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苏提醒道。
宁嘉鱼垂下羽睫想了想,如果能把陆枫接回来那自然是立了大功,但目前的困境是谁去西秦接陆枫?现在府里的侍卫门人都遣散光了,别说去西秦需要盘缠,就连现在他们府里的日常生活都过得紧巴巴的,若不是上次邓成良送来了一些银两,只怕这会儿宁嘉鱼都饿了几天的肚子了。
宁嘉鱼有些难为情,“去西秦接太子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张苏离开后,宁嘉鱼在书房里左思右想,总觉得太子在西秦生病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但既然毛睿来信说明,或许真是这样。但目前是,谁去西秦接陆枫,并且这件事还得秘密进行。
宁嘉鱼打开书房里的暗阁,里面放着的是她娘亲留下来的书画字帖,现在府上值钱的物品可谓空空如也,除了她留在这暗阁里的一堆字画。
她将这些尘封的字画书帖不舍地一一摸遍,最后终是下定决心从这些字画里抽了一轴,她准备将它典卖凑一笔钱然后去西秦找陆枫。
红萼端着茶盘走进书房,见宁嘉鱼手里拿着画轴,面色带着惆怅,猜想她可能会去想办法筹钱,这段日子她为了陆翊的事,整夜失眠,茶饭不思,都已经瘦了一大圈,这会儿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
“小姐,不如我们进宫求求太后,看看她有没有办法早点放公子回来。”
红萼建议道,将手中的茶盘放到小几上。
宁嘉鱼叹了一口气:“外祖父他嘱咐我不要去宫里,以免碰撞了皇上。”
红萼没好声色地抱怨道:“皇上怎么会这样,真不知害臊。”
宁嘉鱼脸色一红,不由垂下眼眸,目光停留在手中的字帖上,“现在只有将太子从大夏国接回来,相公才有机会回来。”
根据毛睿探得得情报,太子陆枫目前在郑元的府上疗养着,若要将陆枫接回来,自然少不了要带贵重的礼物给郑元,而郑元生平最喜欢的就是兰亭的字帖。
宁嘉鱼将姜夔给的那一袋子银两交给红萼,然后说道:“你将这一袋子银两交给刘管家,我打算明天去一趟西秦。”
“小姐你要去西秦?奴婢也要跟着小姐去!多一个人在路上照应,总是好的。”
红萼先是一惊,然后也决定道。
宁嘉鱼抬眸看了看她:“你在府里照顾简儿,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红萼撇着嘴不依,她瞪着双眼气呼呼地说道:“简儿在府里有刘管家照料,小姐此番去西秦路途遥远,奴婢要跟着小姐一起去。”
宁嘉鱼知道拗不过她,便点头道,“好吧,你下去准备准备,我们后天出发,你顺便去找几套男式服装。”
张苏得知宁嘉鱼要去西秦找陆枫,当即十分惊讶,眼前这位面色虽然有些憔悴和瘦弱的尊贵夫人,居然要远行去西秦,他不免有些震惊。
宁嘉鱼见他有些不相信,便笑了笑说道:“我不在府里的这段时间还要麻烦张参事帮忙照料。”
张苏急忙摇摇头:“且不说公子不会让夫人去西秦羁旅劳累奔波,就是小的也要要阻止夫人去,夫人单身女子,那西秦又是路途遥远,路上有猖狂的山匪和亡命的逃兵,实在是太危险,若真要去西秦找太子,那也是小的替夫人去西秦,夫人切不可自行去。”
宁嘉鱼想了想,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她现在没有了武胜在身边保护,要去长途跋涉那么远,的确不妥,于是和张苏商量着让他和姜夔去一趟西秦。
二人正在花园谈话间,却见红萼又急匆匆地走过来,她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小姐,这是邓上卿派人送来的信,说十分重要。”
宁嘉鱼接过信封将信打开,看完后脸色大变,目光透着愤怒。
“我还是要去一趟西秦。”
她缓缓说道,目光飘向远处。
“夫人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商量着让小的和姜夔去。”
张苏疑惑地问道。
“我外祖父说皇上下令召我进宫,传事太监很快就要到府里了,他正在设法拖延太监,让我见信后立刻离开京城。”
宁嘉鱼呆呆地说道,邓成良在信上告诉她,说皇上找借口召她进宫,叫她千万不要进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让她立刻离开京城,他会找机会和她联系。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她打定主意去一趟西秦,一来可以逃避皇上的监视,二来郑元和她相识,再加上她手里兰亭的字帖,她打算试一试。
“皇上召夫人进宫,是不是公子的事有了转机?”
张苏问道,显然他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
宁嘉鱼摇摇头,红萼会意,她立刻说道:“小姐,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奴婢这就回房收拾。”
宁嘉鱼于是对张苏说道:“我现在来不及向你解释,府里的事就交给你了,等一会儿会有太监来传旨,你就说我去薛地了。”
郊外的十里亭,宁嘉鱼和红萼还有姜夔三个人朝西秦方向走去,她留下张苏来应付皇上和邓成良那边的联系,然后简单地带了一些随身物品就匆忙上路了。
他们三人一路前行,走了半天后来到一个小村庄,姜夔左右四顾,最后目光停在一座茅屋外,他转过身对宁嘉鱼说道:“夫人需要换身衣服,不然在路上会有麻烦,你们就在这里歇息一会儿,小的去去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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