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弋舟自己却恼了,“到底是你暖床,还是我暖你?”
她浑身冰凉,一丝热气都无,萧弋舟蹙眉在她后背揉搓了几下,嬴妲感受到的像是抚摸,脸颊一阵激红,整个娇躯绷得如一张弓。
萧弋舟的大掌从两人之间穿插了进去,突破防线,精准地按下了鼓鼓的柔软。
昨晚一切又重演,嬴妲咬着嘴唇承受。
他揉一下,便停住,再揉一下,像在好奇,它能变成什么形状,经由他不断地轻拢慢捻,不断地得手之后,嬴妲已经软得不像话,想小声抽泣起来。
萧弋舟揉了一会,又不再满足,他蹙眉沿着嬴妲的腹部往下,炙热的手掌烫得嬴妲闷闷地发出一声低吟,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弹了一下,反应剧烈,萧弋舟于是锁着眉宇将手又拿上来,继续揉他的专属领地。
这一晚嬴妲如在水深火热里走了一遭,睁眼时,眸中仍是水漉漉的一片。
萧弋舟仍然在,近在咫尺,几乎能数清对方眼底的纤长的睫毛,嬴妲便脸红了下,将半张脸埋入被子里。
这女人畏首缩脚,对他敬而远之,实在可恨。他不悦地将被子拉开,嬴妲已经闷得脸色发红,他讥讽道:“躲我?你有胆躲我?”
嬴妲愣了下。
萧弋舟便将她纤细的腕子一抓,面孔更冷:“我待你太好了,觉得又能耍弄你若即若离的本事了?”
嬴妲又愣住了,被圈住的手腕感觉到男人力量的收紧,几乎被掐出红痕,她吃痛地咬唇。
“没有,公子想岔了,我……”
她吃痛的表情并不动人,萧弋舟松开手,掀被而去。
嬴妲揉着被捏红的手腕,惴惴不安地想着,伴萧弋舟如伴虎,他早已不是三年前的温柔郎君了……
接下来整整三日,嬴妲都极少见到萧弋舟,夜里他回来得晚,嬴妲都安分守己地睡在里侧,将外头大片空位留给他,萧弋舟也没惊动她,回来之后,和衣便躺下睡了,绝无二话,更没有肢体上的轻薄。
如此过了几日,便到了廿一,这是萧弋舟的生辰。
虽然萧弋舟暂时下榻驿舍,但平昌皇城内部,无人不把萧弋舟当做一号人物看。萧侯数度传出病危的消息,萧侯膝下只有萧弋舟一子,他将来便是西绥之主,西绥兵强马壮,其人又是百战不殆的常胜将军,陈湛都不得不忌惮三分。
因而廿一之日不必萧弋舟下帖,来驿舍贺寿之人亦络绎不绝,甚至有人诚邀萧弋舟搬到他们家别院去住。
薛恺之最为热心,张罗了许久,卞朝末年兵连祸结,平昌在被攻陷之时也几乎毁于一旦,但还留下了不少清幽宽敞的别院,足以怡神定居,薛恺之朝前朝几位地主盘桓了下来,决意献给萧世子,但萧弋舟整场筵席上几乎没予他一个眼神。
驿舍为给萧弋舟贺寿,喧闹了不少,婢女鱼贯而出,先上酒与果脯。
坐于上首的萧弋舟桌前摆了一盘桃肉,如一笔墨迹从中拗断的眉,缓慢地蹙了起来。
薛恺之见萧弋舟始终不肯松口接下别院,改口为他贺寿,“青山为寿,贺萧世子。”
萧弋舟与他遥遥地碰了一杯。
座下官海潮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地也饮了一杯。
等酒过一巡,官海潮起身,执铜尊越众而出,走到萧弋舟面前,抱有愧色道:“不日前,从我家中释出奴隶,不慎教世子买走了一个,我回头盘问,才知世子买走的那个,最是灰容土貌,不堪入世子目。官某左思右想,还是愿为世子赔罪。”
“请与世子共饮。”
萧弋舟容颜天生显冷漠清贵,他抬起眼,受了官海潮假意猩猩的赔罪。
之后官海潮让部曲取下酒盏,朝萧弋舟谄谀含笑,“至于那丑奴,实在有污世子双目,为示诚意,官某又特地寻了两名美婢赠予世子。”
萧弋舟眼帘一动,漆黑的瞳眸深不可测。他明白,官海潮殷勤而来的目的了。
胆敢刺探他。
“不必。”
他今日驳了不少人颜面,基本上只要萧弋舟如此言简意赅地拒绝,便不会再有人不识时务。
但官海潮却扬手一笑,“带人上来。”
萧弋舟脸色愈发显冷。
琼楼下榕阴迭翠,碧影间绰约地走出两名婢女来,这两位美人一名身材高挑,丰臀傲胸,肤白腰细,妍丽妩媚,一名娇小如团,富态圆润,梨涡恬淡,颇为可喜,这两人不论哪一个拿出来,都是富家子弟争相竞价豢养的绝品美人了。
但他们口角流涎时,不忘了关注一下萧世子,这位传闻之中品味超凡的世子,眼光突然急转直下,在买回去一个貌若无盐的丑妇之后,对这般绝色竟也视若无睹!
官海潮道:“世子,这两位美人,还请笑纳。”
萧弋舟道:“莫非海潮兄今日是趁贺寿与我做这么笔交易,我若受了,那个丑奴,可当还你?”
官海潮退下两步谦逊地笑了,“世子如看不上眼,还我也是,官某定将五百两也奉还,以全与世子之好。”
萧弋舟道:“可惜了。”
“为何可惜?”
这萧弋舟果然如传闻软硬不吃,官海潮仍想维持风度也难了,今日连新帝陈湛,都特遣太子过来为萧世子贺寿,官海潮不能与他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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