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帐被他反手一扯,落了下来,遮住了里头光景。
嬴妲不经意又摸到他的背部,遒健的筋骨,在这具年轻力盛的男性身躯中殷殷透着一种难以抗拒的野性和爆发力,配合他并不温柔的动作,嬴妲只敢臣服,一点也不敢动。
而且他根本不让人准备,痛得嬴妲几乎瞬间昏死过去,身体僵硬了许久,才缓过来。
这个男人却亢奋要命,仿佛马踏天山似的扬鞭猛进,结果没几下就完事了。
……
房间里忽然死寂死寂的。
沉默得可怕。
嬴妲因为痛而紧闭的双眼,在意识到什么之后,她缓缓地睁开了。
不睁开倒好了,一睁开眼,便见男人撑着手臂僵硬着,不可置信似的,目眦欲裂。
嬴妲还痛着,身体没什么反应,只想说,毕竟也不是花间老手,什么情况都是可以原谅的,她虽痛些,但还是……
萧弋舟的脸色冷到了极点,他沉声道:“再来!”
这回便轮到嬴妲睖睁了。
她都痛得快没知觉了!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推了下萧弋舟的胳膊,“不、不然,下次……我……”
萧弋舟瞪了他一眼,迫于淫威,嬴妲只好屈从。
这时不巧萧煜带着一帮人往后院来,惊散了看了一场好戏恨不得笑破肚皮的四美婢,萧煜丈二和尚,纳闷了一会儿,朝里屋吼道:“世子,军情紧急,请出来相商!”
吼完萧煜便后悔了,大半日阖着寝房门,应当不是什么好事,虽然事出紧急,但如此煞风景,难免世子不会怪罪,萧煜后悔不迭。
许久之后,门猛然被推开,萧弋舟胡乱披了身广袖长袍走出,鬓发凌乱,瞳孔幽深,眼中似有血丝,冷着张恼羞成怒的脸孔,便一言不发地朝前堂走去,萧煜也只好垂头,将手往后一招,带领众人散了。
没有动静了,嬴妲浑身酸软地倒在褥子里,扶着腰回忆起萧弋舟临走时那个凶恶的眼神,分明是“今晚候着我”的神情,嬴妲忍不住缩了缩脖颈子。
只是,她也没想到,萧弋舟名声在外,又有那么一副得天独厚的健硕男性体魄,竟然在关键时刻,没绷住一盏茶的功夫!嬴妲不知怎么了,想到他那一脸懊恼和难以相信,忍不住挤眉弄眼,确认他不会回来之后,便歪着嘴角笑了起来。
姐姐们都说他可能不会,她过往还不信来着。
等窗外安静下来时,嬴妲想下床了,但一动,便发觉腰酸背痛,还没力气,或许是对峙之时耗干心神了,她无奈地吐了口气。
鄢楚楚在外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了么?”
嬴妲蹭地红了脸,“楚楚姐姐,我……还不大方便起身。”
他们在帷帐之中干了什么好事,瞒不过几位姐姐,嬴妲索性大大方方承认了。
鄢楚楚在外头道:“公子议事去了,不消多时便能回来,怕你晚上又饿着肚子,不如我将饭菜送进来,你先用点。”
晚饭还是要用的,不然嬴妲不敢想后果,只好先应承了,鄢楚楚体贴地让烟绿煮了碗粥,端到嬴妲跟前来,她眉目如画,温柔地凝视着嬴妲,把嬴妲看得脸如火烧,被打趣了好一阵儿,最后粥只喝了一半,实在羞得喝不下去了。
几个美婢都是青楼出身,招数懂得多,鄢楚楚更是集几家之长,出类拔萃的花魁,以往还怕嬴妲害羞不肯听,如今她是羞也无用了,便事无巨细地跟她聊了起来,嬴妲一边脸红,一边虚心受教着。
天色渐暗,萧弋舟遣散了众人,只留下萧煜一个,萧煜满怀忐忑地在一角等着,萧弋舟冷漠地盯着他,道:“以后,不得对寝屋喧哗。”
“是,是。”
看世子爷脸色,也知道吓得不轻,男人嘛,哪种时候不能轻易打断,这点道理同为男人的萧煜是懂得的,低头应了无数声事,才又道:“只是,萧煜奉夫人命,有句话不得不提点公子,男儿当重横行,志在四野,不于罗帷之中,请世子谨记。切莫,白日宣淫。”
“白日宣淫”一出,萧弋舟脸孔更冷,由红转白,半晌之后笑了一声,哂然道:“何时夫人与你说过这话?我今日才知,原来萧煜你也有皮里阳秋,我当真是委屈你了。”
萧煜连忙摇头道“不敢”。
萧弋舟拂袖而去。
近来世子爷火气重,先是无奈收下陈湛赐来金印,后又有先朝勋贵夜家子弟现身,再后来嬴妲为人所掳,桩桩件件都不省心。东方先生劝说大家切莫此时惹世子动肝火,不若让幽泉甘露,浇熄他的灭天火气,顺其自然好了。
东方先生说话玄妙之处,教人只可意会,不得言传,当下众人也都听懂了。
除了他们几个,只有濮阳达还是戴罪之身,虽然仍是不满嬴妲,但从他默许幸荣带走嬴妲那事之后,回来领了三十军棍,打老实了,已经是敢怒不敢言,发誓绝对不再为难嬴妲一下,日后必谨遵世子之命不敢有违。
推开寝房门,里头亮着两盏八角绯红灯笼,贴上了红色的彩纸。
萧弋舟注目了少顷,蹙了蹙眉头,将身后的门阖上了。
他走了过来。
嬴妲此时就坐在床上,她晓得换上红灯笼,却没将被褥也一并改换了鸳鸯戏水算了,萧弋舟的脸不禁意黑了,嘴角抽了抽冷凝着嬴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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