁如海说明了来意。
“嘉鱼啊,你妹弟他现在甚得皇上恩宠,这海峰盐场的事皇上已经默许了他这样做,爹爹再去周旋周旋,看能否让他退一点步,不至于让你颗粒无收。”
宁如海摊开手,无可奈何地说道。
宁嘉鱼望着眼前一脸无奈的父亲,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出了书房。
离开相府后,她终是忍不住,泪水如珍珠般流淌下来。早前她接管海峰盐场的时候,张苏就将海峰盐场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在这之前,她的相爷爹爹是海峰盐场的控制操纵者,欧阳青都是受他的指使行事,这一次欧阳青明目张胆地将海峰盐场抢过来,很难说这背后宁如海有没有出力。
刚才宁嘉鱼见宁如海那无奈的眼神,她的心比寒冬里的雪还感到发凉。
“小姐,你不要生气,我们再去想想其他办法。”
红萼见状,急忙安慰道。
宁嘉鱼一言不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府邸门口,只见姜夔抱着长剑斜倚在门口,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宁嘉鱼。
“给你!”
姜夔干脆利落地说完,将一袋沉甸甸的银袋子交到宁嘉鱼手中,然后转身就朝里面走去了。
“这......你收回去。”
宁嘉鱼跟上前,大声喊道。
“我要回房睡觉了,别跟着。”
姜夔头也不回地说道,大步流星地向前。
这时,张苏从一旁走出来,他看着姜夔渐去的背影,极为赞许地说道:“这段日子他每天很早就出去在大街上卖艺,将挣来的钱攒在一起,说是要报答夫人和公子的恩情,夫人你就收下吧,这是他的一片心意。”
宁嘉鱼感到喉咙一阵拥堵,心中似乎有一个火炉在温暖她的身,这袋子钱就如温暖的太阳,有寒冬就必然有夏天,轮回耳。
“夫人,毛睿在西秦已经打听到了太子的消息,如果我们将太子接回来,想必就能将公子接回来。”
张苏十分高兴地说道。
第66章 逼迫
书房里,张苏将毛睿在西秦打听到太子的事告诉了宁嘉鱼。
张苏说道:“毛睿在信上说太子在大夏并没有被软禁,而是生了一场大病,住在太傅府上,到目前为止还未进宫见大夏皇上。”
“太子他现在的病情可要紧?”
宁嘉鱼关心地问道。
“目前也许已经稳定下来,毛睿在信上也没有提起,不过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用太子换公子。”
张苏抬了抬头,神态十分自信。
“此话怎讲?”
“皇上一直以为太子被大夏皇上软禁,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派人去西秦将太子接回来,然后再请求皇上,皇上为了太子,必然会放回公子。不过,太子在西秦的事千万别说出去,就连邓上卿也不能告诉,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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