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铮错愕这一番落音的言辞,痴愣地盯着眼前的女子。
“你不会带我遁世隐居的。”
一时竟不知所言,赫云铮急切地想去解释什么,落音眼见这促狭不安的神情捂住他蠢蠢欲动的解释,一口笑了出来,“那我要你夺这天下,你夺不夺!”
她是他的软肋。
姑玉山风从林中肆意贯穿,赫云铮关切地拥着一脸素白的落音,自下山时她便是这般脸色,赤兔马见到主人一声长嘶,铁蹄就不安分地蹿走,扬长而去尽是黄尘。
落音肩上此刻多了一件御寒的外衣,是他的披风,她望进那一双深情的渊池里,探不到底,她这样仰望着他。手指被赫云铮紧紧地扣着,下山的路绵长悠远。
太子东宫。
十月皇孙生辰酒宴设在太子府地便是家宴。
太子身子终日不佳,天帝也特意想冲个喜庆。整个靖安王府渐渐有些明目张胆了些,碧落阁里赫云铮极力掩饰着心里的迫不及待,落音身上的锦绣五彩流纱衣是赫云铮一早便送过去的,院子里等候的身影坐立不安,过来的女婢纷纷掩鼻偷笑,就如这般明目张胆的笑。
赫呈近来赶上回京述职,又受教与赫云铮,长久下来,和落音整日在王府的见面也少了,时隔几日乍一见竟是惊为天人,看着看着,跟着赫云铮不禁痴笑起来,很快又回神率先出去。
马车缓缓前进,透过纱帘,落音不自禁歪过头小心的端详着前头马上的背影,渐渐入了神去。赫呈叫了好几声才听到落音应了一下,下了马车,赫云铮伸手,落音迟疑一瞬还是将手放进了他的掌心,进了东宫府邸,周围的人异样眼光落音才觉不妥,用力地挣脱出来复又被抓了回去,一来二去两人竟捉起了迷藏......
“王爷别闹,这里的人都看着呢?”
“怕什么,本王牵自己的夫人还要看人眼光,本王偏要抓......”
“靖安王好兴致!”
落音闻声着实惊了一瞬,这是落音第二次见到南宫婉月,她的美丽再看来已经是咄咄逼人的厌恶。
“见过太子妃。”
“家宴就别这样多礼了。”南宫婉月的眼神明显的躲闪。
天帝落座,众人入席,普天都在恭贺小皇孙的满月。
歌舞筵席,觥筹交错,礼炮轰鸣......落音独自穿梭在太子府的后园,天上的礼花散开,她已经渐行渐远了,夜风吹拂散了些酒意,幽幽黑夜又看不清了来路。
“你是当朝太子妃,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落音谨慎地环顾四周,定住了脚步,落寻着声音,小心翼翼,渐渐逼近终于辨清了声音,心头一紧也有点点失落。
月色下赫云铮冷峻的脸庞森白无色,“你已为人母,本王亦为人夫,望王嫂自重!”
“不过风尘□□,竟教你如此痴心!”
阴暗里南宫婉月的脸已经变得扭曲,“你应该知道本宫背后的南宫家势力,皇孙年幼,太子长病不愈,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赫云铮一声冷笑,初始南宫婉月便是看中了太子之位才转而嫁给赫云城,如今又是何处的信心叫她笃定他会依附于她,还有南宫家?
“南宫婉月,你也不过如此!”
落音突觉得心中欣喜却一瞬又是忧思,不可明说。
“嫂嫂!”
赫云枫的出现叫落音着实吃了一惊,她莞尔一瞬,似是夜间绽放的昙花,静谧美好,赫云枫转脸出岫忸怩着还是跟着,落音抬眼,“枫儿,有事?”
这山石一侧熟悉的两声赫云枫不是没有听见,黑暗里看不出他眼底的厌恶,“嫂嫂莫要心中不快,太子妃与八哥昔日有青梅之谊。”
落音轻笑着摇头,“我明白!”
“嫂嫂身子可有好些!”
赫云枫记得落音上次还在为赫云铮安排侍妾,如今看来倒是安好平和。
“嗯,近日天寒你本就体弱,更要注意。”
说罢,落音看向他身后的出岫,只见出岫一直揪着赫云枫的宽袖,像个小娘子缩在他后面不言语,心中突然明白了些许,“我是不是应该要先离开才能算是识时务?
赫云枫觉察到急忙甩了袖子,央求道:“好嫂子,别说,别说,出岫已经为我受了好些委屈了,我如今十八了,可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少年情思最是折磨,又最是缠绵悱恻,落音轻笑,心里却满是无奈,出岫为宫中的女婢不可为正室,即便是收在房中,枫儿终究还是要遵照礼法迎娶正妃的。
开年十皇子赫云枫封义骏王,赏封地两千,义军一万,朝堂一时议论纷纷,义骏王府门庭若市,络绎不绝。
赫云铮自春分以来忙于操练,军营与王府两地穿梭不歇,顺安城安稳,而在这平安之际,天帝的身体见闻每况愈下,御医每每诊断皆是为精气不足,疲累所致,便无下文可询。
落音循例一月问诊,心中仍旧是一番空荡,郎中一番言语仍是照旧,皆言心无旁骛,宽心愉悦,不请自来,她不禁嗤笑自己唐突莽撞,天意如此捉弄而已。
“姐姐!”
赫呈小跑过来,脸上仍旧是活脱脱的傻气,自去年舒源镇守有功,他已经晋级进京成为赫云铮手下的又一名猛将,在顺安城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府邸和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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