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妲不反驳这话,萧弋舟这人,她知道他清高自持,从小就这样吧,像他这种诸事顺遂,除了在她这里栽过大跟头便没吃过亏的男人,恐怕是很不喜欢有人反驳他的高傲的,嬴妲只好抿了抿唇,“他就是要带我走,我也不走的。”
这话够讨好够谄媚了,萧弋舟腾出扬鞭的手,在她右颊上狠狠捏了一把,“他现在四处奔袭,朝不保夕,你明白跟着谁能活下来。算有自知之明。”
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嬴妲垂下了眼睫,心中慌乱地想着,表兄应当猜到萧弋舟会找来,所以走得早,萧弋舟的人马不会搜到他的,他们在平昌潜伏了这么久了,新帝陈湛大手笔到处搜查都没找到,萧弋舟带来平昌的人手不足两百,或许更是无从着手。表兄他们暂且还是安全的。
回驿舍后,萧弋舟从马背上翻身下来,便径自走入了前院一间耳房,嬴妲一个人坐在马背上,萧弋舟的烈马待人不友好,她只好慢吞吞被鄢楚楚搀下来。
“楚楚姐,我好像,又惹了公子了。”
鄢楚楚嫣然道:“不是你,也是旁人,公子他就爱生气,甭理他,他也不会真打你的。”
打倒是不会,冷处理也让嬴妲胆战心惊的。
*
入夜,整座四进院落的驿馆,灯火通明。
嬴妲敷了膏药,未及夜深,便躺在了床上。
棉被是新换的,又厚又宽敞,足以盖住俩人,也不必非要搂在一块儿才能取暖了。嬴妲照例先睡外边,将被褥焐热了,这时窗外传来低沉的跫音,踩在石阶上,有些沉闷。
嬴妲识相地往里挪了挪。
其实萧弋舟若是想,完全可以让她听不见丝毫脚步声的。
门被吱呀推开,那抹冷而长的影子走近,将被子掀开,躺了进来。
暖烘烘的被褥,才盖上便知道有人睡过了,萧弋舟蹙眉,“没睡为何不掌灯?”
嬴妲从被子里钻出来,将他望着,怯声道:“怕亮着,公子见了不喜,愈加罚我。”
萧弋舟闻言冷笑道:“不掌灯,以为我看不见,便罚不了你了?”
昨夜找人一宿,今日也心情颇郁,没用什么果腹,沐浴之后,只用了几只果子,并着酒水入腹,酒后劲上头,晃得人眼晕,浑身燥热,眼前模糊一片,又渐渐浮出嬴妲那张娇俏明艳的脸蛋,风姿亭亭地倚着一株木棉树,裙袂在和风里漾着,她拿着把剪刀笨拙在那修剪花枝……
今日周清禀告说道,洞中都篝火才熄,而且洞中不止一堆,有人为铺成的草堆,还有一张破旧的软毯,他进去时,毯上还滞留温度和淡淡体香。
月色破窗入户,萧弋舟侧过头盯了嬴妲一眼,越想越懊火。
她和夜琅围着篝火待了一晚,这一晚说了什么?她吃里扒外,又善使些聪明伎俩,对他瞒天过海,护着那人……
胸口忽然一阵鼓噪,气闷不已!
躺在同一床被褥下,嬴妲对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也有察觉,知道他正气着,却意外地没对自己动手动脚地惩罚。
如此气……会气坏吧?
想想最有效的给他消气的法子,便是将表兄的行藏供出来,可是别说她不会出卖至亲,何况她也根本不知道表兄他们如今在做些什么,拉拢了什么外援,眼下栖身何地。
黑夜里,男人的呼吸声渐渐粗重,嬴妲还没等到他平息怒火,忍不住咬了咬唇肉,她侧过身,将亵衣的扣子解开了,胸脯朝他肌肉暗贲的手臂靠过去,紧紧贴上。
萧弋舟的胳膊忽然一僵,跟着身体都僵住。
她软软地靠着他:“公子,揉揉好不好?”
萧弋舟的目光充满困惑,他猛冷着脸扭过头,窗外明月升起,幽微的影子轮廓被勾勒出来,少女姣好的身形,如一弯流水,柔软明皙。
他皱着眉头将手覆了上去,五指往下一扣,用力抓握,开始了漫长的对嬴妲的甜蜜折磨。
确实,这样很能下火。
他把火气全发泄在这事上,嬴妲婉转应承,不敢哭出声,但其实真的痛,也只好忍着。
这一次的体验意外地舒坦,没有女人虚伪的奉承和谄媚,她主动送上来的,比被他强迫而半推半、曲意逢迎令人快活得多。
萧弋舟将她身体一搂,紧紧压入怀中,“我原谅你一次背叛,之后,我会要了你。老实些。”
他这还是第一次明明白白地说这话,那么一切差不多便是要落定了。
臂弯里的女人久久没有声息,萧弋舟以为她闷坏了,或是不愿意,蹙眉松开手臂,嬴妲软软地抬起头,将脸颊贴到他胸口,“嗯。”
鼻尖里飘出来的声音,带着某种震动,震得男人皮肤微麻。
他颇为恼火地想着,一次又一次,他节节败退,让这女人占上风了,何年何月,才能一雪前耻,从她身上尽数讨回来!
萧弋舟常年在武场、战场磋磨,一身肌肉穿上衣裳时不显山露水,但手摸上去却是真厚实坚硬,如刀戟都戳不破的铜墙铁壁,抱着咯手,贴着也难受,嬴妲只好找了一个不那么舒适的位置,到了极困倦的时候,才模模糊糊地睡去。
萧弋舟两天一夜不曾合眼,酒意蒸腾起来,也有了睡意。
这一夜两人分外契合地做了同样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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