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赫云峥一脸平静,月坤之心如此才清明,“月坤将军果然是栋梁之材,王后此番除了正式登基,便是要好好犒赏将军。”
“犒赏?”
月坤凝眉冷眼看向此时一脸闲情的赫云峥,“看来是末将在信中说的不够明白,蓝月国可以是附属于天元,但是月灵公主一定是要恢复公主至尊回归我们蓝月国。”
“王后可以回去,既然将军一心为了朕的王后,那么就请将军以己之身换之,除了美色,朕也是欣赏治国之才。”
月灵惊讶地看向面前笑得张狂的赫云峥,一切与预先背道而驰,手腕上月坤的力度渐渐消失,那是一股迟疑的诚实,月坤不可能替换自己前往天元做人质,她心口迅速抽紧,呼吸也不敢用力,害怕落空的害怕,“月坤,你还有妻儿,我不需要你来换我。”
“妻儿?”赫云峥大笑启口,衣摆被抬起站起身来,“将军的妻子怕是正在保佑着将军早日实现宏图大志吧。”
话中之意显而易见,月坤狠厉的眼神一闪而过,即使那是面对月灵的柔情,“玉奴本就该死,不是看在孩子的面上,她早就死了千百回。”
当初月灵私逃被抓回,辛都便一直软禁着她,而另一头,月坤禁足于将军府,期间只有玉奴一人随侍左右,为了灭了月灵的心思,这一切都是辛都的设计,玉奴后来不得已有了身子,这是将军府月氏的血脉,祖训有言不得刮送血脉,便有了后来的昌哥儿,月坤便也恢复了自由。
“辛都该死,那个辛砚迫不及待要当王,太心急了,竟杀了自己的哥哥,他也该死,辛都应该是由我来杀的,是他拆散了我和月灵......”
月灵不可置信地看着身边已经成为魔鬼的月坤,“你不仅仅是要反叛,杀人,篡位,抢夺......”
一步步紧退,月灵脚跟相绊朝后倒去,总是无间地狱了,赫云峥手快一把揽过身侧,她便歪进了他的怀里,“撑得住?”
掌心里是从他的手心里传递过来的温度,倚着赫云峥,月灵站直了身子,“渣滓,是不是你那亲生的孩儿你也要取了性命?”
月坤不怕如今已是撕破了脸皮,仰首狂妄,“得天下谁人手上不沾血,换得你,他也是死得!”
赫云峥小心地揽着月灵,她无力地支撑在他的肩头,“五马分尸。”
二十六
正值盛夏,厚重的盔甲折射着银光,铁片上的刀光剑影依旧是清晰可见,城墙头上许凌风牵着年幼的顺音眉头紧蹙,他是在注视着王后的乘骑,月灵一身戎装全然不是锦衣华服的模样。
“许相国,父王几时回来?”
“蓝月国划入了天元自然就回来!”
“那母后呢?”
许凌风脑中一阵空白,尽是去世的落音的模样,瞬间回神过来才明白,依照礼节入主中宫的月灵就是顺音和安落的母后,而已亡人就只是生母,何等凄凉。
“与陛下同归,吧!”
赫云峥已经不只是多久没有看过关外的风景,国都处于吴中江南之境,可是昔日是征战过北荒的人,他的心里是有一份牵绊,这一路都是他心尖人曾经走过的。
月灵的骑装是蓝月特有的款式,从离开那片土地她只带了这一个东西。
入夜,这一处驿站是她曾经被挟持的地方。
迎风而立的赫云峥望着满天的繁星,空旷的草原是另一片宇宙,“入此境地我竟这般对你感觉清晰。”
“若这般悔不当初,陛下又何必要痛下狠心?”
月灵的手里挂着黑沉的披风,塞进赫云峥手里,她也并没逗留,疾风里似乎掺杂了她的嗤笑,被人听得见。
“过去,便不必说,”赫云峥手臂缠绕着这一圈锦布,“与你也无关,朕更不会与你说。”
一脸的冷峻从月灵身边擦过,那是三千年冰冻下的冷漠。
“陛下还好好活着,有儿有女,自然是那死去的要更可怜些!”
“你知道什么?”
赫云峥反扑回身一把揪住月灵的衣领子,本就矮了一截的身板轻轻一提就已经脚尖离了地去,“朕现在是好心留着你,待你毫无用处赐你个全尸都是仁慈。”
她的眼睛里有着赫云峥说不清的熟悉,心里在艰难地揪扯,那是什么作祟?
“你保全了......孩......孩子的性命,九泉之下她也该瞑目了!”
手指已经使不出任何力道了,赫云峥心口像是被重重挤压一般地窒息,月灵浑身瘫软,喉咙被放过灌入一把的空气,剧烈干咳。
“别装,顺音都与你说了什么?”
月灵没有理会,手把着脖子的不适努力地呼吸着。
夜黑风高。
“若真的是你那般说法朕也好过一点。”
“太子殿下说陛下救过她,只是回天乏术。”
尽管那也是有错,直到漫漫星空里只剩下的北斗星。
月灵不知是如何回来的,只是一觉醒来屋子里满溢了华光,温暖发热。起身支开窗格,院落里忙碌的领队穿梭整顿粮草水壶,谁还会理睬这个贪睡的王后。身上的骑马装在阳光下耀眼着茜素红,纯粹得纤尘不染,木阶承着轻盈步步接近,赫云峥见月灵过来,不及行礼便将手里开封的信件伸了过去,这是一早便已经送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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